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班。
忙了一上午，芊芊拿起手機，看到林洲學長髮了消息。
【芊芊，晚上來看看奶奶好不好？奶奶狀態好多了，吵著想見你。】
下面還有一張老太太比耶的照片，笑得很燦爛。
芊芊笑了笑，回覆【好。】
【那我去接你下班。】
【好的林學長。】
高汐夢在盤算著什麼，下午將芊芊叫到她辦公室。
“芊芊，有個視頻我感覺需要給你看一下，都是女人，不告訴你，我良心上過不去。”
高汐夢皺著眉，裝作同情的樣子，把手機遞過來。
視頻裡是一個高檔會所包間，人很多，芊芊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中間的顧煜城。
男人的聲音通過聽筒傳出，還是那麼地好聽，有辨識度。
“貪慕虛榮投機取巧的女人罷了。”
聞言，芊芊心跳漏了幾拍。
貪慕虛榮投機取巧的女人嗎？
是在說她嗎？
在顧煜城眼裡，她就是這樣的女人？
視頻裡有人又問：“煜哥，那你什麼時候離婚？”
芊芊清晰地聽見男人說：“膩了就離，快了。”
視頻裡傳來一陣鬨笑，她感覺心猛地被刺痛，火辣辣地疼。
之後什麼就都聽不見了，頭昏耳鳴。
她忽然感覺到噁心，因極度情緒變化引起的生理性惡心。
轉身跑出去，高汐夢看著她的背影，止不住的笑意。
芊芊跑到樓頂天台上，她心裡難過的時候會上來透透氣。
天台上沒有人，她可以一個人慢慢地消化掉壞情緒。
男人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貪慕虛榮投機取巧的女人……
芊芊眼淚止不住的流，風吹過臉頰，淚痕流過的地方有些痛。
她伸手抹眼淚，手心手背都溼潤了，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
曾經那個崇拜愛慕著的少年，說她是貪慕虛榮投機取巧的女人……
芊芊大哭了一場，發誓再也不要喜歡那個人。
擦乾眼淚，去洗手間洗了臉。
下班了，芊芊關了電腦，拿起包就走了。
林洲還沒到，她坐在一樓會客等著。
顧煜城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看到芊芊一個人坐在會客沙發上。
直愣愣地盯著一個地方，在他看來，有些傻乎乎的。
卻傻得有些可愛。
忍不住勾了勾唇。
雖然昨晚提離婚鬧得不愉快，但是今天看到她，心情馬上變好了。
就因為看到她了。
顧煜城抬腳朝她走過去。
見女人低頭看了一眼手機，迅速起身轉向門外，小跑著過去。
顧煜城追隨著她的身影看向門外。
是之前在醫院見到的那個男人，摸她頭的那個男人。
許芊芊笑著朝他跑過去。
男人也笑著迎她。
靠近後，男人攬著她的背，給她開車門上了車。
顧煜城心裡一疼，感覺頭頂了一塊綠。
他顧煜城的老婆！
被別的男人攬著上了副駕！
還笑得那麼開心？跟他從來沒這樣笑過！
林特助感覺到了不對勁。
“顧總？”
顧煜城闔了闔眼，伸出手：“車鑰匙。”
林皓遞上車鑰匙。
顧煜城大步朝停車場走去。
“顧總，和林氏的收購會議馬上要開始了。”
“推了。”
男人聲音冷冽，卻不容置疑。
林特助立即止步：“好的顧總。”
剛才顧總的樣子，林皓看了都有些吃驚，那是怒的表現，是什麼能讓顧總氣成這樣？
林皓回想，他剛剛好像看到了少夫人？
勞斯萊斯疾馳在路上，顧煜城眼神緊緊地盯著前面的那輛白色SUV。
車內。
芊芊看著路邊疑惑：“林學長，這好像不是去醫院的路。”
“對，先帶你去吃飯。”林洲衝她笑了笑。
“不用了學長，直接去醫院看奶奶就可以。”
“那怎麼行，讓恩人餓著肚子，奶奶會罵我的。”
芊芊拗不過：“林學長，你不用跟我客氣的，上學時候你幫了我那麼多，我都來不及還呢……”
“芊芊，你結婚了對吧？我聽同學說的。”
林洲忽然嚴肅起來，芊芊愣了下，點點頭。
“對，我結婚了，林學長。”
林洲眼底沉了些。
“你過得好嗎？”
過得好嗎？
芊芊忽然被問住了。
生活上能吃飽穿暖，顧氏的工資也高，應該算好的吧？
可是她就要離婚了，她的丈夫不愛她，還在外面有個白月光，這又不好。
她淡淡回道：“算好吧。”
林洲眼眸垂了垂：“算好……就行。”
他心裡想著，芊芊，你能看見我嗎？我喜歡你很久了……
暗戀果然是隻能將所有情感藏在心底。
他掩飾好情緒，衝芊芊溫柔笑了笑。
“一會兒要多點些菜，狠狠宰我一頓。”
芊芊被逗笑：“好啊，林學長。”
車子停在一家高檔餐廳停車場。
芊芊解開安全帶，林洲已經繞過車前，給她打開了副駕車門。
她還沒下車，聽到一聲急剎，接著是車門被重重摔上的聲音。
一道欣長身形快步走過來，芊芊剛反應過來是顧煜城。
他的拳頭就落在了林洲臉上。
一聲悶響，林洲瞬間噴出鼻血，嘴角也掛了彩。
啊—
芊芊驚呼出聲，脊背僵直。
林洲被顧煜城拎起來，又一拳打在臉上。
芊芊嚇哭了，跑過去，抓住了顧煜城的手臂。
“別打，你別打了。”
顧煜城看著女人受驚的小臉，心中怒火不減反升。
她在替這個男人求情，在擔心他。
舌頭頂了一下腮，強行將心中不爽摁下。
他不想給許芊芊留下太壞印象。
女人哭的梨花帶雨，他心情煩躁。
眼淚是為這個男人流的？
手臂一揮，將男人扔在地上。
芊芊連忙蹲下看林洲的傷勢。
從包裡拿出紙巾，抬手幫他擦了擦：“你還好吧……”
顧煜城看到她溫柔的樣子，心裡又泛起酸意。
拉起她的手臂，不耐地看著她。
“顧太太平日裡就這樣恪守婦道的？”
顧太太？
芊芊頓時升起一股火，委屈地瞪著他。
當初像垃圾一樣嫌棄她，現在又想拿這個頭銜控制她？
憑什麼！
芊芊掙脫開顧煜城的手，扭過頭。
顧煜城心中生起怒火：“長本事了，無視我？”
他冷眼睨著半蹲著的女人，等她起身求饒。
良久，女人理都沒理他，卻又給林洲遞上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