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骨录》是一本引人入胜的悬疑灵异小说,作者“我是墨九幽”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本书的主角墨九幽苏婉娘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最新章节第11章,热爱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主要讲述了:桃木剑破雾而来的瞬间,青雾里炸开一声尖锐的呼啸。那声音裹着符纸的戾气,刮得人耳膜生疼。苏婉娘身上的嫁衣陡然鼓胀,红色衣料如涨满的船帆,将她周身的青雾绞成旋转的黑风。黑风卷着细碎的木屑与尘土,撞上桃木剑…

《符骨录》精彩章节试读
桃木剑破雾而来的瞬间,青雾里炸开一声尖锐的呼啸。那声音裹着符纸的戾气,刮得人耳膜生疼。苏婉娘身上的嫁衣陡然鼓胀,红色衣料如涨满的船帆,将她周身的青雾绞成旋转的黑风。黑风卷着细碎的木屑与尘土,撞上桃木剑的刹那,发出“滋啦”一声刺耳的轻响,像是热油泼在了雪上。
我死死攥着胸口的桃木牌,牌身的滚烫透过粗布衣衫烙在肌肤上,那股温热里,似乎有一丝微弱的魂魄在跳动,与苏婉娘身上散发出的怨气遥相呼应。我看见玄清道长蒙着黑布的脸微微侧了一下,那双阴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料到苏婉娘的怨气竟能与桃木牌里的魂魄相融合,形成如此强劲的屏障。
“孽障!”玄清道长的声音从黑布后传来,沙哑而低沉,像是被砂纸磨过,“陈守义那老东西果然留了后手,竟将你的一丝魂魄封进了这小子的护身符里。不过,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他手腕一翻,桃木剑上的黄符突然亮起一道诡异的红光。红光顺着剑刃蔓延,将整把桃木剑染成了血红色。他再次挥剑刺来,这一次,剑风里带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像是有无数亡魂在剑下哀嚎。
苏婉娘的脸色变得苍白,她身上的黑风明显弱了下去。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绝。“墨九幽,拿着我的发簪,去东厢房的横梁上找你爹留下的黄符!那是‘镇邪符’,能克制玄清的‘血符剑’!”
她说着,伸手拔下头上的玉簪。玉簪通体莹白,簪头雕刻着一只展翅的凤凰,正是她嫁衣上绣着的图案。玉簪被她掷向我的时候,带着一道微弱的白光,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脚边。
“快去!我撑不了多久!”苏婉娘大喊一声,转身再次迎上玄清道长的桃木剑。
我看着脚边的玉簪,又看了看在黑风与红光中缠斗的两人,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守棺人,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场面,更不知道什么“镇邪符”。但我知道,苏婉娘是在保护我。如果我不去找那道符,她一定会死在玄清道长的剑下。
我咬了咬牙,弯腰捡起玉簪。玉簪入手冰凉,簪身刻着一道极其细微的符文,与苏婉娘胸口那张裂了的“锁魂符”上的符文有几分相似。我握紧玉簪,转身就往门外冲。
青雾依旧很浓,我刚冲出西厢房,就被一股刺骨的寒意包裹。雾里的能见度依旧不足三尺,我只能凭着记忆,朝着东厢房的方向狂奔。义庄的院子里,摆着十几口棺材,我在棺材之间穿梭,好几次都差点撞在棺木上。阿黄的尸体躺在西厢房的门口,我路过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老狗的眼睛依旧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我的心里一阵酸楚,阿黄陪了我三年,是我在义庄里唯一的伴。可现在,它却死在了玄清道长的手里。
“小子,想跑?”玄清道长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我心里一紧,回头看去,只见玄清道长的身影在雾里一闪而过。苏婉娘的黑风已经弱了很多,红色的嫁衣上沾了不少尘土,显得有些狼狈。她看见我回头,急忙大喊:“别管我!快去东厢房!”
我不敢再犹豫,加快脚步朝着东厢房跑去。东厢房离西厢房不远,很快,我就看到了东厢房的轮廓。东厢房是我爹生前住的地方,我爹死后,我就搬到了前院的小屋里住,东厢房便一直空着。我爹生前很少让我进东厢房,他说里面放着一些他用来做法事的东西,不适合我看。现在想来,我爹一定是把那道“镇邪符”藏在了东厢房里。
我冲到东厢房的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我推开门,一股浓郁的墨香与符纸的味道扑面而来。屋里很暗,只有一缕微光从窗缝里透进来。我借着微光,打量着屋里的景象。东厢房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木桌,一把椅子,靠墙的位置摆着一个木柜。木柜上,放着很多黄纸、朱砂和毛笔,都是我爹生前用来画符的东西。
我记得苏婉娘说,符在横梁上。我抬头看向屋顶的横梁,横梁是用一根粗壮的桃木做的,上面积满了灰尘。我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横梁的每一个角落。很快,我就发现,横梁的正中央,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被一根红绳系着,牢牢地贴在横梁上。
我心里一阵狂喜,看来那就是苏婉娘说的“镇邪符”。可是,横梁很高,我只有十七岁,身高还不到六尺,根本够不着。我在屋里四处张望,想找一个凳子或者梯子。可屋里只有一张木桌和一把椅子,木桌太沉,我搬不动。椅子倒是很轻,我可以搬椅子站在上面。
我走到椅子旁边,弯腰去搬。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木桌的抽屉里,放着一本黑色的封皮的书。书的封皮上,写着四个用朱砂画的大字——《符骨录》。
我心里一阵好奇,我爹生前从未提过这本书。我伸手拿起书,书很沉,封皮上的朱砂已经有些褪色。我翻开书,发现里面写满了各种符文,还有一些关于画符、驱邪的记载。书的第一页,写着一行字:“符者,骨也;骨者,符也。以血为引,以骨为媒,可通阴阳,可镇鬼神。”
我看不懂这行字的意思,只能继续往下翻。翻到第二页,我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符文——正是苏婉娘胸口那张“锁魂符”的符文。符文旁边,写着一行小字:“锁魂符,以阴沉木为棺,以施术者本命精血为引,可镇住厉鬼的怨气,使其无法为祸人间。”
我心里一阵震惊,原来“锁魂符”是这么画的。我继续往下翻,很快,又看到了一张符文——正是玄清道长桃木剑上那张“血符”的符文。符文旁边,写着一行小字:“血符,以活人精血为引,以邪术催动,可增强符纸的戾气,反噬力极强。”
原来玄清道长用的是邪术!我心里一阵愤怒。难怪苏婉娘说他想让她变成厉鬼,帮他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不敢再继续翻书,我得赶紧拿到横梁上的“镇邪符”。我把《符骨录》塞进口袋,搬起椅子,走到横梁下方。我站在椅子上,终于够到了横梁上的黄符。符纸很旧,上面的朱砂已经有些褪色,但符文依旧清晰可见。我解开红绳,把符纸取了下来。符纸入手温热,与我胸口的桃木牌一样,带着一股淡淡的暖意。
我心里一阵狂喜,终于拿到“镇邪符”了!我跳下椅子,转身就往门外冲。
就在这时,东厢房的门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开。玄清道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黑布已经被风吹掉了,露出了一张狰狞的脸。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看起来格外吓人。他的手里依旧拿着那把血红色的桃木剑,剑上的血符还在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小子,把符交出来!”玄清道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疯狂,“那是我师傅留给陈守义的,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我心里一紧,看来玄清道长和我爹还有一段渊源。我握紧手里的“镇邪符”,转身就往屋里躲。屋里只有一张木桌和一把椅子,我无处可躲。我只能靠着墙,死死地盯着玄清道长。
玄清道长一步步朝着我走来,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贪婪。“小子,你爹陈守义就是个懦夫!他明明知道《符骨录》的秘密,却不敢用。那本《符骨录》是我师傅毕生的心血,他凭什么占为己有?还有这道‘镇邪符’,是我师傅专门用来克制‘血符’的,他凭什么藏起来?”
《符骨录》的秘密?我心里一阵疑惑。我口袋里的《符骨录》难道藏着什么秘密?
“你师傅是谁?”我忍不住问道。
玄清道长冷笑一声:“我师傅是当年名震天下的符师,玄阳道长!你爹陈守义,是我师傅的师弟!当年,我师傅和你爹一起下山,寻找‘符骨’。可你爹却因为害怕,临阵脱逃。我师傅为了保护‘符骨’,被厉鬼所杀。你爹不仅没有替我师傅报仇,反而把‘符骨’和《符骨录》藏了起来。我找了二十年,终于找到了这里!”
符骨?我心里一阵震惊。难道《符骨录》封皮上写的“符者,骨也;骨者,符也”,指的就是这个“符骨”?
“你说的‘符骨’,在哪里?”我忍不住问道。
玄清道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就在苏婉娘的棺材里!当年,我师傅被厉鬼所杀后,你爹把我师傅的尸骨炼成了‘符骨’,藏在了苏婉娘的棺材里。他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可他没想到,苏婉娘的怨气会越来越重,最终会冲破‘锁魂符’。而我,只要拿到‘符骨’,就能成为天下第一的符师!”
我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原来,西厢房里的那口阴沉木棺材里,不仅躺着苏婉娘,还藏着玄阳道长的尸骨炼成的“符骨”。原来,我爹生前反复叮嘱我,不能打开那口棺材,不仅仅是因为苏婉娘的怨气,更是因为里面的“符骨”。
“你休想拿到‘符骨’!”我大喊一声,握紧了手里的“镇邪符”。
玄清道长冷笑一声:“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今天,我不仅要拿到‘符骨’,还要杀了你和苏婉娘,为我师傅报仇!”
他说着,举起桃木剑,朝着我猛地刺来。桃木剑上的血符再次亮起红光,剑风里带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我心里一紧,转身就往窗户边跑。我想从窗户跳出去,去找苏婉娘。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胸口的桃木牌。苏婉娘说过,她把一丝魂魄注入了桃木牌里。也许,我可以用桃木牌里的魂魄,催动手里的“镇邪符”。
我停下脚步,握紧手里的“镇邪符”,同时用另一只手抓住胸口的桃木牌。我闭上眼睛,按照《符骨录》里写的方法,在心里默念着咒语。咒语很简单,只有八个字:“以血为引,以骨为媒。”
我念完咒语,突然感觉胸口的桃木牌一阵发烫。一股温热的气流从桃木牌里涌出,顺着我的手臂,传入手里的“镇邪符”中。“镇邪符”突然亮起一道耀眼的白光,白光里,隐约有一个红色的身影在晃动——正是苏婉娘的魂魄。
玄清道长显然没料到我能催动“镇邪符”,他的脸色一变,想要收回桃木剑。可已经晚了。“镇邪符”上的白光猛地炸开,朝着玄清道长射去。白光撞上桃木剑的红光,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我被巨响震得耳膜生疼,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玄清道长已经被白光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手里的桃木剑掉在了一边,剑上的血符已经被白光烧成了灰烬。他蒙在脸上的黑布也掉了,露出了那张狰狞的脸。他的嘴角流着血,眼睛里充满了不甘。
“不可能……这不可能……”玄清道长喃喃自语,“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守棺人,怎么可能催动‘镇邪符’……”
我看着玄清道长,心里一阵激动。我成功了!我真的催动了“镇邪符”!
就在这时,苏婉娘的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她的红色嫁衣上沾了不少血迹,脸色苍白得像纸。她看到玄清道长躺在地上,松了一口气。然后,她走到我身边,看着我手里的“镇邪符”,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欣慰。
“你做到了,墨九幽。”苏婉娘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我看着苏婉娘,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玄清道长,心里一阵后怕。如果不是苏婉娘把一丝魂魄注入桃木牌里,我根本不可能催动“镇邪符”。
“他怎么样了?”我指着玄清道长,问道。
苏婉娘摇了摇头:“‘镇邪符’克制了他的‘血符剑’,他受了很重的伤,已经没有力气再作恶了。”
我点了点头,走到玄清道长身边。玄清道长躺在地上,眼睛依旧瞪得大大的,充满了不甘。他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诡异。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玄清道长说,“‘符骨’已经觉醒了。它会吸收苏婉娘的怨气,变得越来越强。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冲破阴沉木棺材,到时候,整个青乌镇,都会变成人间地狱!”
我心里一紧,看向苏婉娘。苏婉娘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说的是真的吗?”我问道。
苏婉娘点了点头:“‘符骨’是用玄阳道长的尸骨炼成的,本身就带着很强的戾气。这些年,它一直在吸收我的怨气。现在,‘锁魂符’裂了,它的戾气已经越来越强。如果我们不能尽快找到克制它的方法,它真的会冲破阴沉木棺材,为祸人间。”
我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以为,打败了玄清道长,一切就结束了。可没想到,还有一个更可怕的“符骨”在等着我们。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问道。
苏婉娘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符骨录》里也许有克制‘符骨’的方法,但我从来没有看过《符骨录》。”
我想起了口袋里的《符骨录》,急忙把书拿出来。我翻开书,想要找到克制“符骨”的方法。可书里的内容太多了,我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
就在这时,玄清道长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匕首上,沾着一丝黑色的血迹。他朝着苏婉娘猛地扑了过去,嘴里大喊着:“同归于尽吧!”
我心里一紧,想要提醒苏婉娘。可已经晚了。玄清道长的匕首,已经刺向了苏婉娘的胸口。
苏婉娘显然没料到玄清道长还能站起来,她的脸色一变,想要躲闪。可玄清道长的速度太快了,她根本躲不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想起了手里的玉簪。玉簪是苏婉娘的,上面刻着一道细微的符文。也许,这道符文能救苏婉娘。
我毫不犹豫地举起玉簪,朝着玄清道长掷了过去。玉簪带着一道微弱的白光,精准地刺中了玄清道长的手腕。
玄清道长发出一声惨叫,手里的匕首掉在了地上。他的手腕上,流出了黑色的血液。他看着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地上的匕首,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这……这是‘镇魂簪’……”玄清道长喃喃自语,“你怎么会有‘镇魂簪’……”
苏婉娘看着地上的玉簪,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她说,这根簪子能镇住天下所有的邪祟。”
玄清道长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的身体开始不停地抽搐。黑色的血液从他的手腕流出来,很快就染红了他的道袍。他看着苏婉娘,又看了看我,嘴里喃喃自语:“我输了……我输了……”
说完,他一头栽在地上,再也没有醒过来。
我看着玄清道长的尸体,心里一阵松了一口气。玄清道长终于死了,他再也不能作恶了。
苏婉娘走到玄清道长的尸体旁边,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她捡起地上的匕首,转身走到我身边。
“我们必须尽快回到西厢房,”苏婉娘说,“‘符骨’的戾气越来越强了,我们必须想办法克制它。”
我点了点头,和苏婉娘一起走出了东厢房。
青雾依旧很浓,我们走在义庄的院子里,周围静得可怕。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雾里回荡。阿黄的尸体依旧躺在西厢房的门口,苏婉娘路过的时候,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一眼。她的红色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
“我会好好安葬它的。”我说。
苏婉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们走进西厢房,只见那口阴沉木棺材依旧停在屋子中央。棺材上的裂痕越来越大,已经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景象。棺材里,苏婉娘的嫁衣依旧鲜艳,而在嫁衣的旁边,有一根白色的骨头。骨头通体莹白,上面刻着无数道细微的符文。符文正在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显然,这就是玄清道长说的“符骨”。
“符骨”的红光越来越亮,屋子里的温度越来越低。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戾气从“符骨”里散发出来,朝着我们扑来。
苏婉娘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走到棺材旁边,低头看着“符骨”。“它的戾气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苏婉娘说,“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克制它的方法。”
我翻开手里的《符骨录》,想要找到克制“符骨”的方法。可书里的内容太多了,我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我急得满头大汗,心里一阵绝望。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符骨录》的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字:“符骨本是阴阳物,魂归故里方为安。以施术者的本命精血为引,以镇魂簪为媒,可将符骨的戾气引回施术者的尸骨中,使其魂归故里。”
我心里一阵狂喜,终于找到了!我把书递给苏婉娘,指着最后一页的字。
苏婉娘看完,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欣慰。“有办法了,”苏婉娘说,“我们可以用我的本命精血为引,用镇魂簪为媒,将符骨的戾气引回玄阳道长的尸骨中,使其魂归故里。”
“可你的本命精血,对你的魂魄伤害很大。”我担心地说。
苏婉娘摇了摇头:“没关系。只要能克制符骨,保护青乌镇的百姓,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看着苏婉娘,心里一阵感动。苏婉娘虽然是一个鬼魂,但她的心地却比很多人都要善良。
“我们开始吧。”苏婉娘说。
我点了点头,捡起地上的镇魂簪。苏婉娘走到棺材旁边,伸出手指,轻轻划破了自己的指尖。她的指尖,流出了红色的血液。血液滴在符骨上,符骨上的红光猛地一亮。
苏婉娘拿起镇魂簪,将簪尖蘸上自己的血液。然后,她将镇魂簪轻轻刺向符骨。
镇魂簪刺中符骨的瞬间,符骨上的红光猛地炸开。一股强大的戾气从符骨里涌出,朝着苏婉娘扑来。苏婉娘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咬着牙,嘴里默念着咒语。
我看着苏婉娘,心里一阵紧张。我握紧手里的《符骨录》,不停地在心里为苏婉娘祈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符骨上的红光越来越弱。苏婉娘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她的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抖。
终于,符骨上的红光完全消失了。符骨通体莹白,上面的符文也变得黯淡无光。一股微弱的白光从符骨里散发出来,白光里,隐约有一个道士的身影在晃动——正是玄阳道长的魂魄。
玄阳道长的魂魄朝着苏婉娘鞠了一躬,然后,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苏婉娘松了一口气,她手里的镇魂簪掉在了地上。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红色的嫁衣也开始渐渐褪色。
我心里一紧,急忙跑到苏婉娘身边。“你怎么了?”我问道。
苏婉娘看着我,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欣慰。“我没事,”苏婉娘说,“符骨的戾气已经被引回玄阳道长的尸骨中,他已经魂归故里了。而我,因为消耗了太多的本命精血,魂魄已经快要消散了。”
我心里一阵恐慌:“不!你不能死!我想办法救你!”
苏婉娘摇了摇头:“没用的。我的魂魄本来就不完整,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墨九幽,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我一定答应你。”我说。
苏婉娘看着我,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温柔。“我想让你把我的尸骨,带回我的家乡。我的家乡在江南,那里有一片桃花林。我想葬在桃花林里,听着桃花落的声音,安安静静地睡去。”
我点了点头,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把你的尸骨带回江南,葬在桃花林里。”
苏婉娘笑了,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她的手很轻,很凉,像是一阵风。
“墨九幽,谢谢你。”苏婉娘说,“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变成了厉鬼,血洗青乌镇了。你是一个好人,你一定会有好报的。”
说完,她的身体化作无数红色的光点,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我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一阵悲痛。苏婉娘走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捡起地上的镇魂簪,又捡起地上的《符骨录》。然后,我走到阴沉木棺材旁边,低头看着里面的景象。棺材里,苏婉娘的尸骨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上的红色嫁衣已经变成了白色。
我找来一块白布,小心翼翼地将苏婉娘的尸骨包裹起来。然后,我走出西厢房,开始安葬阿黄。我在义庄的后院找了一块空地,把阿黄埋了进去。我在阿黄的坟前,插了一根桃木棍子,希望它能在地下安息。
然后,我回到前院的小屋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我把《符骨录》、镇魂簪和苏婉娘的尸骨都带上。我决定离开青乌镇,去江南,完成苏婉娘的遗愿。
老镇长听说我要离开,特意来送我。他给了我一些银子,让我路上用。我谢过老镇长,然后,背着包袱,踏上了去江南的路。
青雾已经散了,阳光照在青乌镇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温暖。我回头看了一眼义庄,心里一阵不舍。义庄是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那里有我的回忆,有阿黄的坟墓,还有苏婉娘的故事。
但我知道,我必须离开。我要去江南,把苏婉娘的尸骨葬在桃花林里。我还要继续研究《符骨录》,因为我知道,玄清道长虽然死了,但天下间还有很多像他一样的邪祟。我要成为一名符师,像我爹和玄阳道长一样,镇住天下所有的邪祟。
我转过身,朝着江南的方向走去。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我握紧手里的镇魂簪,感觉苏婉娘的魂魄,正在簪子里静静地看着我。
我知道,我的路还很长。但我不怕。因为我是墨九幽,是陈守义的儿子,是一名守棺人,也是一名符师。我会带着苏婉娘的希望,带着《符骨录》的秘密,一直走下去。
江南的桃花林,正在等着我。而我,也正在等着一个新的开始。
小说《符骨录》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