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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隙:万历求生录

作者:见龙在田1987

字数:181603字

2025-12-24 21:01:53 连载

简介

备受书迷们喜爱的历史古代小说,渊隙:万历求生录,由才华横溢的作者“见龙在田1987”倾情打造。本书以薛静夏铭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81603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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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黎明试金

黑暗仿佛凝固了。

时间在柴房里失去了刻度,只有徐婉越来越滚烫的呼吸和断续的呓语,像一把钝锯,反复拉扯着每个人紧绷的神经。寒冷穿透了每一层布料,直接啃噬着骨头。胃部的空虚感已经转化为一种持续不断的、带着酸腐气的钝痛。

没有人能真正睡着。偶尔有人调整姿势,枯草发出窸窣的声响,随即又归于死寂。门外看守的村民似乎换了班,隐约传来压低的交谈和呵欠声,然后又只剩下风声。

夏铭靠墙坐着,眼睛在黑暗中睁着。他在脑海里一遍遍推演天亮后的各种可能:接触哪个村民成功率更高?拿出哪样东西最可能被接受且不引起过度猜疑?如果交换失败,下一步棋怎么走?徐婉的病情恶化速度超出了他的预期,薛静提出的“温和尝试”时间窗口正在急速关闭。他必须做好执行B方案的准备——哪怕那意味着与毛文瀚彻底决裂。

毛文瀚同样没合眼。他小心地调整着姿势,尽量把身上那件还算厚实的工装夹克多盖一些在瑟瑟发抖的陈锋身上。他听着徐婉痛苦的呼吸,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夏铭的话像毒刺一样扎在他心里,但更让他不安的是薛静那种近乎冷酷的平静。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只是在这里干等。他借着破窗透进的一丝微不可察的天光,摸索着柴房里散落的物件——几根还算结实的木柴,一些散乱的草绳,一个破了一半的陶罐。手艺人本能开始活动,思考着如何用这些东西改善哪怕一点处境。

薛静坐在徐婉身边,丝巾已经反复浸湿又捂干好几次。她的指尖感受着徐婉额头骇人的温度,心中那点“温和尝试”的侥幸正在迅速蒸发。更让她警惕的是徐婉的呓语,内容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指向明确。

“……新手保护期……过了吗……”

“……生存点数……怎么结算……”

“……队友列表……为什么是灰色的……”

“……退出键……在哪里……”

每一个词,都像冰冷的代码,砸在薛静基于现实世界构建的认知框架上。这个女孩,要么是惊吓过度产生了极其特殊的谵妄,要么……薛静不敢深想那个“要么”。但无论如何,徐婉的状态本身,已经成了一个需要被重新评估的“变量”。她不动声色地将徐婉的呓语碎片记在心里。

张磊蜷缩在门边,一方面是因为这里离可能的“出口”最近(尽管被锁着),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尽可能听清外面的动静。他在脑中反复检索着关于明代乡村结构、基层管理(里甲、粮长)以及疾病应对的碎片知识。疟疾?伤寒?还是单纯的重感冒引发肺炎?没有抗生素的时代,任何一种都可能致命。他还记得《大明律》里关于“庸医杀人”的条文,但更可能的是,这个村子根本请不起正经郎中。

田岳试图用回忆昨晚酒桌上的笑话来驱散恐惧,却发现那些喧闹的记忆此刻显得如此虚幻和遥远。他看了看夏铭在黑暗中的轮廓,又看了看毛文瀚那边。多年的友谊和职场默契,在生存的本能面前似乎正在悄然变质。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擅长的那些“搞定人”的技巧,在一个完全陌生、规则迥异、且生死攸关的环境里,可能苍白无力。

陈锋在寒冷和恐惧中半昏半醒。他梦见了办公室的暖气,梦见了编译成功的绿色提示符,然后画面猛然跳转到村民举着锄头围上来的狰狞面孔。他惊醒,冷汗瞬间变得冰凉。他下意识地朝毛文瀚的方向又缩了缩。在这个彻底失序的世界里,毛哥是他唯一能抓住的、象征着稳定和安全的锚点。

第一缕真正的曙光,不是来自窗户,而是从门板粗糙的缝隙里,吝啬地挤进来几丝灰白色的线条。

天,终于快亮了。

柴房里的轮廓渐渐清晰。七张面孔上都写满了疲惫、焦虑和彻夜未眠的痕迹。徐婉的脸红得不正常,嘴唇干裂起皮,呼吸时胸腔发出轻微的拉风箱似的声音。

“她……”张磊凑近看了看,脸色更加难看,“呼吸音很粗,可能……肺部有感染了。”

这句话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感染,在没有抗菌药物的时代,几乎等同于死亡通知书。

“不能再等了。”夏铭的声音因为干渴而沙哑,但异常坚决。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按照昨晚说的,尝试接触,交换必需品。重点是热水、食物,以及……”他看了一眼徐婉,“打听到哪里有可能弄到草药,哪怕是最土的办法。”

“谁去?怎么接触?”毛文瀚也站起来,挡在门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夏铭,“还是说,你已经有了‘最优’的人选和方案?”话语里带着明显的火药味。

“我去。”薛静平静地开口,打断了即将再次升起的对峙。她也站了起来,拍了拍沾满草屑的裤子,整理了一下凌乱却依旧能看出原本款式的针织衫,甚至用手指勉强梳理了一下头发。“我是女性,看起来攻击性最弱。而且,”她举起手中的圆珠笔和化妆镜,“我负责‘推销’这些‘奇物’。”

田岳连忙道:“我跟你一起,薛静。两个人有个照应,而且我……”他看了一眼夏铭,“我比较擅长跟人打交道。”

夏铭点了点头,这符合他的计算。薛静的冷静和观察力,加上田岳的沟通技巧,是目前最优的对外组合。“可以。目标明确:换取实物的优先级最高。如果可能,试探性地询问草药和郎中的信息,但不要强求,避免引起过度警惕。”

“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陈锋小声问。

仿佛回答他的问题,门外传来开锁的哗啦声。破木门被推开,铁柱那张黝黑、布满不耐的脸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粗陶盆,里面是看不清内容的、糊状的东西,冒着微弱的热气。另一个年轻点的村民跟在他身后,手里提着个旧木桶。

“吃饭!”铁柱粗声粗气地把陶盆往地上一墩,里面的糊状物溅出来一些,看起来像是粗糙的粟米粥混着不知名的野菜,稀薄得很。年轻村民把木桶放下,里面是浑浊的凉水。

“这位大哥,”田岳立刻挤出一个殷勤却难掩疲惫的笑容,上前一步,“多谢多谢!我们那位生病的女伴,实在是烧得厉害,您看能不能行个好,帮我们弄点热水?或者……村里有没有哪位懂点草药的大娘?”

铁柱瞥了一眼角落里的徐婉,皱了皱眉,瓮声瓮气地说:“热水没有!家家烧柴费事。草药?刘婶以前倒是会采点草头药治个头疼脑热,不过……”他顿了顿,眼神在七人身上扫过,尤其是他们怪异的衣着,“你们这些来历不明的,谁敢乱给用药?吃出毛病,谁担得起?”

“我们有钱……不,我们有海外带来的新奇物件,可以换!”薛静适时上前,摊开手掌,露出那支塑料圆珠笔和亮晶晶的化妆镜。

铁柱和年轻村民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住了。尤其是那面小巧的化妆镜,在晨光下反射着清晰的人影,与常见的模糊铜镜截然不同。年轻村民忍不住“咦”了一声。

“这是何物?”铁柱拿起圆珠笔,疑惑地按了按笔尾,笔芯“咔哒”一声弹出,吓了他一跳。

“此乃海外……异邦的书写笔,不用蘸墨,携带方便。”薛静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解释,“这面小镜,照人清晰无比。我们愿以此二物,换一盆热水,几张干净的粗布,若能有哪怕一点常见的、退热的草药,更是感激不尽。”她的姿态放得很低,语气诚恳。

铁柱把玩着圆珠笔,又对着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粗糙的脸,明显心动了。但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年轻村民,又露出犹豫的神色:“这事……我做不了主。得问里正叔。”

“里正叔一早去镇上了。”年轻村民小声提醒。

“那……”铁柱想了想,“热水……我婆娘早上烧了一锅,匀你们一瓢也行。布……我家有旧的。但这草药,刘婶那人倔,我可说不动。”

“有热水和布就太好了!”田岳连忙接话,“至于刘婶,能否请大哥帮忙指个路,或者带个话?我们亲自去求,绝不连累大哥。”

铁柱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两样新奇玩意,终于点了点头:“成吧。热水和布,我去拿。刘婶家就在村西头,门口有棵老槐树的就是。不过你们自己去说,她给不给,看你们造化。”说完,他把圆珠笔和镜子揣进怀里,转身走了。年轻村民也跟着离开,门再次被关上,但这次没锁死。

第一步,竟然出乎意料地顺利。柴房里的气氛为之一松。

“太好了!”陈锋低声欢呼。

毛文瀚的脸色也缓和了些,但依旧警惕:“别高兴太早,东西还没到手。”

夏铭则若有所思:“这个‘刘婶’,是关键。如果她能提供草药,哪怕只是些土方,徐婉就有一线希望。薛静,田岳,你们去的时候,注意观察她的性格、家境,还有她可能的需求。我们的‘奇物’不多了,要用在刀刃上。”

不多时,铁柱回来了,端来一瓢温热的水和几块虽然陈旧但还算干净的粗麻布。薛静和田岳连声道谢,立刻用布蘸了温水,给徐婉擦拭额头、脖颈和手心,进行物理降温。徐婉在温热的刺激下微微动了动,但并未清醒。

喝了几口温水,七人分食了那盆稀薄的菜粥,虽然远远不够,但至少缓解了胃部的灼烧感。

“我们现在就去刘婶家?”田岳问。

“去吧。”夏铭点头,“毛哥,你留在这里照看陈锋和徐婉。张磊,你跟我一起,在附近转转,看看环境,也听听动静。”他需要更多信息来修正自己的生存模型。

张磊点头同意。

薛静将剩下的那块粗布叠好,又检查了一下身上,除了那支已经送出的圆珠笔和镜子,她还有一枚金属发卡和一小盒口香糖(包装完好)。田岳身上则有一个Zippo打火机(没油了,但机身是金属的)和一把多功能小军刀(主刀被村民收走了,但还有一些小工具)。

两人深吸一口气,推开并未锁死的柴房门,走了出去。

清晨的村落完全苏醒了。鸡鸣狗吠,炊烟袅袅。土路上有挑水的人,有扛着农具准备下田的人。看到薛静和田岳走出来,村民们都停下动作,好奇而警惕地打量着他们,指指点点,但没有人上前阻拦或驱赶——铁柱显然已经打了招呼。

按照铁柱所指,他们很快找到了村西头那棵高大的老槐树,以及树下一间略显破败但收拾得还算整齐的土坯房。院子里晒着一些草药,一个头发花白、身形干瘦、约莫五十多岁的妇人正在低头翻捡。

“请问,是刘婶吗?”田岳站在院门外,尽量用温和恭敬的语气问道。

妇人抬起头,脸上皱纹深刻,眼神却锐利。她打量了一下门外的两个“怪人”,尤其是薛静那身与本地妇人截然不同的打扮,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露出明显的排斥。

“你们就是铁柱说的,那些海外来的?”刘婶的声音干哑,带着浓浓的不信任,“找我做甚?”

“刘婶,打扰了。”薛静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语气柔和却清晰,“我们有个妹妹,病得很重,高烧不退,听说您懂些草药,万望您发发慈悲,指点一二,或者……匀我们一些退热的草药。我们愿意用东西换。”她说着,拿出了那枚金属发卡,阳光下,发卡闪着微光。

刘婶瞥了一眼发卡,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反而冷笑一声:“海外来的?我看你们衣着古怪,口音更是闻所未闻,谁知道是吉是凶?我这草药,是祖上传下来救人性命的,岂能胡乱给来历不明的人用?万一治坏了,或者你们本身带晦气,我这老婆子担待不起!走吧!”说完,她竟直接转身,拿起簸箕就要回屋。

“刘婶!刘婶请留步!”田岳急了,连忙喊道,“我们真的是遇难之人,那妹妹才二十出头,再不退烧恐怕……您行行好!我们可以多换!或者您需要什么,我们想办法!”

刘婶脚步停住,回头,眼神更加冷淡:“我需要什么?我需要清净!你们这些外乡人,突然跑到我们村里来,谁知道会招来什么麻烦?前些年闹倭寇,也是从海上来的!”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对“外来者”根深蒂固的恐惧和排斥,“赶紧走!再不走,我叫人了!”

“砰”的一声,破旧的木门被从里面关上,还传来了上门闩的声音。

薛静和田岳僵在院门外,心凉了半截。他们没想到,最大的阻力并非来自价格或物品,而是来自这种深入骨髓的不信任与恐惧。在这个封闭的乡村社会,他们这些“异类”本身就是最大的原罪。

交换,失败了。

而且,是彻彻底底的、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失败。

田岳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绝望的神情。薛静握着那枚发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抬起头,看向那扇紧闭的破木门,又看了看院子里那些晒着的、可能能救徐婉命的草药,眼神深处,某种冰冷坚硬的东西,正在悄然凝结。

希望的第一扇门,刚刚打开一条缝,就被无情地关死了。

而此刻,在村里另一条小路上,夏铭和张磊的“侦察”也同样不容乐观。他们看到了村民眼中毫不掩饰的疏离,听到了压低的、充满猜疑的议论,更看到了村口方向,几个似乎穿着号衣、公差模样的人,正朝着村里走来。

张磊的脸色瞬间煞白,他拉了拉夏铭的袖子,声音发颤:“夏总……那是……官差?”

夏铭的心猛地一沉。他计算过官府的反应速度,但没想到会这么快。是因为他们形迹过于可疑,还是村里有人连夜去报了信?

时间,似乎比他们预想的,流逝得更快。

压力,正从四面八方,以更凶猛的速度,合围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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