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诡事传闻录》是以峻一阿夏石丹雅为男女主角的小说。主要讲述了:刚刚走出石丹雅的诊所,那些可怕的眼睛就又出现了!阴险,冰冷,闪烁着凛冽的光芒,就象无数柄利刃由四面八方向我飞来。携着彻骨的寒。我暗暗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觉,但那些目光如此真实,真实得让我毛骨悚然。仿佛只需…
《民间诡事传闻录》精彩章节试读
第22章
刚刚走出石丹雅的诊所,那些可怕的眼睛就又出现了!阴险,冰冷,闪烁着凛冽的光芒,就象无数柄利刃由四面八方向我飞来。携着彻骨的寒。
我暗暗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觉,但那些目光如此真实,真实得让我毛骨悚然。仿佛只需要一个转身,便可与它短兵相接。而且,我还分明地听到有一串蹊跷的脚步声,在我身后亦步亦趋。我快,它快;我慢,它慢。如影随形地跟着我,穿越过一座座灰色沉默的楼宇,和一道道或熙攘或冷偏的街巷。
在一处商店的橱窗前,我蓦地停住不动。明亮的玻璃窗如镜子一般,将这个纷杂喧嚣的世界克隆下来。我清楚地看到在自己的背后,有一张惨白得没有一丝生气的女人脸。枯燥的长发,紫色的嘴唇,还有两行凄厉的鲜血正汩汩地从黑黝黝的眼窝里流出,就象两只狰狞的蜈蚣……
我陡然转身!在距离我不超过三公分的空中,果然浮着一张恐怖的脸!但,与橱窗玻璃映出的那一张恰恰相反,它是一张形容枯槁的老男人的脸!尖叫猝不及防地被堵在胸口。
“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我歇斯底里地大叫。
“对不起……”他褶皱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向我举起一只瘦骨嵝峋的手,结结巴巴地说,“这个,是送给你的。”
那是一条做工粗糙的桃木挂件——红色的绳子上紧勒着一尊面目模糊的佛。阴魂不散。
我嫌恶地退了一步,皱眉:“走开,我不需要。”
“不,你一定要收下!”老男人固执地逼近,“听我说,这个是免费给你的,不要钱。”
“什么?”我惊谔。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命丧黄泉……”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印堂发黑,必有灭顶之灾!”
“你会看相?”
“是的。我不但会看相,我还会看‘鬼’!”他神情郑重地说,“我之所以一直跟着你,是因为我看见在你的身边,有一大一小两只鬼缠着你不放。”
他的目光凛凛地穿过我,落在未知的世界。浅褐色的瞳孔里,盛满了忐忑和惊悚。他说:“那大鬼脖子上套着一根绳子,瞪着眼睛吐着舌头,看样子是吊死的;那小鬼则浑身湿淋淋的缠满了腐烂的水草,眼睛被蛀成了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我身上的汗毛骤然跟刺猬一般竖起,两条腿顷刻间变成了僵硬的蜡烛,丝毫动弹不得。
老男人突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双手捂着肚子蹲下去,表情痛苦地对我说:“她踹了我一脚!”
“谁?”我下意识地追问。
“那个吊死的鬼!”他惶恐地说,“她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她还要我告诉你:你的死期——就,在,今,夜,子,时!”
老男人的话,并非子乌虚有。
我小时曾经经历过一件惨绝人寰的事情,让我永生难忘。那是在我七岁的时候,邻居家的小女孩小绣,被隔壁素有嫌隙的屈阿姨推进了池塘溺死。我无意中目睹现场,成为了这场谋杀的惟一见证人。后来,我指证了屈阿姨。小绣的父母在悲愤之下将尸体抬进了屈阿姨的家,将那里设置成了灵堂。没想到在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屈阿姨吊死在厕所里!——短短的两天就死了两个人,做为见证人的我,精神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刺激。从那时起,我就患上了神经衰弱,甚至发生幻视和幻听,并经常躲在厕所里自言自语,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妈妈说,我说得最多的只有这六个字:屈阿姨,对不起……
看了很多医生,吃了很多药,我的病情依然不见好转。后来就有人风言风语地说,我是被厉鬼缠身了。众口铄金,最后连妈妈也害怕了,于是她决定带着我离开。
在崭新的生活环境里,我果然如妈妈所愿,慢慢地将那段可怕的回忆埋葬了起来。一度,我以为自己已经痊愈。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最近的几个月里,我再次发生了幻觉幻听的症状……
我经常看到淹死的小绣和吊死的屈阿姨,她们阴魂不散地跟着我,冰冷的目光就象尖利无比的锥子,让我无所遁形。并且,耳边还总是萦绕着她们凄凄切切的啼哭声……于是我想,我可能真的被厉鬼缠身了。
我的好朋友兼心理医生石丹雅告诉我,我患有严重的臆想症,复发之后病情将愈演愈烈,如果不立即住院治疗,就会恶化成精神分裂。这也许是最为科学合理的解释。然而这个老男人的出现,将这个合理的解释彻底粉碎——他与我素昧平生,如果不是有鬼,他怎么会知道发生在我小时候的事情?
“那一大一小两只鬼,都是积年的冤魂,一尊小小的桃木佛并不能彻底克制它们的戾气,但无论如何有了它,它们的杀伤力就会大大地降低。否则就刚才这一脚,我已经没命了!”老男人说着将桃木佛塞进我手里,仓皇地离开。
我绝望地站在街头,感觉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从身体里抽离。突然,耳边再度响起一串凄冽的哭声!那哭声如此响亮,就近在咫尺!慢慢转身,原来旁边有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正伏在母亲的怀里大哭。
“妈妈,那个阿姨好可怕……”她指着我说。
“不要乱说!”母亲叱责地拍了拍她的头,回头抱歉地对我说;“小姐,真对不起,这孩子不懂事。”
“我不是说这个阿姨,我说的是她背后的那个长头发的阿姨。她的脖子上套着绳子,眼睛里流着血,好可怕啊……”孩子抽抽噎噎地说。“长头发阿姨让我告诉这个阿姨,她说——你的死期,就,在,今,夜,子,时!”
我身上的汗毛,再次一根一根地竖起。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屋里漆黑一片,未婚夫峻一不在。按下门口的开关,灯依旧暗着。又停电了。高低起伏的家具电器在清凌如水的月光里,宛若一座座荒凉的坟丘。
我在客厅里翻出一根蜡烛点燃,然后陷进沙发里给峻一拨电话。
1,3,9,6,3,1……
那一长串的话码还没有按完,我的手指蓦地僵硬在空中,因为我听到从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传出一阵诡异的声音。卡……卡……卡……就象有一只狗在嚼骨头。声音清晰得令人瞠目,仿佛那些尖利的牙齿就在你的颅骨之间不紧不慢地啃着,执着而碎裂。
“谁?”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空旷的屋子里竟响起一片震颤的回音。没人回答。而那个奇怪的声音也随之消失了!在一片惊心动魄的死寂里,我的心跳声就象一面被疾捶的鼓,孤单而急促地响着。片刻之后,另一个奇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哭泣!
我秉烛看去,只见卫生间的门框上,正摇摇晃晃地吊着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人。她的头断了一般地低垂着,不断地从嘴巴里发出一阵抽搐的呜咽。满头长发纷披在胸前,如一张散发着死亡气息的裹尸布!
“啊……!”我失声大叫。蜡烛从我手中跌落,熄灭。世界顿时陷入了地狱一般黑暗之中。
在我凄厉的惨叫声中,一个黝黑的身影飞快地向我跑来。接着,一双冰冷的手摸上了我的腿。
“阿夏,你怎么了?我是峻一!”一束刺目的光线射在我的脸上,接着有个熟悉的声音对我说,“电跳闸了,我正在电箱那边摸黑修理呢。马上就好了,别急。”
“峻一!有鬼……”我失魂落魄地说。
“哪来的鬼啊,不过是你的臆想罢了!”峻一抚摸着我的头发说。
“不,真的有鬼。她,她就吊在卫生间门口!”
“你跟我来。”峻一拖着我向卫生间走去。“你看,你看,什么都没有。”
我按住即将崩溃的心跳睁开眼睛。在手电筒的光线里,我看见卫生间的门悄无声息地关着,就象一张紧闭的嘴。峻一一脚将门踹开,里面也空荡荡的。——那个白衣女鬼不见了!
“阿夏,你今天是不是太累了?”峻一皱着眉头给我递来一杯温水和几粒药丸。“来,吃完这些药,你会舒服一些。”
“我不吃药,我没病。”我有气无力地说。
“阿夏,这只是一些镇定药。如果你不喜欢就算了。但是一定要喝一点温水。”他又温柔地补充:“温水有助于缓解精神紧张。”
我接过来,将水杯送到嘴边。突然,我惊恐地看见水杯里浮现出两颗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人头……一颗是屈阿姨的,一颗是小绣的!我扔下杯子,魂飞魄散地往外跑去。
“阿夏……”峻一追来,揪住我的胳膊。“你又怎么了?”
“有鬼,真的有鬼啊……”我声嘶力竭地大叫,“有两只鬼,一个是吊死鬼,一个是淹死鬼……”
窒息的恐惧猝然掬紧了我的喉咙。因为我看到峻一背后的那面镜子里,清清楚楚地映着三个人的身影。左边是屈阿姨,右边是小绣。而我就象一个僵硬的木偶,五官扭曲地站在她们中间!
屈阿姨狞笑着向我伸出两只枭利的手爪……在歇斯底里的挣扎中,我脖子上的那只拴着桃木佛的红绳断了。
“阿夏,你,的,死,期,到,了……”她绽开了紫色的嘴唇,一个字一个字地对我说。肿胀的舌头就像一条冰冷的蛇,慢慢地爬上我的脸。她的手,一点一点地叉上了我的脖子,然后又一点一点地收紧……
我慢慢地滑倒,在最后的一丝意识里,我听见钟声悠扬地响起。对面墙壁的时钟上,时针,分针,秒针,刚好重合在一起。
醒来的时候,我已躺在一间四面雪白的房间里,身上穿着蓝条的衣服。
走廊里,有人在对话。
“很遗憾,病人因为受了严重的刺激,从而导致精神分裂。恐怕她的下半生,都将在这里度过了。”
“谢谢你,医生。我们能进去看看她吗?”
“可以。但是一定要注意,病人很敏感,千万不要刺激她。”
门吱地一声开了,一男一女领着一个女孩走到我的床边。
“她瘦了!”男人低声说。
“怎么,你心疼了?”女人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严峻一,你可不要假戏真作!她这是罪有应得。如果当年不是她跳出来指证我的母亲,让我的母亲含冤自杀,我又岂会家破人亡?”
她又咬牙切齿地说:“严峻一,你不要忘记了,她,才是真正害死小绣的凶手!是她将小绣推进水里淹死的!她为了推托责任,便撒谎说凶手是我的母亲!有谁会相信,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会有如此心计,撒出这样的弥天大谎?”
“小贝,现在你总算大仇得报,你的母亲亦可以瞑目九泉了!”男人叹了一口气,“可是为了这场复仇行动,我们花费也不小啊!光请人做那只遇热生变的鬼脸水杯,便花掉了一笔不小的数目。还有那个算命的老头,那个抱孩子的妇女……”
“好了,钱没有了还可以赚回来。从今往后咱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女人说着回头喊那个小女孩,“宝贝,来,跟爸爸妈妈回家!”
“等一会,我在这跟小妹妹聊天呢。”
“什么小妹妹?”
“呶,她就坐在角落里呢。”女孩笑嘻嘻地说,“妈妈,她说你在撒谎。明明是你把她推到水里的,为什么还要赖别人?”
房间里顿时一片死寂。片刻之后,女人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凄厉地大喊:“有……鬼……啊……”
在他们三个人离开之后,石丹雅微笑着从暗影里走了出来。她举起手中的微型摄像机说:“阿夏,我们成功了!只要把这个交给警方,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做为心理医生的石丹雅,在对我多次诊断之后,发现我的病情复发另有着人为的因素。于是,在她的提醒下,我把峻一给我吃的镇定药拿来化验。果然,其中含有一些破坏神经的致幻药物。在进一步的跟踪和调查之后,我们发现,他和一对母女正在联手策划一个阴谋。而当他们也在无意中得知,我的好朋友石丹雅是一名医生之后,怕节外生枝,便决定将计划提前。
石丹雅建议我顺水推舟,等拿到确凿的证据,再将他们绳之以法。于是,便演绎了这样一出惊心动魄的惊喜剧。
然而,我并没有跟石丹雅预期的一样,兴奋地跳起来抱住她。在我的脑海里,反复回旋着小女孩刚才所说的那句话:“妈妈,明明是你把她推到水里,为什么还要赖别人?”
事实上,二十几年前将小绣推入水中的凶手,的确不是屈阿姨,而是屈阿姨的女儿小贝。我亲眼目睹了这一惨剧的发生,当场吓得瘫倒。屈阿姨赶来,哭着求我不要说出真相。她让我撒一个谎,就说是她做的。我在六神无主中答应了她的请求,于是,就撒了我这一生中的第一个谎。弥天大谎。
屈阿姨在东窗事发后的第二天就上吊自杀了。其实,她是心甘情愿去死的。用自己的生命去替女儿赎罪,那是一份多么伟大的母爱啊……这惊天地动鬼神的一幕,从此深深地铭刻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
一直以来,我都恪守着与屈阿姨的承诺,没有对任何人说出这个秘密。因此,小女孩刚才所说的那句话,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小绣死不瞑目,于是借她的口,说出自己被害的真相?
“嘁!鬼才相信有鬼!”石丹雅在听了我的疑问之后,笑了。“也许,只是那个小女孩觉得好玩而撒了一个谎而已。而无巧不成书,这个谎言刚好击中了真相,一语成畿。阿夏,别想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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