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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瓷》精彩章节试读
北境大捷的消息传来时,沈青瓷正试图用清水给灰灰擦洗爪子。欢呼声山呼海啸般席卷军营,她手指一顿,心里那根绷了许久的弦微微一颤——要结束了吗?
狂喜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班师回朝前最后一场军议后,萧玦带着一小队最精锐的亲卫,前往最后清扫的战场区域做最终巡视。这是惯例,也是对战死将士的告别。然而,日头偏西,预定返回的时辰已过,那队人马却杳无音信。
不安像滴入清水的墨,迅速在高层蔓延。当浑身是血、仅剩一人的亲卫拼死带回“遭遇北狄残兵精锐埋伏,王爷为断后与众兄弟失散”的噩耗时,中军大帐的空气骤然降至冰点。
消息被严格控制,但沈青瓷还是从赵嬷煞白的脸色和帐外陡然增多的、急促奔跑的脚步声里察觉了不对。她拉住慌乱中打翻水盆的赵嬷,声音竭力保持平稳:“赵嬷,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王爷那边?”
赵嬷嘴唇哆嗦,看着眼前这个被严密看守却又隐约被特殊对待的少女,想到军中私下的传言,竟鬼使神差地吐露了实情:“王爷、王爷巡查遇伏,下落不明……”
沈青瓷的心猛地一沉,但这一次,她没有惊慌失措地跌坐在地。数日来的观察、墨尘意味深长的话语、萧玦那冰冷的警告与偶尔流露的复杂眼神,还有那条被夺走又仿制的手链……一切都在她脑中飞快串联。她迅速判断出形势:萧玦不能死,至少不能现在死。他是她在这个时空目前唯一的“锚点”和可能的“出路”。他的安危,直接关系到她的生死存亡和渺茫的归家希望。
她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
深吸一口气,她对赵嬷说:“带我去见墨军师,现在。”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墨尘正在帐中焦头烂额地布置搜寻,看到沈青瓷未经通传直闯进来,眉头紧皱,但眼中并无太多意外,似乎料到她终会得知。
“墨先生,”沈青瓷不等他开口,抢先说道,目光清亮而直接,“我知道王爷出事了。让我跟搜寻的队伍一起去。”
墨尘断然拒绝:“胡闹!山林险地,岂是你能去的?你好好待在帐中,便是……”
“便是什么?便是对王爷最大的帮助?”沈青瓷打断他,上前一步,声音压低却清晰,“墨先生,您比我更清楚军中现在的传言。‘天女降祥’……不管您信不信,许多士兵信。我跟着去,哪怕只是跟在队伍后面,对提振搜寻的士气、稳定人心有没有用?万一……”她顿了顿,迎上墨尘锐利的目光,“万一真有什么玄之又玄的‘气运’,我在附近,是不是也可能让王爷被‘找到’的机会多一分?我只是想尽一份力,确保王爷平安归来。他平安,我才能有以后,不是吗?”
她的话半是现实考量,半是暗示那虚无缥缈的“价值”,直指核心。墨尘审视着她,这个看似脆弱清冷的少女,此刻眼神里有担忧(或许更多是为自己),有算计,更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他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有道理。尤其在军心可能因主帅失踪而生变的关头,她这个“祥瑞”出现在搜寻队伍中,哪怕只是象征意义,也确实可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好。”墨尘沉吟片刻,终于松口,“但你只能跟在主力搜寻队后侧,绝不可擅自离队,一切听从带队校尉命令。赵嬷,给她找双结实的靴子,再拿件厚斗篷。”
沈青瓷用力点头。
夜色如墨,搜寻的火把如同游动的星子,散入起伏的山林。沈青瓷裹着厚斗篷,脚踩不太合脚的士兵备用靴,紧紧缀在队伍最后。领队的王校尉知道她身份特殊,出发前特意指派了一名年轻士兵跟在她身侧照看,但搜寻任务紧迫,所有人的心神都系在寻找主帅踪迹上,那点关照也显得匆忙。
山路崎岖,荆棘丛生。沈青瓷咬牙跟着,很快便气喘吁吁,汗水浸湿了内衫。身边的士兵一心盯着前方火把,不时用长矛拨开挡路的枝桠,并未过多留意她逐渐吃力的步伐。她不愿开口示弱拖慢速度,只是拼命迈步。
行至一处陡峭的坡地,前方传来低呼,似乎发现了打斗痕迹或血迹。整个队伍的气氛陡然一紧,行进速度不由自主加快,火把的光龙猛地向前窜去。沈青瓷心里一急,脚下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就这么一耽搁的工夫,前面的队伍已经拐过一片茂密的黑松林。
“等等……”她低唤一声,声音被夜风吹散。那名负责照看她的士兵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发现的线索,随着大部队急切地向前涌去,竟一时未察身后的人掉了队。
沈青瓷稳住身形,抬眼望去,只见一片晃动的火光背影迅速没入林木深处,脚步声、压低的人声也渐渐远去。她心头一慌,连忙深一脚浅一脚地追上去。可黑暗与复杂地形迅速吞噬了方向感,她绕过一个弯,面前出现两条依稀可辨的小径,却不知队伍走了哪边。
“有人吗?王校尉!”她提高声音呼喊,回应她的只有林涛呜咽和几声夜枭啼鸣。
她真的跟丢了。并非被抛弃,而是在这焦灼混乱的夜间搜寻中,如同激流中一片小小的落叶,被不经意地冲离了主干。
寒意和恐惧瞬间爬上脊背。沈青瓷站在原地,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不能慌,原路返回风险更大。她回忆最后看到的痕迹方向,又侧耳倾听,试图捕捉人声或脚步声,但一无所获。
必须继续找。无论是找到萧玦,还是找到队伍。也许是误打误撞,也许是冥冥中一丝运气,在她几乎筋疲力尽、快要放弃的时候,她闻到空气中一丝极淡的、不同于草木腐朽的血腥味。她心脏狂跳,循着气味,拨开一片浓密的蒿草——
月光下,萧玦背靠着一块巨石,坐在那里。他脸色惨白如纸,唇上毫无血色,玄色衣袍被利器划开多处,尤以左臂和腰侧两道伤口最为狰狞,虽经简单捆扎,仍渗着暗红的血迹。他双目紧闭,眉头紧锁,额发被冷汗浸湿,呼吸急促而微弱。即使昏迷,右手仍紧紧握着他的佩剑,剑身血迹斑斑。
沈青瓷冲过去,指尖颤抖地探他的鼻息和颈侧脉搏。呼吸灼热,脉搏快而虚弱,他在发高烧,而且失血过多,体温低得吓人。
“萧玦!萧玦你醒醒!”她轻轻拍打他的脸,触手一片滚烫下的冰凉。
萧玦毫无反应。
沈青瓷迅速查看四周,没有水源(只有远处隐约水声),没有可生火的材料。她试图扶他起来去找更安全的地方或水源,但即便萧玦处于半昏迷状态,那副历经锤炼的身躯也沉重得绝非她能挪动。她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只能将他从靠着石头变成歪倒在她身上。
“怎么这么重……”她又急又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涌了上来。但她没时间哭,当务之急是保溫。他浑身冰凉,高烧却从内部消耗着他。
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咬了咬牙,费力地将萧玦拖到旁边一棵大树下,让他背靠树干。然后自己紧挨着他坐下,侧过身,将他那条未受伤的右臂抬起,环过自己的肩膀,让他大半身子靠在自己怀里。接着,她解开自己的厚斗篷,将两人一起裹住,再用力抱紧他冰冷的身躯,试图用自己单薄的体温去温暖他。
“你坚持住……别死啊……”她带着哭腔,在他耳边低声念叨,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你还没……放我回家……”
也许是被搬动,也许是她的体温和声音起到了微弱的作用,萧玦的身体忽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随即,那双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
眼底赤红,布满血丝,没有任何焦距,只有纯粹的、野兽般的杀意和警觉。几乎在睁眼的瞬间,他环在她肩上的手臂肌肉贲张,骤然锁紧,另一只握剑的手也猛地抬起,剑柄作势就要砸向她太阳穴——完全是濒死状态下对任何靠近物体的毁灭性反击。
“是我!沈青瓷!”沈青瓷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出声,下意识闭上了眼。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
那柄染血的剑,硬生生停在了她颊边。扼住她肩膀的铁钳般的手,力道也僵住了。
萧玦涣散暴戾的目光,艰难地、一点点聚焦,终于看清了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泪痕交错,沾着泥污,写满了恐惧,却依旧能认出……是那个总穿着奇怪衣服、抱着小狗、敢跟他讨价还价还挑食的沈青瓷?
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和肌肉,在这一刻像是找到了一个奇异的支点,没有彻底松懈,但那股毁灭一切的杀意,却如潮水般褪去。锁住她肩膀的手臂没有松开,反而像溺水者抓住浮木一般,更沉更紧地将她往怀里按了按,似乎想从这具温软的身体里汲取更多暖意。他滚烫的额头无力地抵上她的颈窝,沉重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皮肤上,带着高热特有的干燥气息。
“……冷。”他沙哑地吐出两个字,声音破碎得几乎听不清。
沈青瓷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一半,但被他勒得生疼,又动弹不得。“我知道……我在帮你……”她试图解释,声音发颤,“你别用力……我喘不过气了……”
萧玦似乎听不进去,或者说,在高烧和重伤的混沌中,他只能遵循最原始的本能——靠近热源,抓住能抓住的东西。他将她越抱越紧,几乎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那是一种全然掌控、不容挣脱的力道。
沈青瓷挣了几下,毫无作用,反而耗尽了她最后一点力气。极度的疲惫、后怕、寒冷,还有这令人窒息的拥抱,一同袭来。她眼皮沉重如山,意识开始模糊。
“……重死了……”她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句,尾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委屈,但是她也拖不走人,只好认命一般,脑袋一歪,竟然就在萧玦滚烫而坚硬的怀抱里,昏睡过去。
夜风寒凉,掠过树梢。月光静静流淌,照亮树下相拥的两人。
重伤虚弱的男人,无意识地用尽全力拥抱着怀中唯一的温暖来源,仿佛那是生命最后的火种。而耗尽心力找到他、又被他禁锢着的少女,则在极度疲惫和复杂情绪中沉沉睡去,眉眼间还残留着未曾散尽的惊惧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天光微熹时,萧玦先于高烧的余韵和伤口的钝痛中醒来。意识回笼的瞬间,五感复苏,首先感受到的是怀中截然不同的温软触感,以及萦绕在鼻尖的、极其清淡的少女馨香。
他低头。
沈青瓷睡得很沉,脸颊贴着他没受伤的胸膛,呼吸均匀绵长。他的一条手臂依然牢牢锁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不知何时也覆在了她的背上,将她完全圈禁在自己的领域内。斗篷之下,她纤细的身形轮廓清晰可感,腰肢不盈一握,肩膀单薄,整个人在他怀里显得那么小,那么……契合。
他常年征战,重伤是家常便饭,身体底子确实远比常人强悍,恢复力也快。此刻虽然依旧虚弱疼痛,但意识已然清醒。他清晰地记得昨夜昏迷前的厮杀,记得自己如何解决掉最后两个敌人后力竭倒下,也记得在刺骨的寒冷和模糊的意识中,那一点点固执靠近的温暖,和那带着哽咽的、絮絮叨叨的声音。
是她找来了。这个被他囚禁、看似胆小却会对着小狗自说自话、挑食又固执的少女,竟然敢闯入黑夜的山林,找到了濒死的他。
萧玦的眸光沉静幽深,如同不见底的寒潭。他静静地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看着她眼睫上未干的湿意(或许是夜露,或许是泪),看着她微微嘟起的淡色嘴唇。一种极其陌生而复杂的情绪,在他冷硬的心底缓慢滋生。不是感激,更像是……一种对“所有物”超出了预期的、鲜活韧性的认知,以及一种更深沉的、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占有欲。
他没有立刻动,也没有松开手。只是任由晨光一点点照亮彼此,任由她的体温和呼吸,继续熨贴着他受伤的身体和某些坚硬冰冷的东西。
直到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富有节奏的竹哨声——是他的亲卫,循着最后标记的痕迹找来了。
萧玦终于动了动。他先小心翼翼地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确认没有恶化崩裂。然后,目光再次落回沈青瓷脸上。
他伸出未受伤的右手,用指腹,极轻地擦去了她颊边的一点泥污。动作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柔。
接着,他才稍稍放松了怀抱,但仍然将她揽在身侧,抬头,朝着哨声传来的方向,发出了一声低沉却清晰的、特有的呼应哨音。
山林苏醒,晨光破晓。而某些悄然滋生的东西,也如同藤蔓,在无人察觉的角落里,缠绕得更紧了。
小说《驭瓷》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