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霸王别急,等我造个道具》是一本让人爱不释手的历史脑洞小说,作者“巴德阿合撒”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余二喜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已经连载,热爱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吧!
霸王别急,等我造个道具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项梁的全力支持,如同给余二喜插上了翅膀。余七喜也加入了音律鼓舞司:古代军队有“击鼓助威”“吹笛传号”的传统,余七喜开始作为学徒身份学习音律(在战前演奏鼓舞士气,或通过特殊曲调传递信号)。也算安定下来,了却了余二喜一个心事,他手持令符,畅通无阻地进入了楚军后方的匠作坊区。这里烟火缭绕,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炭火、熔融金属和皮革混合的独特气味。
匠户们多是征发或投靠来的黔首,面黄肌瘦,眼神麻木,只是在机械地重复着祖辈传下的、效率低下的工序。当他们看到这个被上将军亲自任命、如此年轻的“工师”时,大多投来的是怀疑和漠然的目光。
余二喜没有浪费时间发表演说。他直接行动起来。凭借微观辨识,他迅速评估了现有的物料、工具和工匠的技术水平。他做的第一件事,并非直接改造军械,而是优化工作流程和环境。
他重新规划了匠坊的布局,将皮革处理、木工、金属锻造等区域按流水线初步分离。他设计了几个简单却实用的工装夹具,用来固定工件,使得打磨、钻孔等工序更加精准省力。他甚至改良了鼓风箱的结构,使得炉温更容易控制,提升了金属冶炼的质量和效率。
这些看似微小的改变,在几天内就显现出效果。匠户们发现,在新工师的指导下,干活似乎没那么费力了,做出的零件却更规整了。麻木的眼神中,开始闪烁起一丝惊奇和信服。
余二喜的亲力亲为和务实作风,也很快赢得了这些底层工匠的好感。他不摆架子,甚至会亲手示范,用他们能理解的语言讲解要点。一种不同于军中森严等级的、基于技术和效率的凝聚力,开始在匠坊中悄然滋生。
然而,这一切落在某些人眼中,却别有一番意味。
这日,余二喜正在指导工匠试验他设计的复合弩臂胚子,忽然听到一阵豪迈的笑声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听说营里来了个能‘点木成兵’的小工师,俺龙且倒要来看看,是不是生了三头六臂!”
声到人到,只见一位身材壮硕、浓眉大眼、浑身散发着彪悍气息的年轻将领,大大咧咧地闯进了匠坊。他腰间佩着一把阔剑,行走间龙行虎步,正是项羽的同乡好友,以勇猛著称的龙且。
龙且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人面容精悍,眼神锐利中带着几分桀骜与审视,嘴角习惯性地微微下撇,仿佛对什么都不甚满意。此人是英布,此时尚在项羽麾下为将,以其悍勇和难以驾驭而闻名。另一人则显得沉稳许多,面容坚毅,目光冷静,是项羽麾下另一员得力干将钟离昧。
这三人,可谓是项羽军中新生代武将的核心力量。他们的到来,立刻让整个匠坊的气氛为之一紧。
龙且好奇地拿起一根正在加工的弩臂胚子,掂了掂:“就这么个木头片子,真能比俺们现在用的弩射得远?”
余二喜放下手中的工具,不卑不亢地行礼,然后解释道:“龙将军,单材易折,复合弓臂以不同材质叠压胶合,刚柔并济,蓄力更足,自然射得更远更稳。”他顺手拿起一块处理过的牛筋和一块木材,简单比划着受力原理。
龙且听得似懂非懂,但见余二喜言之凿凿,眼神清亮,不似作伪,便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余二喜的肩膀(差点把他拍个趔趄):“好小子!有点门道!若能造出好家伙,让俺们多杀秦狗,俺老龙请你喝酒!”
英布则冷眼旁观,并未上前,只是目光在那些新式工具和余二喜脸上扫过,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他崇尚的是个人的勇武与战阵厮杀,对这些“奇技淫巧”本能地有些排斥。
钟离昧则显得客气许多,他拱手道:“有劳余工师费心。军械乃士卒第二性命,工师能用心改良,乃我军之福。”话语得体,但眼神深处依旧保持着距离和观察。
余二喜从容应对,既不谄媚,也不怯场。他知道,和这些实力派将领打好交道,对他日后行事至关重要。他顺势向龙且和钟离昧请教了一些战场上对兵器铠甲的实际需求,态度诚恳,让龙且谈兴大发,钟离昧也多说了几句。
就在这看似融洽的氛围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匠坊不远处的一个营帐阴影下,范增静静地立在那里,将方才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见龙且对余二喜表现出的亲昵(那几巴掌在他看来近乎失仪),看见钟离昧的客气交谈,甚至看见英布那隐含排斥却依旧驻足观察的态度。更让他注意的是,周围那些工匠看向余二喜时,眼中流露出的那种信服甚至……拥戴?
这才几天?此子不仅迅速掌控了匠坊,更开始不着痕迹地结交军中悍将。他用的不是金银,不是权势,而是这种更难以防范的“能力”与“人格魅力”。
范增的眉头紧紧锁起,心中的警惕达到了顶峰。他仿佛看到一颗不该出现的种子,正以惊人的速度在楚军的土壤中生根发芽。此子所图,恐怕绝非一个“工师”之位那么简单。
他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向项梁的大帐。有些话,他必须再次提醒项梁。
帐中,项梁正在与几名将领商议军情。见范增进来,神色凝重,便挥手让众人先行退下。
“亚父去而复返,可是有要事?”项梁问道。
范增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上将军,老夫方才见那余二喜于匠坊之中,与龙且、钟离昧、英布等将言谈甚欢。”
项梁不以为意:“哦?年轻人彼此结交,亦是常情。况且,二喜改良军械,于将士们亦是好事。”
“非是常情!”范增语气加重,“上将军,此子非比寻常。他不仅精于奇技,更擅笼络人心!龙且性直,易被其才所引;钟离昧稳重,亦愿与之交谈;便是桀骜如英布,亦在旁观!更遑论那些匠户,几日内便对其信服有加。此等人物,若心向我楚,自是幸事;若其心怀异志……”
他顿了一顿,目光锐利地看向项梁:“籍儿(项羽)性烈如火,直来直去,易信于人。而这余二喜,心思缜密,手段莫测。老夫观其行事,步步为营,绝非安于现状之辈。长此以往,恐其羽翼渐丰,尾大不掉!届时,籍儿可能驾驭?”
项梁闻言,神色也严肃起来。他深知范增看人之准,也明白其担忧并非空穴来风。他沉吟片刻,道:“亚父之意,我已知晓。然,如今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时。余二喜之才,于我军确有大利。若因猜忌而不用,岂非自断臂膀?”
他走到帐壁前,看着悬挂的地图,缓缓道:“这样吧,亚父,对其,我们既要用,亦要防。军械之事,仍由其放手去做,但其所接触之人、所行之事,需暗中留意。尤其要告诫籍儿,可重其才,但不可尽付其心。待局势稍定,再观后效。”
范增知道,这已是项梁在当前形势下能做出的最稳妥的决定。他叹了口气,拱拱手:“望上将军谨记老夫今日之言。非常之人,必行非常之事,望我楚军,莫要养虎为患。”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有些沉重。
项梁独自站在帐中,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眼神复杂。余二喜,你究竟是我大楚的福星,还是……潜藏的祸源?
而在匠坊中,对此一无所知的余二喜,正拿起一块新淬火好的青铜剑条,指尖拂过刃口,感受着那细微的金属结构变化,心中盘算着下一个改进方案。
历史的涡流,已将他卷入中心。明处的赏识与暗处的警惕,如同光影交织,构成了他在这乱世中前行的独特背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