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院门被砸得震天响,门板上的积雪簌簌往下落。
屋里的温馨气氛瞬间被打散。
陈雪茹刚把抹布投洗干净,听到这动静,眉头一竖,那股泼辣劲儿立马就上来了:
“哪个不开眼的?大晚上砸丧呢?”
她把抹布往盆里一摔,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
“坐着。”
姜河把手里的烟蒂往地上一扔,用脚尖碾灭。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那双眼睛里,透着一股子被打扰了兴致的烦躁。
“你们接着干活,不用管。”
“几只乱叫的野狗,我出去撵撵。”
说完,他随手抄起门后的一把扫帚,推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风雪正紧。
大门口站着五六个男知青,一个个穿着军大衣,戴着雷锋帽,手里还拿着手电筒,光柱乱晃,把姜河家的小院照得雪亮。
领头的正是张强。
这家伙白天刚在井边被姜河吓破了胆,回去后越想越窝囊,越想越觉得丢面子。
再加上听说姜河真把那三个“大美人”给领回了家,心里的嫉妒就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
凭什么?
凭什么姜河这个全屯子最废物的软饭男,能左拥右抱?
于是,他纠集了知青点几个平时跟他混的刺头,打着“划清界限、监督改造”的旗号,气势汹汹地杀了个回马枪。
“姜河!你给我出来!”
张强仗着人多,腰杆子又硬了。
他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大喊,唾沫星子喷出老远,在手电筒的光柱里乱飞:
“你个堕落分子!你是咱们知青队伍里的败类!”
“赶紧把那三个坏分子交出来!我们要对她们进行思想教育!不能让你这种人腐蚀了她们!”
“对!交出来!”
身后的几个男知青也跟着起哄,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屋里瞅,眼神里闪烁着名为“正义”实为“猥琐”的光。
“吱嘎——”
院门开了。
姜河拎着扫帚,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他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教育?”
姜河掏了掏耳朵,语气漫不经心:
“张强,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大半夜的,不想着怎么多挣几个工分,跑到我家门口来狂吠,咋的?知青点的伙食太好,撑着了?”
“你……你放屁!”
张强被戳穿了心思,脸上一红,随即恼羞成怒:
“姜河,你少跟我耍嘴皮子!你私藏坏分子,这就是立场问题!我有权检查!”
说着,他一挥手,就要带人往里闯。
“我看谁敢动!”
姜河猛地往前跨了一步,手里的扫帚往地上一顿。
“砰!”
一声闷响,地上的积雪飞溅。
那股子在山神空间里沾染的煞气,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张强被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地停住了脚。
但他看了看身后几个兄弟,胆气又壮了:
“姜河,你敢动手?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识相的赶紧让开,让我们进屋搜查!我怀疑你在屋里搞流氓活动!”
“流氓活动?”
姜河笑了。
笑得张强心里发毛。
“张强,你这脑子里除了裤裆那点事儿,还能装点别的吗?”
姜河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怜悯:
“想进屋是吧?行,我不拦着。”
他说着,真的侧开了身子,把通往正屋的路让了出来。
张强一愣,没想到姜河这么容易就怂了。
“哼!算你识相!”
张强得意地一挥手,“兄弟们,上!把那几个女人带回知青点,咱们单独审问!”
几个男知青一听,眼珠子都亮了,嗷嗷叫着就要往里冲。
就在这时。
姜河突然把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嘘——!”
哨声尖锐,划破了风雪夜的寂静。
紧接着。
“嘎——!!!”
一声比哨声还要尖锐、还要高亢、还要充满战斗欲望的叫声,从院子角落的柴火垛里炸响。
一道白色的闪电,猛地窜了出来。
那是一只大鹅。
一只体型硕大、脖颈粗壮、浑身羽毛雪白发亮,眼神凶狠得像鹰一样的大公鹅!
这可不是普通的家鹅。
这是姜河在山神空间里用灵泉水喂养出来的“战斗鹅”,姜河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铁将军”。
在空间里,这货连那头野猪都敢啄两口,战斗力堪称家禽界的天花板。
“铁将军,送客!”
姜河淡淡地喊了一声。
那大白鹅仿佛听懂了人话,脖子一伸,翅膀一展,像一架低空俯冲的轰炸机,带着一股子“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直扑张强!
“卧槽!这啥玩意儿?!”
张强只看到一团白影扑面而来,还没等反应过来,就传来一阵剧痛。
“嘎!”
大鹅那带齿的硬嘴,精准狠辣地拧住了张强棉裤的大腿内侧,然后猛地一转!
“嗷——!!!”
张强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手里的手电筒都扔了。
但这还没完。
“铁将军”一击得手,松口,展翅,再次发动攻击。
这次,目标是屁股。
“嘎嘎嘎!”
它扑腾着翅膀,利用低空飞行的冲击力,追着张强就是一顿疯狂输出。
“救命啊!咬死人了!”
张强哪还顾得上什么思想教育,什么大美人,捂着屁股就在院子里转圈跑。
其他几个男知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生化武器”吓蒙了。
有人想上去帮忙踢鹅。
结果“铁将军”极其灵活,一个蛇皮走位躲开,回头照着那人的小腿就是一口。
“哎哟!我的妈呀!”
那人疼得直跳脚,棉裤都被啄穿了。
一时间,姜家的小院里鸡飞狗跳。
几个大老爷们被一只鹅追得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跑!快跑!这鹅成精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几个人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推开院门,连滚带爬地往外逃。
张强跑得最慢,因为屁股实在太疼了。
他刚跑到门口,脚下一滑,直接在那层这冰凌上摔了个狗吃屎。
“嘎!”
“铁将军”抓住机会,飞身骑在张强背上,照着他后脑勺的狗皮帽子就是一顿猛啄。
“姜河!姜河!快让它停下!我错了!我错了!”
张强把脸埋在雪里,带着哭腔求饶。
姜河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那根烧火棍,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幕。
“哟,这就走了?不进屋教育教育了?”
“不教育了!不教育了!快把这祖宗弄走!”张强感觉头皮都要被啄掉了。
姜河这才慢悠悠地吹了声口哨。
“铁将军,回来。”
那只杀红了眼的大鹅,听到哨声,立马停下了动作。
它高傲地扬起脖子,像个得胜的将军,迈着方步,大摇大摆地走回了姜河身边,还不忘回头冲着张强“嘎”了一声,充满了鄙视。
张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姜河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借着屋里透出来的灯光,他看到姜河那张脸上,带着一种让他胆寒的戏谑。
“张强,这次放的是鹅。”
姜河伸手摸了摸大鹅的脑袋,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清晰:
“下次再敢来我家撒野,放的……可就是野猪了!”
张强浑身一抖。
他想起了白天在井边姜河那个杀人般的眼神。
他毫不怀疑,这疯子真能在院子里养头野猪!
“疯子!你给我等着!”
张强扔下一句毫无威慑力的狠话,捂着露棉花的屁股,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黑暗的风雪中。
姜河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冷哼一声。
“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关上院门,插上门栓,转身回屋。
屋里。
四个女人正趴在窗户缝上,看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苏清影,嘴巴张成了“O”型,看着姜河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那可是好几个壮汉啊!
就被一只鹅给……团灭了?
姜河推门进屋,带着一身寒气。
他拍了拍身上的雪,看着一屋子震惊的女人,咧嘴一笑:
“行了,苍蝇赶走了。”
“接着睡,明天早上,咱们吃鹅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