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想要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都市日常小说吗?那么,历史系女神的双女主养成法将是你的不二选择。这本小说由才华横溢的作者小喵染创作,以林小墨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目前,小说已经更新116985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奇幻之旅吧!
历史系女神的双女主养成法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课题报告最终版提交后,林小墨的生活似乎短暂地进入了一个相对平缓的阶段。研习会照常进行,内容逐渐深入,从基础的观察记录,过渡到更复杂的数据分析方法和简单的统计学应用。白微微要求他们开始学习使用基础的统计软件,对收集到的数据进行描述性统计和简单的相关性分析。
对林小墨而言,这些内容并不陌生,前世的教育背景让她掌握得很快。但她必须小心掩饰,只表现出“领悟力较强”的水平,在陈皓和张泽还在为变量类型和显著性水平头疼时,她已经能独立完成白微微布置的小练习。
这引起了白微微的注意。在一次研习会结束后,她叫住林小墨:“数据处理这部分,你理解得很快。”
“可能……我对数字比较敏感。”林小墨找了个常见的理由。
白微微不置可否,只是从抽屉里拿出另一本更厚、更专业的统计学教材递给她:“这本是进阶内容,涉及一些多元分析和假设检验的基本原理。你有兴趣可以看看,对以后处理更复杂的考古数据有帮助。有问题可以问我,或者问苏桐。”
“谢谢白老师。”林小墨接过厚重的书,心里明白,这既是进一步的培养,也是一种无形的督促——她必须不断进步,才能匹配白微微的期待。
叶倾心那边,也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联系。她似乎很忙,偶尔会发来几条消息,有时是分享一些她看到的“有意思的老东西”的照片(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一张模糊的拓片),有时是询问林小墨课题的进展,更多的是约饭,虽然林小墨以学业繁忙为由推脱了几次。
稿费如期到账,数额不大,但对林小墨来说已是一笔可观的额外收入。她犹豫再三,给叶倾心发了条消息:“稿费收到了。说好请你吃饭的,这周末你有空吗?”
消息几乎秒回:“终于想起我了?[哼] 周六晚上,地点我定,不许反驳!”
周六傍晚,林小墨按照叶倾心发来的地址,找到一家隐藏在旧式洋房里的私房菜馆。门脸低调,内部装修却极有格调,清幽雅致。服务员将她引到一个安静的包厢,叶倾心已经等在里面了。
她今天穿了件酒红色的丝绒长裙,衬得肤色如雪,栗色卷发松松挽起,露出优美的脖颈线条。看到林小墨,她眼睛一亮,招手让她坐下。
“看看想吃什么?这里的厨师祖上据说是御厨,手艺很绝,尤其擅长古法菜。”叶倾心将菜单推过来。
林小墨翻开菜单,果然看到一些菜名带着古意,什么“金齑玉脍”、“雪霞羹”、“玲珑牡丹鲊”,做法描述也引经据典,虽然那些“典故”在林小墨看来大多是杜撰或张冠李戴。
“我……不太懂,你点吧。”林小墨将菜单推回去。
叶倾心也不客气,熟练地点了几道招牌菜,又特意要了一壶温过的黄酒。“天气转凉了,喝点黄酒暖胃。放心,度数不高。”
菜很快上齐,摆盘精致,香气扑鼻。叶倾心点的菜口味都偏清淡雅致,很合林小墨的胃口。
“尝尝这个,”叶倾心用公筷给林小墨夹了一块晶莹剔透的肉冻,“据说是根据唐代《烧尾宴食单》复原的‘通花软牛肠’,其实是用现代工艺做的肉冻,口感还不错。”
林小墨尝了一口,确实清爽弹牙。只是听着叶倾心口中那些似是而非的“古法”、“复原”,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这个世界的餐饮文化,似乎也在努力从历史的碎片中寻找依据,但往往流于形式和名称。
“课题报告交上去了?”叶倾心抿了一口黄酒,问道。
“嗯,交了。白老师说……还可以。”林小墨如实回答。
“白微微说‘还可以’,那就是很不错了。”叶倾心轻笑,“她那个人,从来不轻易夸人。看来你这段时间没白用功。”
“主要是白老师指导得好。”林小墨低头吃菜。
“指导是一方面,你自己也得是那块料。”叶倾心放下酒杯,撑着下巴看她,“对了,你那篇《星沉》,反响挺好的。陆川跟我说,好几封读者来信都夸那首诗写得好,问作者还有没有其他作品。怎么样,有没有考虑再写点?”
林小墨动作一顿。“暂时……还没什么新想法。学业有点忙。”
“不急,灵感这东西强求不来。”叶倾心看似随意地说,“不过,有时候换个环境,也许就有灵感了。下周末,我爸在郊区的私人收藏馆有个小型品鉴会,来的都是些圈内人,也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你要不要来转转?就当……采风?”
私人收藏馆?品鉴会?林小墨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无疑是接触更多“实物”的绝佳机会,甚至可能比博物馆的档案更直接、更丰富。但……那也是叶倾心的世界,一个充满了未知和潜在风险的圈子。
“我……可能不太适合那种场合。”林小墨婉拒。
“有什么不适合的?就当开开眼界。又没让你去交际应酬,你就跟着我,看东西就行。”叶倾心凑近了些,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黄酒的醇香传来,“说不定,能看到比你那块陶片更有意思的东西哦。我听说,这次有人会带一件刚收的、据说是西岭深处出来的玉琮,上面有些从没见过的刻符。”
西岭!玉琮!刻符!
这几个词像磁石一样吸引了林小墨。玉琮是新石器时代晚期至青铜时代早期重要的礼器,如果真有西岭出来的、带特殊刻符的玉琮,那价值和研究意义……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加速的声音。
叶倾心看着她眼中瞬间亮起又强行压抑的光,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怎么样?就当是……替我掌掌眼?我对那些老物件,可没你那么专业的眼光。”
这是阳谋。叶倾心很清楚什么能打动她。
林小墨沉默了。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这潭水太深。但内心深处那种对真相的渴望,对失落文明痕迹的追寻冲动,在强烈地呐喊。
“……我需要准备什么吗?”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问。
叶倾心笑了,笑容明艳动人:“什么都不用准备,人来了就行。穿得稍微正式点,别太学生气就行。周六下午三点,我来接你。”
晚饭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结束。叶倾心没有再提学术或历史的话题,转而聊起了最近看的艺术展、听的音乐会,甚至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八卦。林小墨大多时候安静听着,偶尔应和几句。她发现,褪去那层骄纵大小姐的外壳,叶倾心其实见闻广博,对很多领域都有独到的见解,言谈间透着被良好教养和丰富阅历浸润出的聪慧与通透。
饭后,叶倾心坚持送林小墨回学校。车子停在宿舍楼下,她叫住正要下车的林小墨。
“小墨墨,”她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柔和,“我知道你心里有顾虑,怕麻烦,怕沾上是非。我理解。”她转头看着林小墨,车内的光线昏暗,让她的眼神有些深邃,“但我总觉得,你眼睛里藏着东西,不只是对几块破陶烂石头的兴趣。你想看的,想找的,可能比你自己以为的还要多、还要深。”
林小墨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那个收藏馆,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就是一群附庸风雅的有钱人,加上几个真有料也有脾气的老师傅,聚在一起看看东西,吹吹牛。”叶倾心语气轻松下来,“带你看看,没坏处。至少,能让你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对那些被遗忘的过去,感兴趣,甚至……着迷。你,不是一个人。”
最后那句话,轻轻敲在林小墨心上。不是一个人……在这个历史空白的时代,她这个“偷渡者”,内心深处那份无人可诉的孤独和重负,此刻被叶倾心以一种近乎直白的方式点了出来。
“谢谢。”她低声说。
“谢什么,我可是要收利息的。”叶倾心眨眨眼,“下次再有《星沉》这样的好东西,第一个给我看,不许偷偷投给陆川!”
林小墨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嗯。”
“去吧,周末见。”
看着林小墨走进宿舍楼的背影,叶倾心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她靠在驾驶座上,目光望向远处沉沉的夜色,手指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
“眼睛里藏着东西……”她低声自语,“藏的到底是什么呢?”
新的一周,研习会上,白微微宣布了下一个阶段的任务:基于前期的小课题研究,每人需要构思一个更具探索性的“假设验证”小型研究设计。
“不要求你们立刻做出成果,但设计必须完整、可行,包含明确的研究问题、可操作的研究方法、预期的证据类型,以及可能的结论和局限。”白微微在白板上写下要求,“目的是训练你们从现象观察,到问题提出,再到方案设计的完整思维链条。”
陈皓抓耳挠腮,他还在跟校园座椅磨损的数据搏斗。张泽则对石材风化产生了浓厚兴趣,打算设计一个模拟不同酸度雨水对砂岩侵蚀的对照实验。
林小墨思考的,自然是陶器符号。她想设计一个更系统的区域性陶器符号收集与对比研究方案,甚至大胆设想,能否在严格控制变量的前提下,进行简单的实验考古,尝试复制不同的按压、刻划工具和力度,在相似陶土上留下痕迹,与考古发现进行比对。
但这个设想需要更多资源和支持,远不是她现在一个本科生能独立完成的。她将想法写在草稿上,准备会后找白微微私下探讨可行性。
研习会结束,林小墨收拾东西时,白微微叫住了她:“林小墨,留一下。”
等其他两人离开,白微微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表格:“下个月初,省考古研究所和市博物馆联合组织一次西岭地区已知遗址点的复查活动,主要是做基础测绘和环境评估。需要几个实习生协助基础记录工作。我们系有一个名额。王教授和我商量,觉得你目前的基础比较扎实,可以试试。当然,这是自愿的,而且条件会比较艰苦,需要野外驻扎几天。”
西岭!遗址复查!
林小墨的心跳瞬间加速。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能亲身接触到真实的遗址,参与正规的考古工作,哪怕只是最基础的辅助!
“我愿意!白老师!”她几乎立刻回答。
白微微似乎早料到她的反应,脸上没什么表情:“别答应得太快。野外工作不是儿戏,风吹日晒,生活不便,工作枯燥,而且要严格遵守纪律,服从领队指挥。你确定你能适应?”
“我能!”林小墨坚定地说,“我不怕吃苦。而且……这是很好的学习机会。”
白微微看着她亮起来的眼睛,沉默了几秒,将表格递给她:“填写好申请表,附上一份简要的自我陈述和参与动机,明天交给我。我会推荐上去,但最终能否入选,要看项目方的审核。”
“是!谢谢白老师!”林小墨双手接过表格,如获至宝。
“另外,”白微微补充道,“如果你对区域性的陶器符号研究有进一步设想,可以趁这次机会,在符合规定、不影响主要任务的前提下,做一些初步的田野观察和记录。但记住,一切以项目任务优先,未经允许,不得私自采集任何标本,不得擅自脱离队伍。”
“我明白!”林小墨用力点头。这简直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带着激动的心情,林小墨几乎是小跑着回到宿舍,立刻开始填写申请表和撰写陈述。她详细说明了自己在“低年级学术培育项目”中的学习和实践,强调了扎实的田野记录基础和对西岭地区早期文化的浓厚兴趣,字里行间充满了渴望和决心。
第二天,她将精心准备的材料交给了白微微。白微微只是扫了一眼,便收了起来。“等通知。”
等待的日子变得有些煎熬。林小墨一边继续日常学习,一边开始为可能的野外工作做准备——查阅西岭地区已知遗址的资料(虽然很少),了解野外作业的基本装备和注意事项,甚至开始有意识地锻炼体能(每天下午去操场慢跑)。
叶倾心得知她可能要去西岭野外工作,在通讯里发来一连串惊讶的表情:“哇!要去挖土了?可以啊小墨墨!记得带够防晒和驱蚊水,山里虫子多。要不要我赞助你一套好点的户外装备?”
“不用了,谢谢。学校应该有统一安排。”林小墨婉拒。
“行吧,那你注意安全。对了,品鉴会别忘了,周六下午三点,我去接你。”
周六转眼就到。林小墨翻出自己最正式的一套衣服——浅灰色的衬衫和黑色长裤,看起来简洁利落。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还是太学生气,但也没办法。
下午三点,叶倾心的跑车准时出现在宿舍楼下。她今天穿了一身香槟色的西装套裙,干练又优雅,看到林小墨的装扮,笑了笑:“挺好,干净清爽。上车。”
车子驶向城郊。叶倾心的私人收藏馆位于一处僻静的山谷别墅区,环境清幽。收藏馆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外观设计现代,但融入了不少传统建筑元素。
走进里面,光线柔和,温度湿度似乎都经过严格控制。空间开阔,布置得像一个小型博物馆,展柜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器物:陶器、玉器、青铜器(多是些小件或残件)、石刻、字画……种类繁杂,年代似乎跨度也很大。
已经有不少人到了,大多衣着考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或独自在展柜前驻足观赏。气氛安静而矜持。
叶倾心带着林小墨进来,立刻吸引了部分目光。不少人向她点头致意,眼神在她身边的林小墨身上好奇地停留片刻。
“别紧张,跟着我就行。”叶倾心低声说,然后扬起明媚的笑容,与几位年长的男女打招呼,“周伯伯,李阿姨,你们来得真早。王老师,您也到了。”
她娴熟地周旋于众人之间,将林小墨以“我校历史系很有潜力的学妹,对古物特别有感觉”的名义简单介绍,既抬高了林小墨,又不显得过分刻意。林小墨只需保持微笑,偶尔在叶倾心提及她时,礼貌地应和几句。
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展柜里的东西吸引了。凭借“博物辨识”技能,她能感觉到,这里的东西,虽然真伪混杂(有些明显是近现代仿品或工艺品),但确实有几件散发着真正古旧的气息,尤其是几件灰陶罐和玉饰。
“那就是我说的玉琮。”叶倾心带着她走到一个独立的玻璃立柜前。
柜子里铺着深色的绒布,上面放着一件青黄色的玉琮。琮体呈外方内圆筒形,表面有简化的兽面纹装饰,但吸引林小墨的是,在琮体的一角,刻着几个极其细微、与她之前所见陶器符号风格迥异的刻画符号——更像是某种抽象的几何图形组合。
玉质温润,但表面有自然的土蚀痕迹和沁色。林小墨隔着玻璃仔细观看,“博物辨识”技能让她能捕捉到更多细节:刻痕的走向、打磨的精细度、玉料本身的纹理……这件玉琮,是真的!而且年代相当古老!那些刻符,虽然风格不同,但那种古朴、神秘的气息,与她手中的陶片符号,隐隐有某种相通之处。
“怎么样?”叶倾心低声问。
“……很开门。”林小墨用了前世圈内的一个术语,意指东西一眼真。她意识到失言,立刻补充,“我是说,看起来……很古朴。”
叶倾心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似乎听懂了她的“行话”。“主人是我爸的朋友,姓赵,是个资深藏家。他坚持说这是西岭一个很偏的山洞里找到的,跟它一起的还有几件残破的玉璧和石斧。不过,没任何科学记录,就他一家之言。”
林小墨点点头。这就是私人收藏的尴尬之处,即便东西是真,来源也往往成谜,学术价值大打折扣。但无论如何,亲眼见到一件如此完整、带有刻符的史前玉琮,对她的冲击是巨大的。这让她对西岭地区可能存在的文化面貌,产生了更具体、也更震撼的想象。
“赵叔叔在那边,要不要过去聊聊?他挺喜欢跟懂行的年轻人交流。”叶倾心示意不远处一个正在与白微微交谈的中年男人。
林小墨这才注意到,白微微竟然也在!她今天穿了一身简约的珍珠白色套装,长发挽起,显得格外清冷干练,正与那位赵先生低声说着什么,神情专注。
白微微也来了?是巧合,还是……
似乎是感受到目光,白微微转过头,看到了叶倾心和林小墨。她的目光在林小墨身上停留了一瞬,琥珀色的眸子平静无波,然后对叶倾心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便继续与赵先生交谈。
“白老师也认识赵叔叔?”林小墨有些意外。
“哼,何止认识。”叶倾心撇撇嘴,语气有些微妙,“赵叔叔算是半个学术圈的人,早年也做过田野调查,后来才专心收藏。他跟很多学院的老师都有往来。白微微找他,估计也是冲着这东西来的。”她指了指玉琮,“不过,以她的性子,肯定又是那一套‘来源不明、缺乏科学记录、研究价值有限’的说辞。”
果然,林小墨隐约听到白微微清冷的声音传来:“……赵先生,这件玉琮的器型和纹饰,确实具有早期特征。但其出土地点、层位关系、共存遗物等信息全无,这极大限制了其学术价值的判定。目前只能作为一件风格参考物,难以纳入正式研究序列……”
赵先生是个面带红光、身材微胖的中年人,闻言也不恼,笑呵呵地说:“白老师说得是,规矩我懂。我就是个玩收藏的,学术上的事,还得你们专家来。这东西嘛,自己看着喜欢,研究价值什么的,不强求,不强求。”
林小墨在一旁听着,对白微微的严谨有了更深的体会。即便面对如此珍贵的实物,她依然坚守着学术的底线。
叶倾心拉着林小墨走过去,笑着打招呼:“赵叔叔,白老师,聊什么呢这么投入?”
“倾心来了。”赵先生笑容满面,“正跟白老师请教呢。这位是?”他看向林小墨。
“我学妹,林小墨,历史系的,对古物特别有灵性。”叶倾心介绍道。
白微微也看向林小墨,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哦?历史系的高材生啊。”赵先生很热情,“来来,看看我这件宝贝,给点年轻人的见解?”
林小墨有些局促,看向白微微。白微微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
得到默许,林小墨才走上前,再次仔细观看玉琮,尤其是那些刻符。这次离得更近,看得更清楚。刻痕很细,但很深,线条流畅而肯定,绝非后人仿刻。符号的形态,像是某种高度抽象化的组合,隐约有对称结构。
“刻工非常精湛,线条一气呵成。”林小墨斟酌着开口,尽量使用客观的描述性语言,“玉质和沁色也很自然。这些符号……很特别,跟我之前见过的早期刻画符号都不太一样。如果能知道它的确切出处,价值会非常大。”她最后补充了一句,既肯定了东西的真伪(在私人场合的谨慎表达),又点明了其遗憾所在。
赵先生哈哈一笑:“小姑娘眼力不错!出处嘛,确实是憾事。不过,好东西就是好东西,自己会说话。”他转向白微微,“白老师,您看,连年轻人都能看出它的不凡。”
白微微神色不变:“器物本身的艺术和工艺价值,无可否认。但学术研究,需要的是完整的证据链。赵先生若真有心推动研究,或许可以考虑,在未来条件允许时,配合正规机构,对传言中的出土地点进行科学探查。”
“再说,再说。”赵先生打着哈哈,显然对此兴趣不大。
又寒暄了几句,叶倾心便带着林小墨走向其他展柜。接下来的时间,林小墨见识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收藏品,有真的,有假的,也有存疑的。叶倾心在一旁低声点评,往往一针见血,显露出远超外行的眼力和见识。
白微微后来也独自在各个展柜前驻足观看,神情专注,偶尔会拿出一个小本子记录什么。她与林小墨再无交流,仿佛只是碰巧出现在同一个场合的陌生人。
品鉴会快结束时,叶倾心被几个长辈叫去说话。林小墨独自走到露台上透气。晚风微凉,带着山谷植物的清新气息。
“觉得怎么样?”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林小墨转头,白微微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露台,倚着栏杆,望着远处暮色中的山峦。
“很……开眼界。”林小墨老实回答,“真东西不少,但……也很复杂。”她指的是真假混杂和来源不明的问题。
“收藏圈是这样。”白微微语气平淡,“利益、人情、眼力、运气,混杂在一起。记住你今天看到的,真的,假的,存疑的。这都是学习的一部分。”
“是。”林小墨应道。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白老师,您今天来,是为了那件玉琮吗?”
白微微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暮色中,她的侧脸轮廓显得有些模糊。“算是吧。赵先生是重要的民间收藏家,有时能提供一些官方渠道难以接触到的信息。保持联系,有必要。”她顿了顿,“不过,更重要的是,让你看看这个圈子真实的样子。学术的象牙塔外,是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有时能提供线索,有时也会制造迷雾。你要学会分辨。”
林小墨默默点头。白微微今天带她来(或者说默许她来),果然有深意。
“西岭复查项目的初步名单下来了。”白微微忽然换了个话题,“你入选了。下周会发正式通知和具体安排。做好准备,这次不是课堂练习,是真正的田野工作。”
“是!我一定做好准备!”林小墨精神一振。
“嗯。”白微微应了一声,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露台。
林小墨独自站在渐浓的暮色里,心情复杂。今天,她同时接触了白微微和叶倾心所代表的、两个不同却又相互交织的世界。一个严谨、规范、充满边界;一个鲜活、复杂、暗流涌动。
而她自己,正被这两股力量牵引着,一步步走向西岭,走向那片隐藏着失落文明密码的群山。
野外实习,私人收藏,玉琮刻符,陶片之谜……所有的线索,似乎都在指向那个方向。
山雨欲来风满楼。
她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望向远方暮霭沉沉的连绵山影。
那里,会有答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