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阅读职场婚恋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备受好评的《奔赴千里为你而来》?本书以黄谦宇白兰溪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作者“宋静秋”的文笔流畅且充满想象力,让人沉浸其中。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千万不要错过!
奔赴千里为你而来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初五,他发来消息,约了小律和小智初六到他家涮火锅,问我愿不愿意一早同去超市采购。我欣然应允。
初六清晨,他带了早餐驱车前来城南接我。
“先垫垫肚子,”他把纸袋塞进我手里,启动了车子,“等会儿超市战场就靠你了。”
我小口咬着暄软的叉烧包,看他熟练地打方向汇入车流。阳光斜斜铺在挡风玻璃上,给车内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我忽然想起,轻声问道:“你吃了没?”
他摇摇头,眼睛还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手却自然而然地伸过来:“分我一口?”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把咬过的那半边转过去,递到他嘴边。他微微侧头,就着我的手咬了一大口,咀嚼时眼角余光扫了我一下,带着点含糊的笑意。
超市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他推着购物车走在外侧,将我护在靠近货架的安全一侧,我安心地负责扫荡货架。挑了盒肥牛卷扔进去,他的声音就从旁边响起:“毛肚再拿两盒,小智爱吃;那个雪花牛肉也要三盒,对,就那个牌子——小律只认这个。”
“你呢?”我按住前进的购物车,抬头看他,“你爱吃点什么?”
他未作声,手腕轻巧一转,推车划开超市顶灯投下的暖黄光晕,精准拐入那片幽蓝的海鲜区。巨大的玻璃缸泛着冷调微光,帝王蟹的巨螯被橡皮筋勒出深红凹痕,却仍徒劳地撞击缸壁,发出闷闷的”咚咚”声。水流裹着细碎气泡从泵口涌出,在缸底翻起一片银白的浪。
“看这个。”他屈指轻叩玻璃,指尖在蓝光里泛出玉色,”你涮火锅总抢着吃的蛤蜊,还有蘸芥末能干掉半盘的鲍鱼片——”话音未落,塑料筐里很快堆满我常点的海鲜。我突然明白他说的”背你的喜好”,是把另一个人的口味,酿成了自己生命的味觉记忆。
等着员工处理海鲜的间隙,他指尖忽然不经意似的蹭过我手背,他若无其事地问道:“你平时……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得到答案后,他紧接着又追问彩妆,得知是同一个牌子,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眼看快到收银通道,他猛地抽身,“等一下!”转眼便消失在货架深处。不一会儿,几样东西接二连三落进推车:一双毛茸茸的兔耳朵拖鞋,一套淡紫色的真丝家居服,同色系的贴身衣物,最后,是我刚才提过的那套护肤品和彩妆的限定礼盒。
我攥紧了冰冷的金属购物车扶手:“这些……?”
“家里缺点女主人的东西。”他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一边将这些东西和火锅食品一一扫码。
电梯光洁的镜面里,清晰地映出我瞬间烧红的耳尖——说好的文火慢炖,这锅汤,怕是要被他掀开锅盖,猛火煮沸了。
他的家就在城北江畔的高端小区,紧挨着洪公洪婆的“兰庭轩”。电梯升到16楼,指纹锁“滴”地轻响,他托着我的食指按上去:“录个通行证,以后你自己开门。”
门开时,暖光漫溢而出,玄关柜上摆着瓶插好的洋桔梗,淡紫花瓣凝着晨露,宛如刚从梦中醒来。他替我挂好包和外套,从纸袋里提出绒毛拖鞋套上我的脚。暖意从脚心漫开的刹那,整面江景豁然撞进视野——落地窗外,北江正托着漫天紫玉兰奔流,云霞般的花海深处,正是他当日告白的那个六角亭。时光仿佛倒流,我又回到那个充满浪漫与心动的瞬间。
“当自己家。”他拎起食材走向开放式厨房,转眼端出一只白瓷杯递到我手里。是姜奶茶,温热的红枣香融在浓郁的奶香里,裹着恰到好处的姜的辛辣,甜度熨帖。
“你自己调的?”我有些讶异。
“今早现熬的。跟洪婆偷的师。”他米白色的绞花毛衣袖子随意卷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随着布置火锅食材的动作起伏伸展。同色系的休闲裤衬得他在冬日暖阳里格外清爽干净。
“我来帮忙。”我走近中岛台。
刚凑近料理台边缘,他恰好抬眼,逆光中,笑容倏然绽放,眉眼弯成了温柔的月牙。
门铃响起时,他正轻轻搅动着翻滚的火锅汤底。小律提着酒,小智拎着水果进门,后面跟着一位抱着大束粉色芍药的明艳女士——小智的太太丽姐姐。身为媒体人,她一头蓬松如云的卷发,笑起来眼尾上挑,慵懒明丽如波斯猫,浑身散发着一种自信而又迷人的魅力。
他一一做了介绍。
“叫丽姐姐就行了。”她笑盈盈把花递给我,俏皮地眨眨眼:“可算见到让铁树开花的女主角了!”那微翘的眼尾像极了波斯猫伸懒腰,带着灵动。“听说还是我们的小小小师妹,啧啧,果真是‘实力派’。瞧,把这芍药都比下去了。”
我脸颊微烫,乖乖叫了声丽姐姐。小智推了推黑框眼镜,低声唤道:“丽丽。”那一声轻唤,警告里分明浸着蜜意。这位清瘦的工程师静立如竹,镜片后的目光却始终温柔地粘在妻子身上,一刻也不愿离开。
大黄招呼大家入座。
小律伸展着那双标志性的大长腿,舒服地靠进椅背,桃花眼笑得带点痞气,“这俩人当年可够折腾的。我们仨新生报到,丽姐是迎新师姐,小智第一眼就陷进去了,结果人家当他是小屁孩,理都不理。”
丽姐姐烫了只甜虾,自然地放进我碗里:“别听他瞎说,我当时真觉得阿智是小弟——直到我急性阑尾炎那回。”
她声音轻柔下来,陷入那段回忆里:“半夜疼得直冒冷汗,宿舍同学急得团团转,又抱不动我。她们打电话给阿智,是他果断让她们立刻叫120,然后冲上来背着我下了五楼,一路护送到医院。手术后他守在病床边,眼睛红得像兔子,还硬撑着对我笑:‘丽丽别怕,我在呢。’”
他很自然地夹起我碗里那只虾,默默剥好壳,又放回我的调料碟里。我沉浸在故事里,下意识夹起剥好的虾仁送入口中。
“我毕业那年,提了分手,”丽姐姐忽然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
“为什么呀?”我忍不住问。这么好的小智,怎么舍得不要?
“他是杭城独子,我是深市独女。”丽姐姐轻叹一声,“我以为他会留在杭城,就像我最终会回到父母身边的深市。那时候,觉得现实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我们分隔在两端。”
小律“噗嗤”乐了,桃花眼里闪着促狭的光,“结果这傻子拉着我和谦在宿舍天台喝了一宿,抱着谦哭得整栋楼都知道了,还嚷嚷着‘丽丽不要我,我就去当和尚’!”
小智横了他一眼:“闭嘴!”
小律挑眉,故意拖长腔调:“让金牌律师闭嘴?知道后果吗?”
小智平静地又剥了只虾,稳稳塞进丽姐姐嘴里,语气异常的温柔:“金牌律师的电脑,最近是不是运行得有点过于流畅了?”
丽姐姐笑得花枝乱颤,我也抿唇低笑。他正用公筷夹起一片雪白的鱼片,稳稳落入我碗中。
“你呢?”丽姐姐忽然转向我,笑意盈盈,“你和我们小谦总,是怎么认识的?”
我微微一怔,抬头看向她,又看看他:“他……是我上司,也是我的面试官。”
“就这样?”丽姐姐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他。
“不然还能怎样?”他漫不经心地用漏勺撇去汤面的浮沫。
小律“嗤”地轻笑出声,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他又挑了片鲜嫩的象牙蚌,轻轻搁进我碗里,这才抬眼看向小律,声音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听说律大状又换女朋友了?要不要我顺口跟你家老爷子提提?”
小律晃着红酒杯,那双桃花眼挑衅地挑起:“少拿我爸压我。现在天高皇帝远,他在老家管不着广府的我。”
丽姐姐笑着补刀:“原来你是逃到广府来的——怕被催婚啊?”她眼珠一转,促狭地看向他,“那小谦总你呢?当初为什么来荟城?总不会也是‘战略性转移’吧?”
他原本正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红酒杯沿,闻言动作一顿。暗红的酒液在杯中轻晃,他抬起眼,目光深邃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藏着我读不懂的情绪,缓缓抿了一口酒。声音沉稳依旧,却似乎揉进了一丝难以捕捉的温柔:“来投奔外祖父母。当时在广府面试没成,就来了荟城。”
小律又“嗤”地笑出来,眼神在我和他之间打了个转,嘴角勾起洞悉秘密的弧度。丽姐姐笑声更欢了,指尖轻点桌面:“不信!以小谦总的才干,广府不成,其他家还不抢破头?说实话——是不是为了什么人?”
“丽姐,你以为谁都跟你家小智似的?”他语调平稳地反问,我却细心地发现他的手指微微收紧,似乎在掩饰什么。
丽姐姐“哎哟”一声,连忙冲我眨眨眼,语气亲昵:“小小师妹,你可别误会哦,我们小谦总啊,可从来没交过女朋友。对吧,小智?”她转头寻求丈夫的声援。
“来,丽丽,尝尝这蟹肉,我蘸了点芥末,小心别呛到。”小智温柔地夹起一块饱满的帝王蟹肉,稳稳送到妻子嘴边,巧妙地避开了回答。
窗外的月亮静静爬上中天,清辉洒落窗棂。杯盘渐渐收尽,笑语也随之沉静。宴席终了,客人散去。桌上残留着火锅升腾后温润的香气,丝丝缕缕缠绕在空气里,混合着茶几上那束芍药清雅芬芳,如同热闹后的低语,温柔弥漫在寂静的客厅。
门扉“咔嗒”一声合拢,世界骤然陷入一片温柔的寂静。
他从身后环抱着我,站在开阔的玻璃幕墙前。下巴轻柔地蹭着我的发顶,我闻到雪松混着红酒的馥郁,微微后仰,将头枕进他温暖的颈窝,感受着他胸膛传递过来的暖意。沉稳而有力的心跳,透过毛衣的面料,一下,又一下,清晰地敲打在我的耳畔。
“你看,”他的脸颊轻轻贴了上来,温热的呼吸带着红酒微醺的醇香,“那些灯火,像不像星星落在了江上?”
我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望去。整座城市在夜幕下铺展成一片暖黄的灯海,远处的跨江大桥宛如缀满碎钻的缎带,蜿蜒着探向缀满星辰的天际。目光流转,我望向玻璃上我们依偎的倒影,像两株纠缠生长的树。
“智工为追妻远徙千里,律状为逃婚扎根广府——”我忽然转身,跌入他那双盛满星河的眼底,“你呢?”
幽深的眼眸漾开涟漪,仿佛沉浮其中的星子瞬间倾泻而下。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裹着无尽的缱绻:
“为你。”他凝视着我,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我是为你奔赴千里而来。”
尾音融化在渡来的亲吻里。我心中自然是不信的——这纷繁世间,如此话语美好得近乎虚幻。然而此刻,他温柔的怀抱却似一张无形又坚韧的网,将我密不透风地裹缠,令我无从抗拒,无力挣脱也无意挣脱。
他的吻逐渐加深,仿佛要将所有未诉的情感尽数倾注于此。手臂收紧,力道大得似要将我揉进他身体里。我能感受到他胸膛灼人的热度,能听见他胸腔里如擂鼓般骤然加速的搏动,那激昂的节奏,一下下叩击着我。
身体深处掠过的异样感让我不适地轻轻扭动,一声细微的嘤咛不受控地逸出唇瓣。这细微的动静却如同按下无形的开关。他猛地松开我,头微微一偏,将滚烫的额头抵在我肩窝,一声叹息化作羽毛般的低语:“快些爱我吧……”气息拂过肌肤,“我等得礁石都生了青苔……”声音微弱断续,让我听不真切。
月光为两人交叠的身影镀上朦胧银边。“要不……我找个时间去拜访你父母?”他忽然抬起头,鼻尖亲昵地蹭着我的耳廓。
我噗嗤一笑,把脸更深地埋进他颈窝:“他们明天就上邮轮啦,环球航线,说要绕地球画颗爱心,没个十天半月可回不来。”他闷闷的笑声在胸腔里震动,鼻尖沿着我的颈线流连:“那就追到下一个港口。”
话音未落,他忽然用手轻轻托住我的后脑拉开些许距离,眼底翻涌着未名,情绪像暴风雨前的海面:“现在必须送你走了。”
指尖轻抚过我滚烫的脸颊,声音低沉而克制:“再留下去,醉的……可就不只是红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