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朕的攻略她总卡BUG》中的人物设定很饱满,每一位人物都有自己出现的价值,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同时引出了沈知微萧靖宸的故事,看点十足。《朕的攻略她总卡BUG》这本连载宫斗宅斗小说已经写了123458字,喜欢看宫斗宅斗小说的书友可以试试。
朕的攻略她总卡BUG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丑时,万籁俱寂。
沈知微再次从后窗翻出时,秋月紧紧抓着她的衣袖:“贵人,昨夜已够险了,今夜再去……”
“我必须去。”沈知微轻轻挣开,“有些事,现在不问清楚,以后就没机会了。”
她指的不仅是林晚舟的邀约,更是西配殿里生死未卜的李婕妤——还有那即将引爆的巫蛊之祸。
夜色比昨夜更浓,无星无月,只有巡夜灯笼在远处宫道上投下微弱的光晕。沈知微贴着墙根疾行,这次她换了路线,从永寿宫后的小径绕行,避开所有可能设伏的地点。
御花园的假山石洞依旧漆黑。她刚走到洞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极轻的声音:“这边。”
林晚舟坐在洞内石台上,身旁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灯罩完全罩住,只在底部透出微弱的光,刚好够照亮两人面容,却不会漏到洞外。
“姐姐冒险了。”沈知微在她对面坐下。
“你更冒险。”林晚舟看着她,“昨晚你走后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来搜过这里。”
沈知微心头一紧:“搜到了吗?”
“没有。但我藏在石缝里的另一本册子,被取走了。”
“另一本册子?”
“永昌三年的太医院药材出入记录。”林晚舟声音压得很低,“我本想今晚交给你,但看来……有人一直在盯着我们。”
沈知微想起昨夜那两个埋人偶的太监。他们会不会就是来取册子的?
“册子里记了什么?”
“曼陀罗。”林晚舟一字一顿,“永昌三年四月到七月,太医院共支取曼陀罗种子五两、干花二两。其中三两种子、一斤干花,经手人都是陈仲景。”
“陈仲景就是给刘美人诊脉的太医?”
“正是。”林晚舟点头,“但奇怪的是,曼陀罗的领取记录只到七月初八。七月初九刘美人出现中毒症状,初十陈仲景开始给她开解毒汤药——可药材库里,并没有他支取解毒药材的记录。”
沈知微明白了:“有人截留了药材?或者……他开的根本不是解毒药?”
“都有可能。”林晚舟从袖中取出一张纸,“这是我誊抄的部分记录,你看这里——”
纸上密密麻麻写着药材名称和数量。沈知微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在“黄连”“甘草”“金银花”等常见解毒药材旁,都标注着“足量发放”。但另一栏“朱砂安神丸”的备注里,却有一行小字:
“七月十五,加急特制三丸,送至永寿宫主殿。经手:王德顺。”
王德顺——王公公。
“这个王公公,当时在太医院当差?”
“不。”林晚舟摇头,“他是慈宁宫的人,负责太后娘娘的汤药。但七月十五那天,他拿着太后的手谕到太医院,要求特制三丸朱砂安神丸,说是太后赏给刘美人的。”
太后赏药?
沈知微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如果太后牵涉其中……那这潭水就深不见底了。
“药丸有问题?”
“朱砂安神丸本身没有问题,是常见的安神药。”林晚舟顿了顿,“但若与曼陀罗同服……”
“会怎样?”
“会加剧毒性,导致精神彻底崩溃,甚至……猝死。”
洞内陷入死寂。油灯的火苗微微跳动,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鬼影。
沈知微想起刘美人绝笔信的最后一句:“我没有疯。”
她没有疯。她是被毒疯的。
“姐姐为什么要查这些?”她忽然问,“这与你……并无关系。”
林晚舟沉默了很久,久到沈知微以为她不会回答。最后,她轻声道:“我有个姐姐,叫林晚晴。永昌元年入宫,封才人,永昌二年冬……病逝于长春宫。”
沈知微愕然。
“说是风寒,但死前症状与刘美人相似——幻听、幻视、心悸、多梦。”林晚舟的声音很平静,但握着油灯的手在微微发抖,“我学医,就是为了查清真相。入宫,也是为了这个。”
原来如此。难怪她会在选秀时特意关注自己,会主动提供帮助,会冒险查这些旧档。
她们是同路人。
“现在你知道了。”林晚舟看着她,“还要继续查下去吗?牵涉到慈宁宫……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沈知微没有立刻回答。她想起皇帝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想起太后温和笑容下的精光,想起父亲在她入宫前的叮嘱:“沈氏荣光系于一身,但更要保全自身。”
但如果刘美人、林晚舟的姐姐、还有那些莫名“病逝”的宫人都是枉死的呢?如果真相永远被掩埋,下一个会是谁?
她想起李婕妤腕上的琉璃手串,想起那串珠子里若隐若现的字迹。
“要查。”沈知微抬起头,眼神坚定,“但不是现在。”
“什么意思?”
“我们现在太被动了。”沈知微快速分析,“对方知道我们在查,所以昨晚才会有人来搜这里,才会在李婕妤快要醒来时让她‘吐血’。他们在清除线索,也在……警告我们。”
“那怎么办?”
“等。”沈知微说,“等他们下一步行动。那个诅咒人偶还埋在假山,他们一定会用。我们要做的,是在他们动手之前,拿到证据。”
“什么证据?”
“王公公。”沈知微目光灼灼,“他是关键。太后宫里的太监,却插手刘美人的药,现在还调去了贵妃宫里。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林晚舟若有所思:“你是说,有人在利用他串联各方势力?”
“或者他本身就是那个串联者。”沈知微站起身,“姐姐,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你说。”
“查清楚王公公在慈宁宫时,都经手过哪些事。尤其是……与哪位妃嫔来往密切。”
林晚舟点头:“我尽力。但你那边——”
“我会小心。”沈知微看向洞口,“天快亮了,我们得赶紧回去。”
两人吹灭油灯,一前一后离开假山。刚走出几步,沈知微忽然拉住林晚舟,躲到一株大树后。
远处,两个黑影正朝假山走来。
又是他们。
昨晚埋人偶的那两个太监。
这次他们手里提着灯笼,显然不打算隐藏行踪。两人走到假山前,开始搬动石块——正是埋人偶的那个石缝。
“快点。”其中一个催促,“贵妃娘娘说了,天亮前必须处理好。”
“知道了知道了。”另一个费力地搬开石块,取出布包,“这东西……真要放到永寿宫去?”
“废话,不然怎么栽赃?”第一个太监冷笑,“瑾贵人不是爱管闲事吗?这次让她尝尝巫蛊的滋味。”
两人重新封好石缝,提着布包快步离开。
等他们走远,沈知微才松开捂住林晚舟嘴的手。
“他们要动手了。”林晚舟声音发颤。
“比我想的快。”沈知微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姐姐,你先回太医院。天亮后,无论永寿宫发生什么,你都不要过来。”
“可是——”
“听我的。”沈知微握住她的手,“我需要你在外面。如果我出事了……至少还有人能继续查下去。”
林晚舟眼眶泛红,最终重重点头。
两人在岔路口分开。沈知微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永寿宫,从后窗翻入时,天色已蒙蒙亮。
秋月守在屋里,见她回来,几乎瘫软在地:“贵人……您可算……”
“别说话。”沈知微快速换下深色衣衫,“听着,天一亮,你就去找春桃,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守在李婕妤那边,一有动静立刻来报。”
“那您呢?”
“我?”沈知微坐到妆台前,开始梳头,“我等着他们来。”
等着那场栽赃嫁祸,等着那场蓄谋已久的发难。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面容略显憔悴,但眼神依旧清明。入宫不过半月,却仿佛过了半生。从最初的游戏心态,到现在的步步为营,她已不再是那个只想着“攻略”的玩家。
这是她的人生,她的战场。
晨光终于透进窗棂。永寿宫渐渐苏醒,鸟鸣声响起,远处传来太监扫洒庭院的声响。
一切看似平常。
直到辰时三刻,宫门外忽然传来喧哗。
“奉贵妃娘娘懿旨,搜查永寿宫!”
来了。
沈知微站起身,整理好衣襟,推门而出。
庭院里已跪了一地宫人。贵妃的仪仗停在正中,贵妃本人端坐其上,神色肃穆。她身旁站着一位面容严肃的老嬷嬷——那是慈宁宫的掌事嬷嬷。
“瑾贵人,”贵妃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威压,“昨夜有人密报,永寿宫藏有巫蛊之物。为证清白,本宫需搜查各殿,你可有异议?”
沈知微跪下:“臣妾清白,任凭娘娘搜查。”
“好。”贵妃挥手,“搜!”
太监宫女一拥而入,东配殿、西配殿、甚至空置的主殿都被打开。翻箱倒柜的声音不绝于耳,瓷器碎裂声、木器倒地声接连传来。
秋月跪在沈知微身后,浑身发抖。
约莫一刻钟后,一个太监捧着个布包匆匆跑出:“娘娘!在东配殿后窗外的花丛里,发现此物!”
正是那个装着诅咒人偶的布包。
布包被打开,玉雕小人、银针、黄符——还有写着沈知微生辰八字的符纸,全部展现在众人面前。
庭院里一片哗然。
贵妃脸色铁青:“瑾贵人,你有何话说?”
沈知微抬起头,面色平静:“臣妾从未见过此物。”
“人赃并获,还敢狡辩?”
“娘娘明鉴。”沈知微不卑不亢,“若真是臣妾所为,为何要藏在如此显眼的地方?又为何要写自己的生辰八字?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贵妃一怔。
“而且,”沈知微继续道,“昨夜永寿宫外有侍卫巡逻,每半刻钟一次。臣妾若真要在外埋东西,如何能避开所有耳目?还请娘娘查问昨夜当值的侍卫,看他们可曾见到可疑之人。”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贵妃身旁的老嬷嬷——那位慈宁宫的人,此刻脸色微变。
“巧言令色。”贵妃冷冷道,“先将瑾贵人带下去,严加看管。此事……本宫需禀报皇上。”
太监上前要带走沈知微。就在这时,西配殿的门忽然开了。
春桃扶着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走出来。
是李婕妤。
她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几乎站立不稳。但她的眼睛很亮,直直盯着贵妃:“娘娘……臣妾……有话要说。”
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婕妤挣脱春桃的手,一步一步走到庭院中央,跪了下来。
“巫蛊之物……是臣妾埋的。”
满场死寂。
沈知微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贵妃也愣住了:“李婕妤,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臣妾知道。”李婕妤咳嗽几声,嘴角渗出血丝,“是臣妾……昨夜潜入瑾贵人寝宫,偷了她的生辰八字,做了这个人偶,埋在花丛里……为的是……为的是陷害她。”
“为何?”
“因为嫉妒。”李婕妤惨然一笑,“臣妾入宫三年,不得圣宠。瑾贵人一来就是贵人,还得皇上另眼相看……臣妾心中不平,所以……”
她的话漏洞百出,但在场没有人打断。
贵妃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问:“你如何得知瑾贵人的生辰八字?”
李婕妤僵住了。
“还有,”贵妃继续逼问,“你重病在身,如何能潜入东配殿?又如何能做出这般精细的人偶?”
“臣妾……”
“李婕妤,”贵妃的声音冷了下来,“欺君之罪,你可担得起?”
李婕妤瘫倒在地,再也说不出话。
就在这僵持之时,宫门外传来太监尖利的唱喏:
“皇上驾到——”
所有人齐刷刷跪下。
萧靖宸大步走入庭院,身后跟着赵德全和几名侍卫。他扫了一眼跪了满地的人,目光落在那个诅咒人偶上,瞳孔微微一缩。
“怎么回事?”他问。
贵妃上前回禀。萧靖宸静静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当贵妃说到李婕妤认罪时,他忽然打断:
“李婕妤,你抬起头来。”
李婕妤颤抖着抬头。
萧靖宸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看着她腕上的琉璃手串:“这手串……是刘氏送你的吧?”
李婕妤浑身一震。
“刘氏去世前三天,朕见过她。”萧靖宸的声音很轻,却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她说,若她有不测,让朕……留意这串珠子。”
他伸手,轻轻拨动其中一颗深蓝色的琉璃珠。珠子在阳光下转动,内部那个若隐若现的字迹终于清晰——
是个“慈”字。
慈宁宫的“慈”。
李婕妤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伏倒在地,放声痛哭。
萧靖宸站起身,看向贵妃:“此事到此为止。巫蛊之说,纯属无稽之谈。至于这个人偶……”
他走到沈知微面前,伸手将她扶起。
“瑾贵人受委屈了。”他看着她的眼睛,“禁足解除,即日起恢复请安。”
然后他转向所有人,声音陡然转冷:
“永寿宫旧事,朕不希望再有人提起。若再有造谣生事者——严惩不贷。”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满庭呆若木鸡的人。
沈知微站在原地,看着皇帝远去的背影,又看看地上痛哭的李婕妤。
那句“永寿宫旧事,朕不希望再有人提起”,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警告?是保护?还是……某种妥协?
她抬头看向天空。秋日阳光刺眼,万里无云。
但沈知微知道,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