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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小说《谁藏了我的新娘》章节免费阅读

谁藏了我的新娘

作者:越星澜

字数:239728字

2025-12-31 21:12:49 连载

简介

《谁藏了我的新娘》中的苏雨微林聿珩是很有趣的人物,作为一部快穿类型的小说被越星澜描述的非常生动,看的人很过瘾。《谁藏了我的新娘》小说以239728字连载状态推荐给大家,希望大家能喜欢看这本小说。

谁藏了我的新娘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从那天傍晚扔出那个硬馍开始,苏雨微对哑仆老吴的“投喂”成了一种无声的、每一次的仪式。她不再叩窗,也不再有任何多余的举动,只是每到傍晚送来的那份清汤寡水的饭食,她总会留下一小半——有时是半碗稀粥,有时是半个馍,或是一点几乎看不见油星的菜叶——然后静静地放在窗台上,自己退回屋内。

老吴的反应也始终如一。他会在苏雨微退回后不久,慢吞吞地挪过来,拿走那些食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浑浊的眼睛甚至不会朝屋内看一眼,仿佛那只是偶然出现在窗台上的、无人认领的“垃圾”。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连眼神的触碰都几乎没有。但一种古怪的、心照不宣的默契,在这两个同样沉默、同样处于藏香阁最底层的人之间,悄然建立。

苏雨微耐心地等待着。她知道,对于老吴这样隐藏在阴影中的人,任何急切或刻意的靠近,都只会引起更深的戒备。她需要时间,需要让他习惯她的“存在”,习惯这点微不足道的“分享”,直到这成为后院景致的一部分,不再值得额外警惕。

同时,她也用尽一切可能的方式,收集着关于疤哥、丁三爷,以及藏香阁内外的一切信息。她开始更细致地观察每进出的人,留意守卫换班的时间,记住王三娘和丁三爷的喜好和行程规律。她像一只最不起眼的蜘蛛,在角落里悄无声息地编织着自己的网,捕捉着空气中每一丝可能的风吹草动。

第三天下午,藏香阁来了几个特殊的“客人”。

说是客人,其实更像是来巡视或收账的。领头的是个穿着绸衫、戴着瓜皮帽、一脸精明相的中年人,身后跟着两个孔武有力的随从。王三娘和丁三爷亲自迎出去,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恭敬,甚至带着几分谄媚。他们点头哈腰地将那三人迎进了后院一间平时不常开、但看起来比普通客房更整洁宽敞的屋子。

苏雨微当时正“碰巧”在走廊另一端擦拭栏杆,远远瞥见。王三娘脸上的笑容近乎讨好,丁三爷则微微弓着腰,一副随时听候吩咐的模样。而那领头的绸衫中年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扫过后院时,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这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客人。

苏雨微垂下眼,继续手中的活计,心里却飞快地转着念头。那间屋子她知道,是王三娘偶尔用来接待“贵客”的,轻易不开。这些人是谁?是疤哥的上线?还是与“铁器”生意相关的其他人物?他们今天来,是否与那晚运进来的麻袋有关?

约莫半个时辰后,那三人从屋里出来。王三娘和丁三爷一路陪着笑,送到侧门边——不是通往后巷的那个小侧门,而是另一扇通往隔壁街的稍大的门。绸衫中年人走到门口,停下脚步,似乎对王三娘低声交代了几句什么。王三娘连连点头,腰弯得更低了。

就在那绸衫中年人转身要离开的瞬间,一阵突如其来的穿堂风吹过,掀起了他绸衫的一角。

苏雨微的瞳孔猛地一缩。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她看得分明——那绸衫中年人腰间,悬挂着一枚小小的、深色的令牌,令牌上似乎刻着一个字,距离太远,看不真切,但那令牌的形状和质感,绝非寻常富户或商贾所用。

更像是……官家的东西。

她迅速低下头,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官家的人?为什么会来藏香阁这种地方?王三娘和丁三爷为何如此恭敬?是来收受贿赂的寻常衙役班头?还是……与疤哥那批“铁器”有关?是保护伞?还是分赃者?

疤哥背后的水,比她想象的更深,也更浑。这不仅仅是一伙私运军械的亡命徒,很可能还牵扯到了地方上的势力,甚至可能是勾结!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阵寒意。如果连官方力量都牵扯其中,她一个毫无基的孤女,想要在这里面搅动风云、接近谢九渊,无异于痴人说梦,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然而,危险也意味着更大的变数。多方势力的纠缠,往往也意味着更多的缝隙和可利用的机会。

当天晚上,苏雨微照例将省下的那点食物放在窗台。老吴依旧沉默地取走。但这一次,在他转身离开时,苏雨微注意到,他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似乎极其短暂地、向着白天绸衫中年人进出过的那个方向,瞥了一眼。

那目光,转瞬即逝,恢复了木然。

但苏雨微捕捉到了。

老吴,果然在关注着这一切。

又过了两天,风平浪静。疤哥没有再出现,那批“铁器”似乎也石沉大海。丁三爷依然忙着他的迎来送往,只是眉宇间偶尔会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王三娘则似乎因为那“贵客”的到访,腰杆挺直了些,对阁里的姑娘们也更加颐指气使。

苏雨微的子依旧在饥饿、劳役和小心翼翼的观察中度过。她手腕上的伤疤已经结痂脱落,留下一道浅粉色的印记。系统冰冷的倒计时,在脑海中无声跳动:【任务剩余时间:两天。】

时间不多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被动等待。接近老吴的尝试需要契机,而疤哥这条线似乎暂时沉寂。她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能够制造混乱、转移视线,或者至少能让她接触到更多信息的契机。

这个机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突然降临。

这天下午,藏香阁来了一伙特别的客人。不是寻常的商贾或苦力,而是几个穿着皂衣、腰挎铁尺的衙门差役。领头的是个黑脸膛的壮汉,一脸横肉,目光不善。他们不是来寻欢作乐,而是以“巡查治安、排查流寇”的名义,径直闯了进来。

王三娘和丁三爷忙不迭地迎上去,又是递茶又是赔笑。那黑脸班头却并不买账,沉着脸,要求查看所有房间和人员登记册子,说是奉了刘把总的命令,近有流寇细作在附近活动,必须严查。

一时间,藏香阁鸡飞狗跳。姑娘们被从房里叫出来,排着队接受盘问和审视。嫖客们则骂骂咧咧,有的赶紧溜走,有的则躲在一旁看热闹。

苏雨微也被从她那间小屋里叫了出来,和香草还有其他几个粗使丫鬟、婆子站在一起。她低着头,缩着肩膀,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周围那些惊恐不安的姑娘们一样。

差役们挨个房间搜查,动作粗鲁,不时传来翻箱倒柜和瓷器碎裂的声音。王三娘在一旁心疼得直抽冷气,却又不敢阻拦。

当搜到后院那几间堆放杂物和下人住的破屋子时,气氛似乎变得更加紧绷。苏雨微的心也提了起来。哑仆老吴就住在其中一个角落。

一个差役踢开了老吴那间低矮窝棚的门。里面昏暗狭窄,只有一张破草席和一个缺了口的瓦罐。老吴蜷缩在草席上,对于闯进来的差役毫无反应,只是茫然地抬起头,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啊啊”声。

“妈的,又聋又哑的老废物。”那差役嫌恶地骂了一句,随便用铁尺在草席下捅了捅,没发现什么异常,便不耐烦地退了出来。

黑脸班头皱皱眉,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后院。当他的视线落在通往后巷的那扇小侧门时,停留了片刻。

“这门通哪里?”他问丁三爷。

丁三爷的额头冒出细汗,赔笑道:“回……回差爷,就是后巷,平里倒泔水、出秽物用的,脏得很。”

黑脸班头“嗯”了一声,没再追问,继续带人搜查其他地方。丁三爷悄悄松了口气,抹了把汗。

搜查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最终自然是什么“流寇细作”都没找到。黑脸班头似乎有些不甘,但也挑不出什么大错,临走前,他站在院子里,目光如刀,扫过战战兢兢的众人,沉声道:“最近都给老子安分点!管好你们的人,别什么不三不四的都往店里招!若是让老子查到谁跟流寇有牵扯,哼哼……”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在丁三爷和王三娘脸上转了一圈,又瞥了一眼那扇小侧门,这才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差役们一走,藏香阁里顿时响起一片劫后余生的松气声和低低的抱怨哭泣声。王三娘心疼地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前厅和房间,嘴里不不净地咒骂着。丁三爷则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苏雨微跟着香草她们回到后院。经过老吴那间窝棚时,她瞥见老吴已经重新蜷缩回草席上,背对着门口,似乎对刚才的惊扰毫无所觉。但苏雨微注意到,他那只搭在身侧的手,手指微微蜷曲,指节有些发白。

他在紧张,或者在压抑着什么。

差役的突然搜查,绝非偶然。是刘把总那边真的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疤哥的对手在使绊子?又或者,是那晚运货的事终究没有瞒过所有人的眼睛?

混乱,往往伴随着机会。

苏雨微回到自己屋里,关上门。她没有点灯,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昏暗天光,坐在床边。差役的搜查虽然草草了事,但无疑给藏香阁,尤其是给丁三爷和疤哥一伙,敲响了警钟。他们现在一定如同惊弓之鸟。

她需要让这“惊鸟”,飞向她想要的方向。

夜深了。藏香阁前院的喧嚣渐渐平息。后院重归寂静,只有秋虫在角落里无力地鸣叫。

苏雨微悄然起身,走到窗边。她手里拿着一小截白天偷偷藏起来的、烧剩的灶膛木炭。窗台上,还留着傍晚她放置食物时,无意中滴落的一点粥渍。

她用木炭,在那点早已涸的粥渍旁边,极其轻微地、画了一个很小的、歪歪扭扭的符号——那是她记忆中,前朝某种私盐贩子常用的暗记,简单,但足以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是她从前在家时,偶然听父兄谈起市井杂闻时记下的。

她画得很轻,很淡,像是无意中蹭上的污迹。然后,她将木炭仔细藏好,回到床上躺下。

这一次,她没有留任何食物。

她在赌。赌老吴今夜会格外警醒,赌他会注意到这个微小的、不合常理的变化。赌他不仅仅是疤哥一伙的眼线,更是一个经验丰富、懂得识别各种江湖标记的老手。

如果赌对了,这个似是而非的暗记,或许能在他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这个新来的、沉默的、总会分享食物的姑娘,或许并不仅仅是个简单的、认命的孤女。她可能“懂”一些东西,可能和某些“道上”的人有联系,或者,至少是个值得观察的“变数”。

她不需要老吴立刻相信她或帮助她,她只需要他“注意”到她,并且这种注意,不要立刻转化为对疤哥或丁三爷的汇报。只要有一丝犹豫,一丝探究,她就有可能在这铁板一块的囚笼里,撬开一道细微的缝隙。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

窗外,月光晦暗。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极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脚步声,在窗外响起。那脚步声很慢,很轻,带着一种刻意的拖沓,正是老吴平走路的节奏。

脚步声在窗外停顿了片刻。

苏雨微屏住呼吸,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那扇薄薄的窗户上。

她听到了一声极其轻微的、近乎叹息的呼气声。然后,是粗糙的手指,似乎轻轻拂过窗台木板的细微摩擦声。

脚步声再次响起,慢慢远去。

他没有拿走任何东西,也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但苏雨微知道,他看见了。看见了那个空无一物的窗台,也看见了旁边那个不起眼的、歪斜的符号。

黑暗中,苏雨微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深处,那簇幽暗的火苗,微微跳动了一下。

第一步试探,已经落下。

接下来,就看这条深藏不露的“哑巴”,会如何反应了。

距离任务截止,仅剩最后一天。水已被搅动,暗流愈发汹涌。而她,这枚被投入死水的石子,终于要开始搅动属于自己的、微不足道,却可能致命的涟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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