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倚在車門上，見她過來，起身面向她。
挺拔的身軀更顯高大欣長。
回家的路只有這一條，芊芊躲不開，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
低頭走路，沒理他。
“怎麼不接電話？”
顧煜城清冽聲音傳來。
芊芊頓了頓。
她不想接。
見她不說話，顧煜城再次開口，聲音中帶了不易察覺的溫柔。
“真的不想回顧氏？現在想回來的話，也可以。”
“不想。”
芊芊回應，態度決絕。
顧煜城微愣，點了點頭。
“那我們可以聊……”
芊芊真的不想聽，忍不住開口打斷。
“顧總……我能和你聊的只有離婚。”
“許芊芊，你就這麼急著離婚？”
芊芊感覺心堵得厲害，過往的痛苦記憶再次抨擊心臟。
“對，我很急。”
“三年協議很快到期，當初定的三年後離婚的，請顧總說到做到。”
她不想再經歷那樣的痛苦，那種因為愛而不得，險些將自己困死的恐怖世界，她絕不會再回去。
顧煜城心臟驟疼，他重重呼出一口氣，擰眉看著她。
“讓開。”
咬了咬牙，迅速開門坐進了車裡。
男人目視前方，聲音冷的徹骨。
那之後，顧煜城很長接連幾天都沒回荔灣別墅，芊芊也樂得清閒。
下個月霖市要舉辦一場珠寶設計大賽。
全國的珠寶設計師都會參加。
獲得名次的設計師不僅會有豐厚的現金獎勵，更重要的是象徵著能力，代表成為金牌設計師。
顧煜城很重視。
顧氏旗下的珠寶產業是A市最權威的，他對拿下大獎金牌勢在必得。
特地召開了設計師會議，強調了大賽的含金量。
高汐夢看著臺上的顧煜城，眼裡的渴望掩藏不住。
她一定要拿到這個大賽金獎！
設計師報名是實名制，也會寫歸屬公司。
如果得獎，不僅是自身得利，公司也會跟著出彩，獎金自然少不了。
眾多設計師躍躍欲試，專心畫稿。
高汐夢迴辦公室後，開始準備。
一上午過去，絲毫沒有靈感。
她在屋裡走來走去，滿腦子都是顧煜城。
心思一點都不在設計上。
一週後，高汐夢看著自己畫稿上平庸豔俗的作品，內心幾近崩潰。
距離交稿時間不到一週了，她很明白，自己畫不出來新作品了。
這樣的作品，絕對不可能得獎。
咚咚咚——
設計師小茵敲門進來。
“高總監，可以幫忙看看我的設計稿嗎？”
高汐夢接過畫稿，瞬間眼前一亮，嘴角不自覺揚起。
“小茵，我記得你爸爸剛確診癌症對吧？
“對，高總監。”小茵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可以給你一筆錢，很大的一筆錢。”
小茵眼眶紅了，急忙感謝：“謝謝高總監。”
高汐夢獰笑著，湊近小茵耳邊。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小茵聽後，眼淚流下來，良久，點了點頭。
之後，她所有的作品，都會寫高汐夢的名字……
芊芊也報名了這次大賽。
晚上十點，她仍在設計所畫稿。
設計稿大樣已經出來了，又做了幾次精細化修改。
今晚就能完成。
芊芊全神貫注畫稿，沒有注意到林洲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直到芊芊畫完，收拾東西準備走了。
林洲忽然開門出來。
芊芊嚇了一跳：“學長，你怎麼還沒走？”
“在等你，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芊芊心裡暖暖的：“謝謝林學長。”
走出公司，竟然看到了顧煜城。
芊芊心裡瞬間升起了一萬個問號。
他來這幹嘛？
顧煜城坐在車裡，手臂撐在車窗上。
看到兩人並肩聊著天走出來，當下黑了臉。
一股鬱氣堵在胸口。
芊芊迅速扭轉目光，只當作沒看到他。
顧煜城看著她轉臉，眼皮跳了跳，心中更煩躁。
“上車！”
芊芊沒理，跟林洲道別後，轉身往反方向走。
顧煜城咬牙，打開車門下了車。
幾步追上她。
芊芊被他亂七八糟地塞進了車裡，手臂一拉，給她繫上了安全帶。
顧煜城快速上車，鎖了車門。
芊芊想開門，慢了一步。
轉臉生氣瞪著他。
“顧總，你想幹什麼？”
“這麼晚了孤男寡女的，你要幹什麼？”
顧煜城也看向她，眸光微寒。
芊芊心中卻窩著火。
“顧總能不能收起你的齷齪的心思。”
顧煜城發動車子，半小時後，到了荔灣別墅。
芊芊迅速開門下車。
哐一聲，關門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顧煜城一瞬不移地看著她纖柔的背影。
感覺心裡癢癢的。
想抱她，想親她的心幾乎控制不住。
後悔自己當初瞎了眼，沒有早一點發現她是那個女孩。
她提離婚，他就煩躁。
可她偏偏一見面就提……
芊芊洗完澡，看到顧煜城坐在臥室的沙發上辦公。
嘖嘖，平日裡沒見他工作的樣子，這一看，還挺性感。
怪不得公司裡那些女同事看他照片都如狼似虎的。
注意到芊芊的目光，顧煜城抬眸。
芊芊迅速挪開視線。
顧煜城輕笑一聲，合上電腦。
“顧太太，大大方方看，別躲。”
芊芊無語：“誰躲了？你還不走？”
“這是我家，我能去哪？”
“回老宅，去公司，出國，去找高汐夢，都可以。”
別在她眼前就行。
最後一句芊芊沒敢說，怕顧煜城生氣了胡來。
雖然簽了離婚協議，但名義上他們還是夫妻。
如果他非讓她履行夫妻義務，芊芊躲不過。
她拿過吹風機準備吹頭髮。
顧煜城接過來：“我幫你。”
不顧芊芊的驚訝，拉她坐在床邊，給她吹起了頭髮。
芊芊腦子懵懵的，黃鼠狼給雞拜年，指定沒安好心。
等等，他不會是想用頭髮勒死她，然後分屍之類的吧？
這幾天逼他離婚逼太緊了，讓他失了面子，想來個毀屍滅跡？
想到這，芊芊噌一下站起來。
“你想幹什麼？”
感覺到芊芊的牴觸，顧煜城心揪疼了一下。
“給你吹頭髮。”
芊芊見他還挺老實的，稍微放了心。
還是離他遠了些，自己去一邊吹。
“我自己來就行。”
顧煜城看著她，沐浴後的女人，烏黑柔軟的長髮，瓷白婀娜的身體，精緻柔美的面容。
他淺淺勾唇，20年前的那個小女孩，竟出落得這樣美。
而且，她的初次，還是被他採擷的。
想到他們第一次，事後第二天清晨。
初經情事，女人小臉透著嫩粉，嘴唇確是嬌豔欲滴的紅。
是他咬的。
女人還未醒，靜靜躺在床上，黑色長髮潑墨般散在枕頭上，襯得她身上更加瑩白光澤，幾塊粉紅吻痕突兀眨眼。
白色被子只蓋住腰身，長腿纖臂露在外面。
當時顧煜城只覺無味，冷冷看了幾眼，穿上衣服就去了機場。
現在回想，那是何等絕色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