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我求求你收了神通吧,以後你要啥託個夢,兄弟們都燒給你還不行嗎?”
哪怕蘇白已經開口,陳阿虎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不得已,蘇白只能板起臉,將吃掉小半的煎餅遞了過去。
“虎哥,不信我可以,你總不能不信煎餅吧,你摸摸,還熱著呢!”
煙氣已經漸漸散去。
屋外的大窗中,也浮出了蘇白的身影。
摸著熱騰騰的煎餅,陳阿虎眼中出現了幾分猶豫。
“阿白,你還活著?”
“肯定啊,我就去警局喝了個茶,結果你們倒是滿世界說我死了。”
“我就說嘛,世上肯定沒有鬼,瞧你們一個個慫包,簡直給我猛虎會丟人!”
陳阿虎一時沒有接茬。
他先是試探著摸了摸蘇白的胳膊,待確認了站在對面的阿白,絕對是活人後,腰板這才直了起來。
現場氣氛終於放鬆了下來。
陳阿虎
教訓了幾句小弟,陳阿虎眼珠滴溜溜一轉,神神秘秘拉著蘇白走到了一旁。
搓了半天手,他才帶著少許試探道。
“阿白,你這背景可牛大發了,殺了人,居然一晚上就出來了。”
哪怕陳阿虎故意壓低了聲音。
但他那破鑼嗓子一開口,就猶如舉起個一百二十分貝的大喇叭,豎在了眾人耳旁。
不等蘇白回話,遠處一幫子小弟,反倒先帶著滿臉震驚,開口議論了起來。
“那可是人命官司哎,咱白哥這都能出來?”
“何止,我早就說過,白哥上面有人!”
“上面?”一名小弟傻愣愣望了望屋頂:“咱就是頂層了,上面哪還有人?”
“別扯那有的沒的,現在白哥忍不住動關係了,我看咱猛虎會的日子,馬上就好起來啦!”
聽著眾人的言語,蘇白頭頂突然浮出三道黑線。
眼看謠言越來越離譜,就差明說他是哪家大人物的私生子時,他忍不住咳了咳。
臺下眾人十分給面兒,當即沒了動靜。
或坐或站的眾人,都在期待著他們心底英明神武,又背景通天的白哥開始講話。
“咳咳,那啥,我就不能是動用法律知識,說服警員,正當正義從警局大門走出來的嗎?”
這句話說完,正等著蘇白說出驚天言語的陳阿虎,與不遠處一幫小弟們,齊齊傻了眼。
緩了會兒,陳阿虎一個箭步上前,將大手附在了蘇白的額頭上。
摸了好半晌,他才滿是疑惑的開口道。
“沒發燒啊,怎麼就說起不著調的話了,難不成是昨晚嚇著了?”
看著眾人的反應,蘇白有些發麻。
昨夜好好翻檢了大半宿記憶的他自然清楚。
猛虎會這百來號人。
學歷最高的就是原身,職高輟學。
下來排在第二位的,是個唸到了初三的小弟,至於陳阿虎,更是隻有可憐的小學二年級文化。
可以說,他們眼下這幫人,就是妥妥的九年義務教育漏網之魚。
倒也不能怪他們理解不了。
畢竟滿屋子人,能湊出來認全字的人,恐怕都佔不滿幾頁字典,更不用說背會一看就是天書的律法。
拍了拍額頭。
頗有些無奈的蘇白只能嘆了口氣,坦誠道。
“虎哥,咱們是光屁股玩到大的,你肯定清楚,我蘇白真沒什麼背景。”
“那傢伙是中了二十刀不假,但我會醫術,所以他只是個輕傷。”
“所以我才能順利放了出來,你們能理解吧?”
阿巴阿巴……
屋內一片寂靜。
陳阿虎和遠處小弟,滿眼都是茫然,似乎根本聽不懂蘇白在講些什麼。
重生過來的蘇白也沒想到。
他沒有被系統的任務難倒,也沒有被警局那場審訊問倒,反而卡在了和猛虎會這幫子兄弟解釋上。
依蘇白看,眼下的形勢解釋怕是難了。
他只能奪回煎餅,狠狠咬了一口,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緩緩嚼了半晌。
咕咚
食物落肚,蘇白不裝了,朗聲道。
“得。”
“既然兄弟們這麼聰明,那我就明說了,簫隊你們知道嗎?”
“當然,刑警隊的簫婉白,她出馬的案件,整個鳳城都得抖三抖!”
身為猛虎會老大,陳阿虎對警局那些人,可謂再熟悉不過。
蘇白聽著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陳阿虎的說法。
“我呢,和簫隊關係不錯,昨天那件事看著大,但對她來說,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兒。”
“這才對嘛!”
聽到這個答案,陳阿虎一巴掌拍在了本就不剩多少毛髮的頭上。
惋惜的看著兩根髮絲跌落,他開口道。
“既然阿白明說了,大夥做事也放開點兒手腳,敢欺負咱猛虎會的,該敲打敲打,再不行就讓他見見紅,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
耳邊是山呼海嘯的歡呼。
不知道內情的人聽了,恐怕還以為這層在搞傳銷。
看著陳阿虎那副享受模樣,蘇白只能暫時嚥下心底的想法,朝眾人笑了笑。
目光梭巡間,他的視線又一次落在了沙發上。
那枚刻有蘇白二字的靈牌,在此刻顯得分外扎眼。
他慢慢橫挪幾步,抬肘敲了敲陳阿虎。
“虎哥。”
“咋啦阿白?”
“既然我回來了,那牌子?”
“嗐,你看我這腦子!”
眼瞅著陳阿虎又一次重重拍向了頭頂,蘇白算是明白了。
有的人成為地中海,是真不冤啊。
大概是真的買到了實惠,陳阿虎手拿靈牌時,還不忘和蘇白炫耀著。
“阿白你是不知道!”
“昨天我路過殯儀館,人說靈牌這玩意兒大促銷,買十塊贈一塊,還只要三十九塊九,我尋思著嘿,這也太實惠了,就給咱猛虎幫所有人都訂了一塊!”
“所,所有人?”
臺下還在歡呼的眾人與蘇白齊齊石化在了原地。
很難想象,等陳阿虎訂的靈牌到貨後,猛虎會里又是怎麼一副慘淡景象。
甩掉腦海中的詭異畫面,蘇白摟著陳阿虎,替對方描述了一番那幅景象。
“嘶!”
如同扔掉了個燙手的山芋。
陳阿虎扔下靈牌的同時,已經拿出了電話。
“我這就給消費者協會打投訴電話去,殯儀館那幫子人,這不是咒我們猛虎會嗎!”
眼見電話撥出,陳阿虎和對面吵成了一團,蘇白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擔心起了兄弟們的前途。
當老大的,就這智商。
統子,你這是讓我地獄模式開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