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閱讀題材小說的你,有沒有讀過這本備受好評的《七零年代,我離開後首長老婆悔瘋了》?本書以齊司禮許墨為主角,展開了一段扣人心絃的故事。作者“佚名”的文筆流暢且充滿想象力,讓人沉浸其中。目前這本小說已經已完結,最新章節2,千萬不要錯過!主要講述了:1我的首長老婆還不知道我要離開了。也沒發現我變了。她和技術員打情罵俏時我沒鬧,眾人起鬨天作之合時我沒吵,就連技術員要住進我家,登堂入室,我也只是微微一笑:「歡迎,就當自己家一樣,別客氣。」然後看了眼牆…
1
我的首長老婆還不知道我要離開了。
也沒發現我變了。
她和技術員打情罵俏時我沒鬧,
眾人起鬨天作之合時我沒吵,
就連技術員要住進我家,登堂入室,我也只是微微一笑:
「歡迎,就當自己家一樣,別客氣。」
然後看了眼牆上的年曆。
還剩七天,我就該進入國家重點實驗室了。
1
決定離開後,我向廠長打了報告,提前回了軍屬院。
還沒進屋,就聽到裡面男女的嬉笑聲。
我腳步頓了頓,猶豫片刻,還是抬手推開了屋門。
儘管做好了心理準備,眼前的一切卻還是讓我直接楞在了原地。
我的妻子柳如菸頭靠在技術員許墨的肩膀上,看著他剝糖炒栗子。
眼裡充斥著我從未見過的甜蜜幸福。
許墨細心的將栗子剝了外殼,又笑著把它喂到了柳如煙的嘴邊。
「好吃嗎?」
柳如煙臉頰泛起一陣害羞的紅暈,眼波流轉:
「你親手剝的就是最好吃的,阿墨,你也吃。」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親密無比的舉動,我心寒到了極點。
收回了視線,準備往臥室走去。
直到現在,柳如煙才發現了我的存在。
她的臉上閃過一瞬的慌張,不自覺的和許墨拉開了一定距離,然後板起臉看向我。
「回來不知道吱聲啊,你是啞巴嗎?」
我沒說話,徑直往臥室走去。
「齊同志!」
身後,許墨突然出聲喊住了我:
「如煙她今天休假,我們準備去百貨公司逛逛,齊同志你要不要一起?」
看似在詢問,語氣中卻是難掩的炫耀。
我心中無語至極,卻懶得搭理他們,只是淡淡搖搖頭:
「你們去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許墨卻是撅起了嘴,一副委屈的模樣:
「如煙說天氣快轉涼了,要給我挑一件進口呢子大衣,不打擾的。」
說到進口呢子大衣時,他挑了挑眉,似是在提醒柳如煙對他的關心備至。
我看了眼自己身上洗的發白的棉服,心中湧起一陣酸澀。
和柳如煙結婚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主動關心過我。
我每年冬天手凍得乾裂流血,
她也只是皺眉吐槽說噁心,卻沒有想到給我買一副手套。
更別說是主動給我買衣服了。
若是換做以前,聽到許墨如此炫耀,我一定會失望到極點,然後生氣質問。
但如今,既然決定要離婚,柳如煙對於我來說,
已經和陌生人一般無二。
我平靜說道:
「工廠那邊還有項目要忙,下次吧。」
許墨許是覺得被我拒絕沒了面子,臉一下子陰沉了:
「齊同志,是不是我單獨和如煙出去讓你生氣了?」
「你是不是在吃醋我搶了如煙,所以才會故意說自己太忙沒時間?」
他的眼睛裡不知何時噙滿了淚水。
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
一旁的柳如煙連忙衝上去,心疼的用手擦去他的淚水:
「怎麼會呢?阿墨你別亂想。」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齊司禮憑什麼吃醋!」
又轉頭看向我,眼神犀利,帶著濃濃的警告:
「齊司禮,你什麼意思!」
「阿墨是拿你當朋友才邀請你一起,你不去就算了,幹嘛還在那裡陰陽怪氣!」
「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小肚雞腸的人,我真後悔嫁給你。」
面對柳如煙的連連質問,我沒反駁,只是扯了扯嘴角。
轉頭關上了臥室的門。
後悔嫁給我?
正好,以後我們也就沒什麼關係了。
2
柳如煙他們走後不久,我就接到了同事的電話,
說申請表送來了,我匆匆起身前往了兵工廠。
填完申請表後,看著辦公室裡這些年累積的一摞摞厚厚的研究資料,
牆上掛滿的各類勳章以及庫房裡,
我與同事們熬了無數個日日夜夜,並肩作戰研製出來的各類武器。
我心中湧起濃濃的不捨。
也是感慨萬分。
五年前,剛從德國留學回來的我對柳如煙一見鍾情,也是在她的極力挽留下,我才選擇沒有去首都,
而是選擇留在這個兵工廠。
可沒想到,離別竟然就在眼前。
「領導,這是申請表。」
我整理好思緒,敲開了廠長的辦公室。
「小齊同志,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國家重點實驗室如果有你這樣的人才去,對武器研發毋庸置疑是很大的助力。」
他話語頓了頓:
「但那邊是全封閉的,一旦進去,就直接隔斷了和外界所有的聯繫。」
「小齊同志,你要不要和你家柳首長再商量商量?」
領導拿著我的申請書,先是一瞬喜悅,旋即又是擔憂的看向我。
實驗室並不是第一次向我發出邀約,但那時候我因為不願意放棄自己的家庭,不想和柳如煙分離,
沒有任何猶豫就直接拒絕了。
而如今,我竟然主動提出要加入實驗室,領導自然是有些意外。
「我決定了。那時候去德國留學,也是因為想用自己的知識為國效力。」
「現在國家需要我,我又有什麼理由不去呢?」
「至於柳如煙,我已經向組織提交了離婚申請。」
我的話讓領導十分驚訝,他看了我許久,長嘆一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
「既然決定了,那就去吧。」
3
將這些年的項目資料交接完,天已經黑透了。
回到家,一片漆黑。
柳如煙果然還沒回來。
我簡單的吃了晚飯,就又去書整理材料。
一直到後半夜,我才聽到了門鎖轉動的聲音。
「你怎麼還沒睡?」
「阿墨最喜歡的電影剛好上映,非要讓我陪他一起去看。」
許是有些尷尬,柳如煙罕見的開口解釋道,臉上也是閃過一絲慌張。
一瞬間,我竟覺得有些可笑。
以前,無數次我滿心期待的提議想一起去看電影,
柳如煙永遠都是一盆冷水直接將我澆醒:
「作為長官,我要做好帶頭作用,看電影這種小資作風,是最不可取的。」
「齊司禮,你作為我的丈夫,怎麼這點覺悟都沒有?」
那時候的我,甚至還因此而內疚反省過,認為是自己覺悟不夠高,拖了柳如煙的後腿。
結婚七年,我們沒有一起看過一場電影。
可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並不是她不想看,並不是她堅守原則,
只是,那個願意讓她打破自己的原則的人,
從來都不是我而已。
「我跟你說話呢,你沒聽到嗎?」
見我許久不說話,柳如煙有些不耐煩。
我懶得再與她糾纏,敷衍的點了點頭:
「聽到了,你早點休息吧。」
說完就轉過了身,繼續整理資料。
許是感受到了我不同於往常的冷漠,
柳如煙在門口猶豫片刻後,從包裡拿出一個包裝簡陋的小盒子,放在了我面前。
「這是送你的禮物。」
我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條領帶。
結婚七年,這是柳如煙第一次給我送禮物。
若換做是以前,不用多想,我定會衝過去抱著她感動落淚。
但現在,我心中毫無波動。
「突然給我送禮物,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幫忙嗎?」
「許墨又出什麼事情了?」
我的話讓剛才還一臉得意,等著我感激涕零的柳如煙陡然黑了臉:
「齊司禮,你什麼意思?」
「難道我送你禮物,就一定是因為阿墨嗎?」
難道不是嗎?
太多次了,柳如煙每一次對我的好臉色,都是為了許墨。
她第一次對我服軟,是因為許墨生病了想喝皮蛋瘦肉粥,只有我會做。
她第一次給我做晚飯,是因為想讓我在自己的研究團隊里加上許墨的名字。
……
曾經的我,也天真的以為,柳如煙做這些是真心的喜歡我。
現在的我已經徹底清醒,她做這些,不過是為了別的男人罷了。
而今天,送給我的這條領帶,不出意料也是為了許墨。
「難道不是嗎?」
我直接反問。
柳如煙被我直白的話語氣的嘴唇都在發抖,她囁嚅了半天,想要反駁些什麼。
但過了許久,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因為我確實猜中了她的心思。
最終,她走近我,將那條領帶拿起,親手系在了我的脖子上:
「阿墨想來你們兵工廠,但有個測試,所以想讓你替他補習一下。」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兵工廠的工裝配上領帶,真是滑稽至極。
「我最近手上有幾個實驗項目要交接,沒時間。」
我的拒絕,讓柳如煙一下子就黑了臉。
「齊司禮,幾個破項目,裝什麼大忙人啊!」
「阿墨的考試才是最重要的,你要是不給他補習,你這兵工廠也別去了。」
我知道,以柳如煙的性格,若是我真的拒絕,她還真有可能做出讓兵工廠開除我的舉動。
距離去重點實驗室沒幾天了,這個關頭我不想再出什麼岔子,
只能無奈妥協。
4
第二日,許墨就來了家裡找我補習。
「阿墨,吃點橘子,休息一下,別太累了。」
不過半小時,柳如煙便端著果盤敲門走進了書房。
她一臉心疼的看向許墨,完全忽略了一旁的我。
儘管已經失望到了極點,但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裡還是免不了泛起一陣酸澀。
平時在家裡,永遠都只有我伺候她的份。
別說是給我送水果了,我就算是工作三天三夜,她都只會選擇無視,連一句關心都不會有。
我低著頭,沒出聲。
許墨則是一臉驚喜,立刻扔掉了手中的筆,直接撲過去抱住柳如煙,在她的臉頰上重重親了一口:
「如煙姐,你對我真好。」
說這話時,他的眼神卻是在看著我。
眼裡的炫耀與得意十分明顯。
而一旁的柳如煙也只是慌張了一瞬,見我沒什麼反應,便也繼續溫柔細心的幫許墨剝橘子。
「齊同志,你也吃。」
許墨接過柳如煙遞來的橘子,並沒有吃下去,反而是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搖搖頭,拒絕:
「你吃吧。」
「如煙姐,我過來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齊同志好像不開心了。」
我的拒絕讓許墨直接撅起了嘴,一臉委屈的說道。
「齊同志,如果是我做的哪裡不對,我向你道歉。」
「但我也只是單純想跟你一起分享而已,橘子真的很甜。」
我還沒說話,柳如煙就搶先開了口:
「阿墨,不是你的問題,是齊司禮太矯情了。」
又轉向我:
「齊司禮,分給你吃是給你面子,別給臉不要臉!」
「今天,這橘子,你必須給我吃下去。」
邊說邊將橘子強制性的塞在了我的手裡。
態度強硬,和剛才安慰許墨時溫柔的模樣判若兩人。
「柳如煙,我對橘子過敏,你忘了嗎?」
我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淡淡說道。
然後也不顧楞在那裡的柳如煙,徑直走出了家門。
是啊,她已經全忘了。
我們剛認識的那個冬天,因為誤食了橘子罐頭,我全身過敏,是柳如煙冒著大雪,將我送進了醫院。
又不眠不休,衣不解帶的在醫院照顧了我半個月。
更在出院後,將家附近所有的橘子樹都砍掉了。
也正是因為她的這些舉動,感動了當時的我。
也堅定了我想要一輩子珍惜這個女人的決心。
只是,時過變遷,現在一切都變了。
5
接下來的幾天,我直接搬去了兵工廠的職工宿舍,柳如煙也沒來找過我一次。
這次的冷戰,她依舊篤定我會先低頭。
一週後,經過幾天幾夜,數以萬次的實驗,我在這裡的最後一個項目也終於完美結束。
從實驗室走出來,我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臉上疲態難掩,但心情卻是激動萬分。
身旁的同事們也是如此。
正在大家商議著去哪裡放鬆一下的時候,廠長卻突然帶著許墨和柳如煙走了過來。
「同志們工作辛苦了!這位是許墨同志,是柳首長推薦來的軍事人才。接下來他將會加入你們的研究團隊,大家歡迎新同志!」
我沒說話,只是瞥了一眼柳如煙。
她似是覺察到了我的視線,眼神里閃過一瞬的心虛,但很快就消失不見,抬起下巴對著我說:
「齊司禮,阿墨剛來還不熟悉,你多帶帶他。」
一副理所當然,發佈指令的高傲模樣。
我沒說話,掉頭就往辦公室走去。
柳如煙的臉一下子黑了,剛要開口喊住我。
廠長見狀,連忙滿臉堆笑將兩人拉走去熟悉環境。
見他們離開,同事們也是紛紛向我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齊工,你家柳首長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許墨這水平,進來我們研究團隊也只會幫倒忙。」
「就是,果然人還是要有後臺,有柳首長撐腰,他以後不得無法無天了?」
「對啊,他不就是看著我們項目快結束了,想不費力氣來分一杯羹嘛,齊工帶著大夥兒嘔心瀝血,可人家呢,等著吃現成的。」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都是一肚子的不服氣。
我坐在角落裡沒說話,但思緒也是複雜無比。
沒有人比我更瞭解柳如煙,她是個非常有原則的人,雖然她是首長,權利極大,但最講究按規矩辦事,厭惡任何走後門的事情。
幾年前,我因為工作繁忙,有份報告來不及上交給總工。
那是我第一次開口求她,想讓她和總工說一下,寬限我幾天時間。
可還沒等我說完,就被柳如煙直接打斷,她神情無比嚴肅:
「齊司禮,這是你自己犯下的錯誤,你必須自己去承擔。」
「我不會為了任何人動用私權。」
「以後我不希望再從你這裡聽到類似的話,齊司禮,你太讓我失望了。」
她不僅沒幫我,還主動向上面舉報了我。
我因此吃了處分,還在所有人面前被通報批評。
現在我才明白,柳如煙的原則不是不能打破,
說到底,只是我在她心中的分量太輕罷了。
無妨,反正我也快要離開這裡了。
只是,這最後的時光也並沒有能夠消停,剛走出辦公室,許墨就迎面走來。
我本想無視,他卻主動喊住了我:
「齊同志,看到我在這裡是不是很驚訝?」
「沒辦法,如煙姐就是那麼寵我,我一句話想來這裡,她就能幫我安排。」
柳如煙不在這裡,他連裝都不想再裝了。
見我不說話,許墨認為是戳中我的痛點了,眼裡的得意之色更甚:
「如煙姐說,和你結婚只是想把你捆綁在這裡,你在德國學到本領,她怕你給洋人效力。」
「你們的婚姻,只是她用來綁住你的手段。她根本就沒有愛過你。」
「她愛的只有我。」
原來如此。
其實,從德國回來前,我就立志要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國家的軍事研究。
我希望有一天,我們的國家能自己製造出媲美甚至超過國外,最先進的武器,成為真正的軍事大國。
所以,不論柳如煙用不用婚姻綁住我,我都不會離開。
柳如煙真是捨得,也真是看輕了我那為國效力的決心。
我嘲諷似的笑了笑,從包裡拿出了前兩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遞給了許墨:
「既然如此,那我選擇放手。」
「許墨,這是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字了,只要你能讓柳如煙簽字,你們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他的眼睛陡然瞪大,一臉不可置信的翻看著手裡的文件。
看清楚這確實是我和柳如煙的離婚協議書後,他立刻小心的收進了自己的包裡: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萬一到時候你後悔了怎麼辦?」
我沒說話,只是笑了笑就往門外走去。
6
剛走出大門,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軍用吉普車停在不遠處的路邊。
駕駛位上坐著的是柳如煙。
很顯然,她在等著接許墨下班。
我心中一陣悲涼,兵工廠離家並不是很近,我每天騎自行車上下班來回需要兩個小時。
柳如煙有部隊的專用車,她工作的地方離兵工廠不過五分鐘的車程。
可在我工作的七年間,她卻從來沒有主動提出要順路接我上下班。
幾年前,有天狂風暴雨。
自行車壞了,無奈之下,我只能給柳如煙打電話,想讓她順路接我一起回去。
可還沒等我把話說話,就被她打斷了:
「齊司禮,你是個男人,就應該自立自強。」
「再說,我的車是公家的,用來接你的話那就是公物私用,我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怎麼回去,你自己想辦法!」
電話被無情掛斷。
我只能冒著大雨,推著我的自行車,走了整整四個小時才回到了家。
甚至在半路上,柳如煙開著她的車,從我的身邊疾馳而去,濺了我一身泥土。
可如今,許墨第一天上班,甚至還沒到下班時間,她就已經早早的等在了外面。
果然,我和許墨在她心中的地位差距不言而喻。
我默默嘆了口氣,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身後喇叭滴起:
「齊司禮,上車。我們一起回去。」
柳如煙竟然喊住了我,我不可置信的回過頭,看著駕駛位上的女人。
本想拒絕,但她這個罕見的舉動讓我實在好奇,我走過去,準備拉開副駕駛的門。
可車門直接被柳如煙給鎖住了。
「你坐後面吧。」
「阿墨暈車,只能坐前面。」
隔著車窗,我清楚地看見副駕駛座位靠背上,貼著一張紙:
「阿墨專屬座位。」
字跡很眼熟,是柳如煙最擅長的簪花小楷。
我瞥了一眼柳如煙,她的眼神立刻閃避,臉上是莫名的心虛。
許墨在被安排進兵工廠之前,是部隊裡的交通兵。
也是因此,他才會在一年前,被選中派到了柳如煙的身邊。
成為了她的專屬司機。
兩人之間頻繁的交流,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一個交通兵,說他暈車?
柳如煙找的理由蹩腳的連她自己的不信。
「我還有事,就不坐車了。」
我懶得拆穿她,隨便找了個藉口就轉身離去了。
7
為了不和柳如煙撞見,我在辦公室一直呆到深夜,才回家拿落下的材料。
卻發現,客廳的燈還亮著,本該早就休息的柳如煙端坐在沙發上。
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臉色並不好看,像是等了我許久。
我剛想走進書房,就聽到身後傳來冷漠的質問:
「齊司禮,你現在是無法無天了!」
「這麼晚才回來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在單位裡排擠許墨?」
「你不喜歡他可以直說,沒必要當面裝得很大度,卻在背後搞虛的!」
不等我說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指責。
我本已身心俱疲,在聽到柳如煙的質問後,一瞬間,各種複雜的情緒一起湧上心頭,眼眶不自覺的就紅了。
用腳趾頭都能猜到,今天晚上,許墨在柳如煙面前一定搬弄是非了。
七年的婚姻,在別人幾句話的挑撥下,全然崩塌。
真是可笑至極。
我知道,再多的解釋,在柳如煙看來,都只會是蒼白無力的藉口。
所以,我沒說話,只是繞過了她,去書房拿了落下的資料後,直接回了宿舍。
第二天,許墨就把柳如煙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給我拿了過來。
正好,我也接到了國家重點實驗室的通知。
還有七天,我就要離開了。
看著這個我呆了七年的地方,每一處都記載著我和柳如煙的過往,我心裡動了動。
給自己制定了一個離別計劃。
倒計時第7天。
我來到了家附近的小河邊。
七年前,就是在這裡,柳如煙向我表白,說想與我組成家庭。
那一年,大街小巷都在議論,
英姿颯爽的柳首長被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留洋小子迷倒,竟然準備結婚。
我還記得,她發誓,只會成為我一個人的小女人。
她說,會一輩子愛我,不離開我。
可一輩子的期限,太短了。
我看著眼前的景色,明明和七年前一模一樣,卻好像什麼都變了。
倒計時第6天,
我來到了軍區醫院。
當年,我誤食橘子過敏,是柳如煙連夜,冒著大雨將我送到醫院搶救,
她甚至還推遲了部隊的演練,就為了能24小時在醫院照顧我。
她告訴我,以後只要有她在,我就不會再出現任何問題。
所有不利我的東西,她都會在我前面處理乾淨。
可這一切,柳如煙全忘了。
倒計時第5天,我去了和柳如煙拍婚紗的照相館。
倒計時第4天,我去了金鋪,將我們的結婚對戒親手丟進了熔爐之中。
倒計時第3天,我準備去城外的山廟。
這是我計劃故地重返的最後一個地方。
是我和柳如煙每年結婚紀念日都會去掛同心結的地方。
8
我還記得,每次柳如煙都堅持要將同心結掛在樹枝最高的地方。
「掛的高才能保證我們的同心結永遠不會掉。」
我來到山廟,伴隨著一聲聲鐘聲,思緒也是越飄越遠。
「如煙姐,再高點!再高點!」
熟悉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抬頭看去,是許墨和柳如煙。
柳如煙正踮著腳,虔誠的往樹上掛同心結。
「如煙姐,這是什麼?」
一旁的許墨突然出聲,手裡還拿著幾個已經快要褪色的同心結。
「結婚第一年,締結良緣,白首成約——齊司禮柳如煙。」
「結婚第二年,琴瑟和鳴,相敬如賓——齊司禮柳如煙。」
「結婚第三年,並蒂榮華,才子佳人——齊司禮柳如煙。」
……
許墨邊念,眼裡的醋味愈濃。
「如煙姐,你和齊同志的感情真好,是我不懂事,肖想了不屬於我的東西。」
「對不起,我現在就走。」
他的眼眶裡不知何時噙滿了淚水,轉身就準備離開。
柳如煙頓時慌了,立刻拉住了他的手:
「阿墨,不是這樣的。我做這些只是為了讓齊司禮安心留在這裡而已。」
「如果你覺得這些刺眼,我現在就把它們都取下來。」
她邊說邊將樹上的同心結全部扯了下來。
一個又一個的同心結掉在地上,濺上了汙泥。
柳如煙為了哄許墨開心,甚至還伸腳將同心結碾了一遍又一遍。
我不願再看下去,本來今天過來這邊,就是想把同心結取下來。
既然已經被柳如煙丟棄,那我也沒有再過去的必要了。
回去路上,雨越下越大。
突然,耳邊轟隆巨響,山體滑坡,數不清的泥土塊高速墜落。
我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壓在下面。
意識漸漸模糊,恍惚間,我彷彿聽見了柳如煙的聲音:
「阿墨,你怎麼樣?」
一向鎮定自若的她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慌亂。
「如煙姐,救我。」
我身邊不遠處有個虛弱的聲音響起,是許墨。
我艱難的轉頭看去,他和我被壓在了同一根樹幹的兩端。
只是,我的右腿被樹枝直接貫穿,鮮血噴湧。
而許墨沒有明顯的傷痕,只是臉色被嚇得慘白。
「阿墨,你別害怕,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柳如煙焦急的扒拉著泥土磚塊,試圖將人從樹幹底下移出來。
「首長,不可以。」
匆忙趕來的救援人員立刻阻止。
「首長,這根樹幹另一頭還壓著別人,那名傷者的右腿被樹枝直接貫穿,如果先救許同志的話,那人的右腿就是經歷二次傷害,大概率就保不住了。」
「現在只能先救一個人,許同志的傷勢其實沒什麼太大問題,您看……」
救援人員看向柳如煙,最後的建議還沒說出來,就被她厲聲打斷:
「救許墨!」
「可是……」
「這是軍令,你是想要違反命令嗎?」
聽著她不容置噲的命令,救援人員身軀一顫,立刻起身就準備搬移許墨那端的樹幹。
右腿痛的已經快失去知覺的我只覺渾身冰寒刺骨。
一條腿啊。
為了許墨,柳如煙直接剝奪了我正常行走的權利。
剛才救援隊員明明說了,晚一點救許墨,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拼盡全力的喊出了聲:
「柳如煙,求求你,先救我好嗎?」
「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許墨,我成全你們,你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但你知道右腿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我不想下半輩子在輪椅上度過。」
「求求你,求求你。」
說到最後,我的眼淚奔湧而出。
此時,柳如煙才發現,壓在樹幹另一頭的那個人竟然是我。
她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詫,又見我蒼白的臉上佈滿的淚水,剛才還堅定的眼神開始猶豫。
她剛準備說話時,許墨也哭了出來:
「如煙姐,我好害怕……你別拋棄我,救我……」
他的話讓柳如煙眼裡的那一絲猶豫直接消失不見,她直接背對著我,緊緊抓住許墨的雙手安慰道:
「別怕,我一定會先救你的。」
然後就催促著救援人員先移走許墨那頭的樹幹。
求生意識下的我,強撐著身體,想要再次懇求。
可不管我多麼低聲下氣,柳如煙就只是背對著我,一句話都不說。
伴隨著那頭營救成功的歡呼聲,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
我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我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就差一點點,我的右腿就要被截肢。
雖然以後不能再劇烈運動,但萬幸的是,右腿還是保住了。
從我進醫院到現在,已經三天的時間了。
柳如煙一次都沒來看過我。
在護士們的閒聊中,我知道,她在照顧許墨。
整個醫院都傳遍了。
許墨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柳如煙卻命令部隊所有的軍醫集合進行會診。
還派了幾十個士兵看守醫院一整層的病房,就為了不打擾他的休息。
「我這輩子要是能遇到這麼愛我的人,就好了。」
小護士在那裡感嘆,我卻悄悄拭去眼角滾下的淚珠。
出院當天,剛好是我進國家重點實驗室的日子。
我拿著行李,直接跟著來接我的人離開了。
柳如煙,這一次,我們只能到這兒了。
9
半個月後,許墨才在柳如煙的精心照顧下康復出院。
出院那天,路過百貨商店,柳如煙不自覺停住,買了一支進口的鋼筆。
「如煙姐,你怎麼知道我想要這個牌子的鋼筆很久了?」
「謝謝你,你真好。」
一旁的許墨笑著便準備接過去。
可柳如煙卻出乎意料沒有鬆手。
「這是買給齊司禮的。」
許墨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上次你和齊司禮之間,我選擇救了你。雖然最後他也沒事,但總歸有些愧疚。」
「而且,這段時間,他也很聽話,沒有像以前一樣無理取鬧。」
「我記得他的鋼筆很早以前就壞了,我買個新的,就當做是獎勵他了。」
柳如煙邊說邊將鋼筆盒放進了自己的包裡。
可當她回到家習慣性的喊我的名字時,回應她的只有無盡的沉默。
以及一個空蕩蕩,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我的痕跡的家。
餐桌上擺著一份文件和一張字條。
「這是離婚協議書,柳如煙,祝你幸福。」
她雙手不自覺的顫抖,拿起文件。
「離婚協議書」
五個大字讓柳如煙徹底驚呆。
文件最後,我和她的名字齊齊整整的簽在那裡。
柳如煙這才回想起,前陣子的一個深夜,許墨稱自己心情不好,拉著她一起喝酒。
微醺之下,他似乎哄她在一份文件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原來,我早就存了離婚的心思。
柳如煙心中不安的感覺愈發濃烈,她隱隱有預感,這次我可能是真的離開了。
她著急開著車直接去了兵工廠。
「廠長,齊司禮呢?」
「他是不是搬到職工宿舍來住了?他住在哪裡?我有事要找他!」
辦公室裡,廠長沉默了許久才回答:
「柳首長,齊司禮不在這裡,他辭職了。」
小說《七零年代,我離開後首長老婆悔瘋了》試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