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欣,你再踢我一下,你試試看!”
“乖,別亂動。”
“寶貝,再不聽話我要打屁股了。”
宴瑾幫溫欣脫掉弄髒的內衣並不輕鬆,小姑娘人是不清醒的,但身體的肌肉記憶還在,看起來像柳枝一樣纖細的四肢,外柔內剛,他使出了七分力才將她制住。
好在她薄的跟片羽毛似的,用來裹她的大衣袖子能打上兩個死結。
對位職業拳擊手都不落下風的人,沒想到收拾一個不到100斤的小姑娘這麼難。
宴瑾靠在椅靠上,輕籲一口氣,目光落回被他裹成蠶寶寶一樣的人身上。
小臉有些發白,眼皮輕闔,濃密的睫毛輕輕打著顫,睫毛尖尖上有零碎的晶瑩在閃爍。
宴瑾探身,離近了看她。
眼角溢出的清淚沿著她肉嘟嘟的小臉滑入鬢邊的長髮裡,很快洇溼了一片。
宴瑾那雙俊眉剛舒展不到片刻,又擰了起來。
抱著她坐到了駕駛座,調整好座椅,發動了車子。
她依偎在他懷裡,一開始只是流眼淚,後來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醫生說,她身體上是沒什麼問題,但要注意心理創傷帶來的應激反應。
宴瑾不解,他這笨蛋老婆被放倒之前是打算制裁別人的,指不定以為自己多威武,哪來的心理創傷?
醫生解釋,心理創傷不一定是即時產生的,個體如果在之前有過心理創傷,尤其是童年時期有過心理上的傷害和痛苦經驗,會對個體的一生產生深遠影響。
十字路口,宴瑾調轉車頭,朝溫欣在Q大的房子開了過去。
結婚後,他一次都沒來過這裡,廢了不少時間才進去家門。
入戶是兩組恆溫鞋櫃,他習慣性的打開櫃門,意識到這裡應該沒有他的家居用品,隨手準備關上,抬眼的瞬間,看見櫃子裡左右對稱擺放著十幾雙情侶款家居拖鞋。
女款有穿過的痕跡,男款都是全新。
宴瑾盯著拖鞋看了幾秒鐘,嘴角扯出淺淡的笑意,將臂彎裡的人往上抱了抱,換上了拖鞋。
從玄關出來,入目便是一個大橫廳。
房子的整體裝修是奶油中古風,裝飾佈局極簡,七十平的大客廳裡只有一組沙發,一張地毯和一個按摩椅。
這種風格延續到溫欣的臥室。
偌大的空間裡只有一張奶白色真皮大床,再無其他傢俱裝飾,室內唯一的色彩是掛在牆上的馬卡龍走馬燈。
宴瑾挑了挑眉,這間臥室和他在LA創業時候的那間幾乎一樣,甚至於那張皮床都是意大利同一品牌,只不過這間房裡的是微醺款,LA的公寓裡是馬賽克款。
將人放上床後,受驚的小貓咪頃刻間就安靜了下來,緊蹙的眉眼舒展開,又變成了一隻天真漂亮的金吉拉。
她的皮膚太白了,似最上等的羊脂玉一般,那兩道淚痕格外顯眼。
宴瑾起身,去盥洗室抽了幾張潔面巾,覺得不夠,乾脆將一整盒拿過來。
消毒紙巾擦過手,他用手指裹著潔面巾幫溫欣一點點擦去臉上的淚痕。
她的皮膚太過細膩嬌嫩,像小嬰兒一般,他落手已經很輕很輕了,可還是在皮膚上壓出深淺不一的紅色印記。
修長手指在她軟嘟嘟的臉頰上彈了一下,“第一次伺候人,沒什麼經驗,明早起來臉若是花了,那也得受著。”
還昏迷著的人像是聽見了一般,眉心微蹙,撇了撇嘴角。
宴瑾輕笑一聲,手指捏住她臉上的軟肉晃了幾下,幫她蓋上被子,調好房間裡的溫度和溼度,走出了臥室。
這套房子比他想象的要好一些,空間佈局開闊,功能分區也比較合理。
主臥旁邊的房間被改成了衣帽間。
宴瑾低頭,看了看腳上的拖鞋,默了片刻,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
在放內衣的展櫃裡,男士用品一應俱全。
顏色,款式,尺碼,都是他的。
挑了一件白色緞面繫帶睡袍,去浴室洗了澡,他又晃悠到吧檯去找水喝。
這個迷你吧檯倒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各類酒品,調酒器皿一應俱全。
打開酒櫃,準備拿那瓶沒開封的威士忌,看到已經喝了小半瓶的櫻花百利甜,他的手調轉了方向。
從製冰機裡夾了冰塊,看到水果筐裡放置最多的是檸檬,他猜,她喝這個的時候一定喜歡放檸檬汁。
可是自己很討厭檸檬哎,只是看著,就牙根泛酸。
宴瑾將手心裡的檸檬往上拋了幾下,扔回了筐裡。
調好酒,他淺淺抿了一口,用手機給秦秦發了一條消息,【下週國外的行程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