鋁管邊角像鋒利的刀具一樣壓著手心傳來疼痛感。
“這麼好的藥,用在你身上真是浪費。”謝晚秋去客廳,“過來。”
謝冬吟深呼吸:“姐姐要和我說什麼事?”
謝晚秋刷著手機,等謝冬吟過來,她面不改色,雲淡風輕說:“找個機會,你和你姐夫睡一覺。”
什麼??
如此荒唐之言竟被謝晚秋當作吃飯喝水一般輕鬆地說出來!
無恥。
謝冬吟眼眸瞪大,瞳孔流露出不敢置信。
紅木茶几上放著切成小塊的水果拼盤。
謝晚秋捏著叉子愜意吃水果。
她不催促謝冬吟,也不給眼神。
渾身透著“我的命令你必須服從”的高高在上的氣息。
彷彿篤定謝冬吟會答應。
畢竟她手裡握著趙書和謝冬吟的把柄。
是她有恃無恐的底氣。
謝冬吟壓著嘴角,牙齒咬住唇內軟肉,嚐到血腥味才張口,問:“為什麼?”
“我打聽過,寧家很想要小孩子。”
謝晚秋按熄手機。
謝冬吟暗暗疑惑,擰開藥膏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以免自己忍不住撕爛謝晚秋的厚臉皮。
“姐姐和姐夫睡,睡過才能要孩子。”
她洗完澡穿了套杏色的棉質上下式睡衣,褲腳捲起,被熱水沖刷過後,膝蓋比之前還要泛紅。
謝晚秋目光落在那處,看謝冬吟往膝上擠藥膏,蔥白的指尖塗抹開。
“你去和他睡。”
謝晚秋早在高考那年就因為好奇和暗戀之人偷偷嘗過禁果了。
大學談過男朋友。
談得比較低調,除了謝冬吟沒人知道。
“姐姐是怕姐夫知道你不乾淨了?”謝冬吟言辭譏誚,故意用上比較難聽的字眼。
刺激謝晚秋。
發怒之下,容易露出很多破綻。
她暫時不知道謝晚秋為什麼要提出這個離譜的事情,但她不想再被謝晚秋掌控。
謝晚秋擰眉,銀製叉子丟回果盤,碰到瓷器發出清脆的響聲。
“欠抽?嘴巴是不是不想要了?”
謝晚秋不解氣,又不能打她,抓了個靠枕,砸到謝冬吟身上。
謝冬吟被砸得偏過臉,幾縷潮溼的髮絲貼上臉龐,她停下手上塗藥的動作。
“我也不是處。”謝冬吟盯向謝晚秋。
姐姐,這幾年你就沒有心虛過嗎?
“姐姐忘了,高考那年我和趙書…”
“我帶你去補。”謝晚秋淡淡打斷。
鎮定無比,彷彿一切都計劃好了。
不容謝冬吟反駁。
謝冬吟低下頭,繼續給另一隻膝蓋抹藥:“姐姐怎麼不補?”
謝晚秋睨她:“你哪來這麼多問題?”
以往她給的任何命令,謝冬吟無不是悶聲承受。
怎麼突然感覺謝冬吟不太聽話了?
“我怎麼知道,姐姐是不是要害我。”謝冬吟輕描淡寫,“再來一齣捉姦在床?”
謝晚秋心頭一跳。
今天的謝冬吟很反常。
不過“睡寧懷聽”這件事和她平常命令謝冬吟的到底有些不同。
她審視謝冬吟:“少問,再多一句廢話,我明天就讓趙書身敗名裂。”
謝冬吟手上頓了頓。
既是喜歡過的人,謝晚秋怎能心安理得地以他的人生為籌碼?
以前謝冬吟不懂,但現在她覺得,謝晚秋不過是捏準了她喜歡趙書,以此威脅控制她而已。
“姐夫那麼優秀,姐姐也捨得?”謝冬吟露出惴惴不安的神色。
謝晚秋冷笑:“你也知道他優秀,便宜你了。”
“我不太敢。”謝冬吟說。
謝晚秋翻個白眼,眉間閃過煩躁:“到時候你按我的做,裝成是我就行了。”
“萬一被發現…”謝冬吟忐忑,“姐夫看起來是那種很好糊弄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