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保佑,祁硯白狗嘴裡奪回了自己的寶貝。
大黑因為亂叼東西,還被祁硯白抓著狗臉好好恐嚇了一頓。
可那張毛茸茸的大狗臉上毫無悔過,全是“下次還敢”。
.
天生異象,氣象站的接收器都被點爆了,滴滴滴滴響了好幾次警報。
全員出動,最後無功而返。
此時的站長一臉沉思,愁眉看著又復清明的天空,說:“悉數上報,切記詳盡。”
而這一份報告,不出幾分鐘,就出現在了特管局的郵箱裡。
“雲處!那邊報告發來了,等您處理。”
雲梟野抽手簽了幾份文件,他辦公室裡擠滿了人,全是一處的精英。
“馬上。”
連天元推了杯咖啡放在他手邊:“提提神,還早啊雲處,今晚跑不掉的。”
“嗯。”雲梟野聲音嗡嗡地,終於得了空閒從那一堆文件裡抬起頭來,揉了揉眉心:“二處那邊線索收集差不多了,隨時可以出動。”
還是跟邪教眾那邊的案子,只是近來又跟孩童失蹤扯上了關係,事關重大,他們不好輕舉妄動。
都等著籌劃妥當,即日收網。
“這案子一直毫無進展,今天上頭怎麼又加派人手,逼著咱們賭這一把。”連天元納悶。
有些事兒急不來,急了要出岔子。
雲梟野有他自己的節奏,但是今天還在外頭一個電話就被催回來了,屬於是被上頭逼著在辦案。
異族打扮的娃娃臉少女問諸“噓”了一聲,神神秘秘地:“聽說了,是君家那位在施壓。”
“君家?!”另一位高高壯壯的男生怪叫一聲:“君家那位,不就是…….”
目光遲疑,最後也沒有說出什麼來。
有些,唏噓禁言的意思。
雲梟野往手邊的咖啡裡扔了把枸杞,端起來抿了一口,苦得他皺眉:“什麼場合不要瞎討論。”
但是幾人顯然不太怕他,八卦地繼續說一句藏一句。
問諸:“消息是二處那邊來的,說是君家有個小孩兒也丟了,照著那位的勢力竟然沒找到,最後直接向上施壓。”
“邪門了,沒聽說過向上施壓,像那位幹得出來的事兒,但是君家也沒聽說有什麼小輩呀。”
“孤陋寡聞了不是。”問諸覷他一眼:“那可不是一般般小輩,君家那位有個妹妹,保護得跟眼珠子似地。”
“眼珠子?”連天元掏掏耳朵,一臉不信:“不像。”
一想著君家家主是個什麼樣的人,再頂著那張臉對著個小孩兒噓寒問暖,連天元光是想象就一陣惡寒。
“哎!”問諸那張精緻的娃娃臉突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雲處!”
雲梟野又灌了一口枸杞泡咖啡,眼神示意她說話。
“君家家主跟你不是有淵源嗎,你們倆老一輩牽扯很深吶,不然你去說說,叫他們別插手了。”
“我有這本事,能在這兒熬夜?”雲梟野一口苦咖啡不上不下,笑得咬牙切齒。
“不信。”
“不信。”
接二連三的不信,雲梟野直接叫幾人收住話頭,把剛才發的報告點了出來。
報告上精準地描述了幾時幾秒雷電臨空,雲層凝聚速度,行進軌跡等,雲梟野一一同幾人說了。
報告一關,笑眼劃過幾人,不冷不熱地提醒:“當然,這是自然角度。”
“自然電磁脈衝成像做不到這樣,依照我看倒更像道家雷法——太霄。”連天元分析。
道家神雷有十,其中太霄是主天空力的至高法。
“不。”問諸反駁:“不太可能,天一山觀主是當世道法大成,前幾年我有幸見過他引神雷降臨,威力遠不及今天。”
今天那道悶雷,外頭人看看熱鬧也就過去了,可特管局不一樣,本來就是接觸些靈玄事宜,這樣的異象在他們這兒含義更加深刻詭譎。
這事兒不光他們重視,估計這報告現在已經是玄門人手一份了。
幾人討論得熱火朝天,沒注意到處於正中的雲梟野正在走神。
桌上加密文件的邊角已經被他捻得皺巴巴,雲梟野垂著頭不不知在思考什麼,雙眸劃過報告上”異雷現世“的字樣。
若有所思,眉頭緊緊鎖起。
跟幾個手下不同,雲梟野總覺得這道雷熟悉,不是眼熟,是氣息熟悉。
聲勢浩大,撼天震地,卻又詭異淡得出奇。
就是那種,來得簡單,去得也是易如反掌輕飄飄地。
這種感覺…..淡得近乎於無,好像前陣子在哪兒見過。
.
左佑的老年機從回家起就一直在叫。
她從隔壁回來,天黑了,家裡沒燈,她睡得早。
可是!
“壞了。”小老祖宗一臉茫然,小胖手“啪”一下拍在手機上。
可是鈴聲還在繼續,滿屋子都是“好日子,紅紅火火”,聲音很大,大到什麼程度呢,大到左佑拿了兩床被子都沒蓋住。
小老祖宗暴脾氣,拿著手機就往桌子上磕。
“梆梆”兩下,爛桌子都掉木屑了,老年機那鐵殼子毫髮無損。
質量好得很。
“別管了,大晚上的不睡就不睡了。”祁硯白事不關己,反正他也用不著睡覺。
好大一隻鬼興奮地盤坐在供桌上,寶貝地抱著蠟燭。
他研究了好一會兒,嘗試著小心翼翼地按動撥片——
“鬼鬼鬼呀——老祖宗!!”
好好擺著的蠟燭忽然亮了,亮堂堂的亮。
滿屋子除了還在唱跳的老年機,也就供桌上那一點光源,昏昏黃黃地,在茫茫的夜晚,格外瘮人!
左佑冷靜地拿下上下按在自己腰間的手,安慰她:“不要怕,是好鬼。”
上下:…..
還不如不安慰呢。
祁硯白樂得看好戲,還嫌事兒不夠大,飄到上下身邊,對著她耳朵邊就吹起。
上下:!
“有有有有——”
“嗯,佑佑。”小老祖宗認領名字。
“有有有鬼吃我的耳朵,嗚哇——救命!”上下嚇得一頭鑽進被子裡,滿眼驚恐。
她今天過得像過山車,
房子裡本來就有點陰冷,供桌,還要點蠟燒紙,老祖宗更是徒手變戲法,現在那電子蠟燭無緣無故又亮了。
會被嚇死的,上下忐忑地想。
“哈哈哈哈哈哈!”祁硯白笑岔氣,惡劣地齜牙:“膽小人,快給她送走好了,她不適合住在這裡。”
這是大實話,左佑不是正常小孩兒,又哪裡能收養另一個人類社會的小孩兒。
當初帶這個小孩兒回來就是個錯誤嘛,還是他跟左佑在一起,再加上個打雜的野鬼,小日子就不錯了。
“硯白。”左佑有點生氣,又被老年機搞得炸毛。
毛茸茸的小老祖宗嚴肅教育孩子:“不要欺負妹妹。”
她顯然不會教人,連訓導都是生搬硬套的語氣:“你是哥哥。”
祁硯白氣得跳腳,哼地扭頭抱著自己的蠟燭一下開一下關,燈光就極有節奏感地在花開富貴的歌聲裡丁零當啷。
從窗外看去,一暗一亮一暗又一亮,嚇得路過的人都以為鬧鬼。
左佑直接走過去,一把搶過他的蠟燭。
小手一掰——
電池給扣了。
“嘬嘬嘬。”面無表情的小孩兒一揚手,蠟燭咕嚕嚕從窗外又滾出去了。
祁硯白臉色一變,也追著飄出去。
左佑把自己老年機的電池也扣了,站在床邊,她踮起腳來,費勁地伸出手。
“啪啪。”
輕拍被子裹滿全身的上下,她沒什麼表情,黝黑的眼珠子在昏暗的環境下泛著光,像靈貓,圓滾滾地。
“上下。”她小聲,學著師兄的樣子:“佑佑在,上下什麼都不怕。”
師兄在,佑佑什麼都不怕。
左佑在心裡默默重複這一句。
上下還是不敢冒頭,左佑不知道再說什麼,扣著小手在床邊站了半天才默默地關上屋門出去。
祁硯白站在外頭,拍拍蠟燭上的灰,又拿衣服去擦。
那張擰巴又少年氣的臉上煩躁得很。
他是長髮,高高豎起,古人打扮,就算做了鬼,也能看出來生前是個衣食無憂的小少爺。
可是小少爺現在抱著左佑街邊幾塊錢買來的蠟燭,看得跟寶貝似的。
“硯白,不要欺負她。”左佑看了他一會兒,輕輕地,沒有指責。
祁硯白擦拭的動作一頓,彆扭的轉過頭去。
“不帶回來,會死掉的。”
不帶上下回來,她會死掉的,在外頭,很慘。
比哥孫子還慘。
【期末周ing 抱歉大家!28號就考完啦(大大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