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片文学
百万书友的精神家园

第2章

云坻庄园。

聂云笙和贺潇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足球赛。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随口问道:“今天怎么那么晚?” 平时这个点,苏月娴应该早就准备好下午茶了。

苏月娴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脸上还带着奔跑后的红晕和一丝灰黑。她顾不上喘匀气,连忙道歉:“对不住少爷!路上有点事耽搁了!”

聂云笙听她气息急促,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她头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头上,脸颊和衣服上似乎沾着灰尘,整个人显得异常狼狈。他刚想开口询问,苏月娴却像受惊的兔子,丢下一句“我先去收拾一下”,就飞快地跑向自己的保姆房。

聂云笙看着她仓惶的背影,若有所思。

苏月娴冲进浴室,打开淋浴,温热的水流冲刷下来,才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她抬起手臂,想清洗一下。

“哎呀妈呀!”她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左手小臂上,有被玻璃划开的口子。她忍着痛,找出碘伏和纱布,笨拙缠绕,刚包扎好,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苏月娴手忙脚乱地套上一件宽大的、长度刚过大腿的纯棉T恤——这是她平时当睡衣穿的。T恤布料有些薄透,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她也顾不上擦,抓起手机就想出去接。

谁知,她刚拉开浴室的门——

“唔!”

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一个坚硬温热的胸膛里!熟悉的雪松气息瞬间包裹了她。

“少爷?!”苏月娴吓得魂飞魄散,猛地抬头。

聂云笙显然也没料到门会突然打开,他本来是来问开瓶器的。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眼前的人:湿漉漉的黑发贴在她的颈侧和脸颊,水珠顺着精致的锁骨滑落,没入被水汽微微浸透的、略显单薄的棉T恤领口……T恤下摆堪堪遮住,露出一双笔直的腿……布料在灯光下甚至隐约勾勒出内衣的轮廓……

聂云笙只觉得一股热气猛地冲上头顶!那抹红迅速从脖颈蔓延至耳根,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苏月娴瞬间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穿着有多么不妥!她双颊“轰”地一下爆红,像熟透的虾子,大脑一片空白,呆若木鸡地僵在原地,连手机都忘了看。

“我…我刚敲门,没人应……”聂云笙的声音异常干涩沙哑,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盯着门框,“开瓶器……在哪里?”

“开…开瓶器?”苏月娴的脑子终于艰难地转动了一下,结结巴巴地回答,“昂…我…我收起来了,稍等…我…我去给你拿!”她说着就想转身去翻找,然而身体一动,那轻薄T恤下的春光似乎更加无所遁形……她猛地顿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贺潇催促的喊声:“云笙!还没找到吗?”脚步声由远及近,眼看就要走到保姆房门口!

聂云笙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地,长臂一伸,猛地将苏月娴揽进怀里!同时反手“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门外的贺潇结结实实地吃了个闭门羹,差点撞到鼻子,他纳闷地提高声音:“什么情况?开个门还锁上了?寻宝呢?”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身体紧密相贴。聂云笙温热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苏月娴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同样急促有力的心跳声。她的脸被迫埋在他肩窝,呼吸间全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那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鬓角和敏感的耳廓,像带着电流,让她浑身酥麻,双腿发软,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聂云笙感受着怀中柔软温热的身体,那玲珑的曲线紧贴着自己,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侧的皮肤上,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酥麻和燥热。少女沐浴后清新自然的体香混合着洗发水的淡淡晚香玉味道,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像最诱人的迷药,瞬间点燃了他身体深处压抑已久的火焰,一股强烈的冲动叫嚣着,想将她困在方寸之间,肆意采撷。

“等会儿!我们还没找到开瓶器!”聂云笙对着门外喊道,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和沙哑。

贺潇狐疑地“哦……”了一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聂云笙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但身体里的躁动却如同脱缰的野马,更加难以压制。他低头看着怀里像只受惊小动物般蜷缩着、大气都不敢喘的苏月娴。她长睫低垂,微微颤抖,那份娇怯无措的样子,简直是在挑战他岌岌可危的自制力!

呼——不能再待下去了!

聂云笙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腾的欲念,声音低沉沙哑得几乎不成调:“去……穿好衣服……”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懵懵的苏月娴这才如梦初醒,触电般地从他怀里弹开,双手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小脸通红:“开…开瓶器…在厨房的抽屉里,哦,不对…”她脑子一团浆糊,“好像是在冰箱上面…我…我有点忘记了…实在不好意思,我马上去找!”她语无伦次,像个无头苍蝇。

看着她这副手足无措、恨不得原地消失的窘迫模样,聂云笙眼底的暗涌渐渐被一丝无奈和纵容的笑意取代。他眉眼柔和下来,温声道:“好,不急。我先出去。” 说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拉开了房门,快步走了出去,留下苏月娴一个人靠着门板,捂着狂跳的心脏大口喘息。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暧昧纠缠的气息,混合着晚香玉的幽香,被窗外溜进来的风轻轻搅动,撩拨着心弦。聂云笙回到客厅,坐在贺潇身边,电视里精彩的球赛正在上演,但他的思绪却早已飘远。刚才那转瞬即逝的亲密接触,那柔软的触感,那惊慌的眼神,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阵阵无法平息的涟漪。

“云笙……”刚到的雷婉婷敏锐地捕捉到了聂云笙的心不在焉。他眼神放空,唇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这在他身上极其罕见。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试探地问道:“你怎么了?球赛不精彩?”

“哦……”聂云笙猛地回神,坐直身体,掩饰性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冰凉的水稍稍的压下了心头的燥热,他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没什么……有点走神,昨晚没睡好。”这个借口苍白无力。

雷婉婷精致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作为知名人物画家,捕捉人物的细微表情和情绪是她的本能。聂云笙刚从保姆房出来时,那泛红的耳根和略显凌乱的呼吸,还有此刻明显游离的状态……都让她心头警铃大作。联想到他最近对那个小女佣异常的关心,包括报销医药费这种破格行为,一个令她不安的猜测浮上心头。

她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脸上重新挂上温婉得体的笑容,仿佛不经意地提起:“对了,云笙,你上次不是说想给家里添置几幅画吗?”

聂云笙的心思显然不在这里,敷衍地“嗯”了一声。

“我已经准备了几幅。”雷婉婷眼波流转,声音轻柔,“你说派人来取,回头又该忙忘了。”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体贴的笑意,“这样吧,我那天路过湖滨公园,碰巧看到小苏在那画速写呢,估计也是个喜欢画画的。要不……安排她去我画廊取?顺便参观一下画廊,也算给她放个小假,你觉得怎么样?” 她把“碰巧”和“喜欢画画”咬得略重,目光却紧紧锁住聂云笙的反应。

苏月娴还跑去公园画画?聂云笙微微挑眉,有些意外。那个总是低着头、穿着灰扑扑制服的小女佣,私下里还有这样的一面?如果她真的喜欢画……聂云笙闲散地托着腮,唇角不自觉地牵起一抹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带着点纵容的浅笑:“可以啊,我让她去。”

这个笑容,这个毫不犹豫的应允,像一根细针,狠狠扎在雷婉婷心上。她脸上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

就在这时,聂云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刺耳的铃声打破了客厅里微妙的氛围。

聂云笙懒懒地伸手接起:“喂?”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而慌乱的声音,聂云笙脸上的闲散和笑意瞬间凝固!他猛地坐直身体,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拔高变调:

“你说什么?!民哲在I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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