薯片文学
百万书友的精神家园
发疯文学一号禹桉南书全文免费_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发疯文学一号

作者:一人无罪

字数:105118字

2025-12-10 20:15:29 连载

简介

《发疯文学一号》中的禹桉南书是很有趣的人物,作为一部双男主类型的小说被一人无罪描述的非常生动,看的人很过瘾。《发疯文学一号》小说以105118字连载状态推荐给大家,希望大家能喜欢看这本小说。

发疯文学一号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落释,你也打开看看吧!”左辰的声音携着几分不易察察的暖意,打破了殿内的沉静,“今日也算双喜盈门,颜儿得了官职,圣上也允你重修勾湄河堤坝坍陷一事。”

落释闻言,静默片刻,转身去后殿换了衣裙。

出来时,身上已是那身女侍中的旧服——青灰色的衣料洗得发浅,袖口的滚边早已磨破了毛边,边角处还沾着几点洗不净的墨渍,在这苑里,显得格格不入。

她身形清瘦,旧衣穿在身上略有些空荡,却依旧脊背挺直,不见半分窘迫。

左辰望着她这般模样,记忆忽然翻涌。想起她刚入职那年,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发间未插半分金钗银步摇,只一支温润的羊脂玉簪绾着低髻。那玉簪质地细腻,泛着暖润的柔光,顶端雕着极小的“智雅”二字,不细看几乎难以察觉。

她腕间系着一串沉香木珠,走动时木珠轻叩,发出清越却不张扬的声响,混着她袖中暗带的墨香,自成一派“缟素裹竹,洁雅疏狂”的气韵。

谁曾想,当年当今圣上初登大宝,便欲将二人纳入后宫——一人是如今母仪天下的落嫣皇后,另一人便是她落释。可落释偏不愿困于宫墙,竟亲自去寻了太后说情。太后素来喜爱她的通透聪慧,便应了下来。彼时圣上根基未稳,权力尚不牢固,自然不能强娶,此事便这般作罢,而落嫣皇后则是心愿已了,成为了母仪天下之人。

落嫣皇后的才华其实远超落释,十五岁嫁入宫中后,将偌大的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无一宫妃敢生事端。

可即便如此,圣上依旧不喜她,唯独对她所生的皇子百般教导,倾注了不少心血。而落释,她从来想要的便不是儿女双全的安稳家庭,她渴望的是成为史官,笔耕不辍上史册;是讲经论道,与鸿儒探讨古今;是走遍禹池的各个角落,看遍元宵夜的万盏花灯。

可勾湄河堤坝坍塌一事,终究是改了她的性子。落嫣皇后入宫不过两年,那份初时的灵动也早已被宫闱磨去,不复当年模样。

廊下的禹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疑窦丛生。左相与落释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为何左相会为了她,不惜早入禹池皇宫,私自去见父皇?

那日左相身着素衣,与宋雨争执不休时,他分明闻到左相身上有一股清冽的藏香味。父皇最笃信佛法,也最钟爱藏香,常常在御书房内彻夜点燃,连带着书本、衣物上都浸着这独特的香气。禹桉实在想不通,父亲为何要这般维护落释?

“多谢左相。”落释抬眸,脸上露出几分高兴的神色,朝着左辰浅浅一笑,眼眶微微泛红,感动的泪水涟涟。

可一旁的南书看得真切,她这笑意僵硬得很,眼底深处并无半分真切的感激,反倒藏着几分难以捉摸的图谋。

寻常人历经那般大变,重获官职时,或是喜极而泣,或是感慨万千,断不会是这般略显木讷的模样。

她显然有事瞒着左辰,可左相却未曾察觉,只是将手中的明黄诏书递到她面前,眼神示意她打开。

左辰的话音刚落,禹桉心中已然猜到了七八分。

这两道圣旨,一道明面上是给禹颜封官,让他名正言顺地去查唤魂咒一事。可在父皇看来,禹颜虽有才华,性子却太过直率不懂变通,这般性情在官场上断然难以长久,朝堂之上也并非缺他不可。恐怕这官职,不过是给左相的一个安慰,好稳住他们二人多年的兄弟情分罢了。

至于允诺落释重修堤坝,恐怕也只是束缚左相的一个借口,或是用了其他什么东西做了交换。禹桉太了解他的父亲了,左相军功赫赫,权倾朝野,早已惹得父皇心中不满。

这些年朝堂诸事多由左相打理,若不是当年左辰主动离开禹池,父皇也未必能安安稳稳地坐这几年皇位。说到底,他的父皇的确不如左相,无论是治国才能,还是立下的功绩,都相差甚远。

他曾亲眼见过二人对弈,左相棋艺远在父皇之上,却总是故意步步退让,装作不敌的模样,惹得父皇龙颜大悦。

而他的父皇,竟也次次信以为真,再加上宋和辰常在一旁阿谀奉承,时日一长,父皇便真的以为自己棋艺高超。唯有那些追随多年的老臣心中清楚,当今圣上不过是徒有威信,实则并无治国之才。

恐怕这也是父皇急于让哥哥上位的原因吧?

难道是因为他和禹颜都挡了哥哥的路,所以才有人蓄意设计,让他们落得这般下场?

禹桉心中一沉,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不过是哥哥上位途中的一块磨刀石。

五岁那年,父皇总让他练功、读书,他学得格外认真,还天真地以为父皇是真心关心他,想多陪陪他。

直到后来哥哥的到来,父皇拉着哥哥的手,一遍遍教他读史书、论时政,而他手里捧着的,永远只是一本无关紧要的话本。他常常偷偷跑去藏书阁,本以为会被掌书人驱赶,好在那位老掌书心善,每次见他来,都会悄悄放他进去。

可他不能与哥哥比较,也不敢比较。

每当有人将他们兄弟二人放在一起评判时,他必须藏拙,装作顽劣不堪的模样,否则等待他的便是母妃严厉的打骂。渐渐地,“纨绔好色、风流成性、狂妄自大”的名号便牢牢地扣在了他的头上,朝野上下无人不晓,到最后,他差一点就真的骗了自己,以为自己本就是这般模样。

父皇待他算不上差,衣食无忧,赏赐不断,可却从未真正肯定过他的任何一点才华。

所以他常常羡慕禹颜,羡慕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展露锋芒,甚至可以不认这个父亲,活得潇洒自在。

可如今,他真的占了禹颜的身体,拥有了他的身份、他的父亲,甚至是他的“妻子”,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黄泉之下,禹颜怕是恨极了他吧?

思绪飘远,禹桉又想起当年勾湄河堤坝修建之事。

他曾在藏书阁中见过落释的治水策论,条理清晰,方法稳妥,按此施工绝无问题。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那堤坝断然不会坍塌,下游的百姓也不会遭受那般惨重的损失。这件事想必是落释心中最深的伤痛,可不知为何,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通透磊落的女侍官,变得让他有些认不出了。

那年堤坝刚竣工不久,他还在藏书阁中翻阅古籍,便被母妃身边的丫鬟匆匆叫了回去,说母妃有重要的人要让他见。

他当时还抱着刚找到的孤本,一路小跑着去找母妃。可母妃见他怀里揣着书,顿时勃然大怒,一把夺过书本扔进了火盆。他拼命想阻止,却被丫鬟死死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本珍贵的孤本被火焰吞噬,化为灰烬。

母妃拉着他的手往外走,他忍不住回头,看着火光越烧越旺,直到走到门口,火焰渐渐熄灭,他便再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桉桉,看见了吗?她就是我朝唯一的女侍官。”母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女子为官,她没有像寻常女子那般披散着长发,而是和男子一样束发绾髻,身着官服,身姿挺拔。

年少的禹桉满心好奇,忍不住问母妃:“母妃,她到了及笄之年了吗?为何要束发?她不是女子吗?为何可以为官?”

母妃闻言,眼神黯淡了几分,紧紧握着他的手,语气带着一丝恳求:“桉桉,母妃很希望你能像她一般,展露才华,为国效力,可你不能。答应母妃,永远不要轻易显露你的智慧,好吗?桉桉。”

他当时似懂非懂,却还是点了点头。母妃允许他读书,却不允许他露智,这句话,他记了两世。

为何有的人一出生便能大展身手,肆意挥洒才华,而他活了两世,每一世都拼命的去活,但每一世都快要了他的命!

“好了,你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左辰率先打破了殿内的沉寂,语气平淡无波,眼底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他望着面前的落释,心中清楚,今夜的她恐怕是睡不着的——几年来心心念念的执念,终于得了这么一个重修堤坝的借口,这份积压已久的迫切与期待,怎会让她安然入眠?

只是他身为左相,能为她争取到的,也唯有这些了。

落释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旧官服的衣料,低声应道:“好,我走了。今日多谢左相。”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唯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

“落释,”左辰忽然开口叫住她,目光落在她那身官服上,袖口磨破的毛边、裙摆上洗不净的墨渍,在宫灯的映照下格外扎眼,“里面还备着干净的官服,你这衣服……先脱下换了吧。”

落释身形微顿,随即颔首:“多谢左相提醒。”

“无妨,你且去吧。”左辰摆了摆手,收回了目光。

待落释的身影消失在殿外,左辰转向一旁侍立的南书,语气缓和了些:“南书,你也回去吧。颜儿留下陪我片刻,今日有些乏累,让他替我捏捏肩。”

南书见状,知晓左相定是有话要单独对禹桉说,便应了声“是”,悄然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屋子。他坐在床沿,并未熄灯,只是静静等着禹桉归来,好在并未等太久。

殿内只剩父子二人,左辰拉过禹桉的手,力道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重复道:“没事了,替我捏捏肩吧。”

禹桉挑眉,带着几分玩笑的语气问道:“父亲确定要我捏?”

左辰斜睨他一眼,故意板起脸:“咋的?如今成了大理寺协查官,翅膀硬了,连父亲也不放在眼里了?”

“那倒不是。”禹桉连忙摆手,笑着解释,“只是儿子好歹习过武,手上力道没个准头,怕一不小心弄疼了父亲。”

“哼!就这?”左辰嗤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当年身为武将的锋芒,“谁还不是个上过战场的武将呢?这点力道算什么。”

“好好好,儿子错了错了,这就给您捏。”禹桉无奈一笑,走到左辰身后,双手轻轻覆上他的肩头,缓缓用力。

指尖触到的是肩头紧实的肌肉,带着常年操劳留下的僵硬。禹桉动作轻柔地揉捏着,力道由浅入深。

左辰闭上双眼,装作闭目养神的模样,嘴上的叮嘱却没停下,一字一句都透着关切。

“颜儿,明日你不必去面圣,落释需得亲自入宫谢恩。你只需直接去大理寺,找到卿蔚夫便可。”左辰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却字字清晰,“这老头性子虽有些顽劣,爱较真儿,可遇上正事绝不含糊,最是靠谱。

他还有个徒弟叫林忾,年纪轻轻,武功却十分不错,是个可靠的助力。日后我不能常伴你左右,若遇上棘手的事,尽可去寻他们二人相助。”

禹桉手上动作不停,静静听着,时不时应一声“儿子记下了”。

“至于其他人,”左辰话锋一转,语气沉了几分,“你需得多提防些。我知你聪明,通透事理,可这官场不比过昔镇,冷箭暗枪防不胜防。

切记凡事莫要与人争执,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便好。如此一来,即便圣上想怪罪,也挑不出你的错处。”他顿了顿,补充道,“这一点,你倒是可以学学落释。她性子虽傲,不擅逢迎,可多年来为官,始终是功大于过,圣上这才松口许她官复原职。”

禹桉捏着肩的手微微一顿,忍不住直言道:“父亲,落释能官复原职,恐怕不是因为功大于过吧?是因为您将岭边的驻军权交还给了圣上,对不对?”

他问得直接,没有半分遮掩。左相待他素来坦然,他也无需拐弯抹角。

听到这话,左辰猛地睁开眼,眸中满是惊讶,显然没料到他竟会这么快察觉此事:“你如何得知?是宋和辰告诉你的?”

“父亲莫不是忘了?”禹桉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您当年建立军功,每经过一处地方,每在一处扎营,都会亲笔写下地方风志,记录当地的风土人情、民生利弊,哪些是值得推广的,哪些是需要改进的,一一列明后呈给圣上,请他定夺。

圣上虽采纳了不少,可有些事终究是敷衍了事,您便总在册子上勾勾画画,标注得清清楚楚。方才在您书房,我见您收藏的风志少了一本,正是岭边那册。

落释虽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单凭她的功绩,圣上断然不会这般急于恢复她的官职。若不是您用驻军权相换,他怎会轻易松口?”

左辰望着儿子清亮的眼眸,怔了片刻,随即缓缓松了口气,唇边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颜儿,你还是这般聪明。”其实这事也瞒不了多久,过几日便会传遍禹池,如今他既然已经知道,倒也省了日后再特意解释的功夫,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好了,本来是想过几日再告诉你的,如今你既然已经知晓,父亲也不瞒你了,事情确实如你所想。”

左辰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你且先回去休息吧,南书还在等着你呢。”

说着,他抬手将禹桉捏肩的双手轻轻放下,睁开双目,目光定定地盯着他,眼神里的示意再明显不过——让他赶紧回去。

“那儿子便先回去了。”禹桉顺势收回手,躬身行了一礼,“父亲也操劳了一日,务必早日休息,莫要太过劳神。”

左辰微微颔首,唇边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好,听你的。”

继续阅读

评论 抢沙发

登录

找回密码

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