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不苟,為人清冷但不鐵面。
是個脾氣不錯的人。
但不要以為能在他面前打馬虎眼,否則不會如此年輕就全權掌管寧氏。
想糊弄他絕對行不通。
“避雨”如此蹩腳的理由,精明如他不會相信。
謝晚秋也知道騙不到他。
才想著在吃飯時候給寧懷聽下藥。
但謝冬吟不能這麼做。
太冒險了。
縱然都說他脾氣好,她也不敢隨意挑戰一個陌生人的底線。
她和寧懷聽有過一夜,以他床事上的需求,她想借宿其實簡單得很,吊起他的興趣足矣。
謝晚秋只是下達任務,如何完成任務,得是她謝冬吟說得算。
浴室薰香燈座旁邊有隻打火機。
謝冬吟把謝晚秋給的藥拿出來拆開,點燃煙盒,藥衝馬桶,花灑水流沖掉灰燼。
換好衣服,謝冬吟點燃香薰燈,中和空氣裡殘餘的燒紙味。
開門出去。
寧懷聽頎長的身影等在餐桌旁:“過來吃飯。”
女孩子衝了熱水澡,穿著他的白色浴袍,頭髮用毛巾包起來,露出一張飽滿光潔的額;臉頰仍然透著熱水沐浴後的粉暈。
她換下來的衣裳,已經由保姆拿去洗,所以此時此刻浴袍下空無一物。
寧懷聽想到這兒,輕輕的笑了起來。
謝冬吟茫然問:“你在笑什麼?”
“你猜。”
笑得有些失禮,寧懷聽恢復面無表情,想拿兩個字糊弄過去。
傳言他身邊從沒有不三不四的女人。
不過,謝冬吟剛剛問他的時候,對上他眼神的瞬間,仍然從男人的眼睛裡看出幾分露骨的侵佔欲。
縱然有那一夜,也不代表他還會婚前破例,畢竟他是個十分守禮的人。
如果想要進入他的私人領地,怕是要提前和他構建只有兩個人的曖昧默契。
謝冬吟快速在腦子裡斟酌一番:“你在笑我裡面沒穿衣服。”
她如此直白坦蕩,寧懷聽頗為招架不住,握拳抵在唇邊輕咳兩下。
第一次有了丟臉感覺。
還是折在未婚妻的一句話裡。
寧懷聽看過去,女孩子握筷姿勢標準,挑起一點米飯送進口中。
許是由於剛才說的那種話,臉頰比之前還紅。
察覺他的目光,她悄悄抬起眼睛,發現他在看,又立刻移開視線。
莫名的,寧懷聽心裡情緒大好,像是被一片羽毛在心頭上輕輕的拂了一下。
撩得又癢又難受。
外人眼中,謝晚秋是大家閨秀。
舉止優雅,談吐大方。
在飯桌上,謝冬吟的行事作風,不太符合謝晚秋的人設,僅此一次,給他點新鮮感就好。
過猶不及。
這之前她從衛生間出來,從那視角看見有個房間裡面擺著一架鋼琴。
以免寧懷聽慕名邀請她彈奏,她需得提前斬斷容易暴露自己身份的行為。
午後的時間格外漫長。
寧懷聽想做點什麼和未婚妻打發時間。
休息室的鋼琴已經多年未碰,但傭人每天都會打掃,倒是不見丁點灰塵。
他檢查完鋼琴,重回客廳,見她揉著手腕,眉心淡淡擰著,很難受的樣子。
謝冬吟看見他,對他露出微笑:“可以不用管我,你忙你的。”
寧懷聽坐到她旁邊,和她之間隔著半個身體的距離。
他雖在家裡,可穿的和平常上班時沒有兩樣,西褲襯衫,只是沒有打領帶;襯衫領口紐扣解開一顆,喉結起伏時很性感。
謝冬吟聞到他身上沐浴一段時間後的香氣,不像那天在車裡聞到的香水味。大概不是黑色襯衫的原因,也沒有那麼多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