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古代言情小說的你,有沒有讀過這本《第十二月煙雨春》?作者“露甜妃雪”以獨特的文筆塑造了一個鮮活的沈煙雨顧言酌形象。本書情節緊湊、人物形象鮮明,深受讀者們的喜愛。目前這本小說已經已完結,最新章節第四章 第十二月春,趕快開始你的閱讀之旅吧!主要講述了:第二章 毀屍滅跡馬車在煙雨樓前停下,我剛下車,就有三兩夥計急急忙忙來將我扶進去。我下意識的回頭,與車簾後的容謹對視。他將車簾放下,又很快消失在我的視野裡。直到他已經走遠,我這才驚覺渾身疲累痠痛,支撐不…
《第十二月煙雨春》精彩章節試讀
第二章 毀屍滅跡
馬車在煙雨樓前停下,我剛下車,就有三兩夥計急急忙忙來將我扶進去。
我下意識的回頭,與車簾後的容謹對視。
他將車簾放下,又很快消失在我的視野裡。
直到他已經走遠,我這才驚覺渾身疲累痠痛,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身上的傷讓我躺了半月有餘,而這半月裡,容謹時不時便到煙雨樓來,有時買點小點心,有時坐雅間品茶,總之,他的馬車時常停在樓外。
我推開窗往下瞧,碰巧看見容謹的馬車離開。
回頭,又看向正在煎藥的顧於:“江州如何?朝廷如何?”
“一切安排妥當。”
顧於頭都沒有抬,搖著蒲扇細心的看著火。
江州刺史貪汙案,是我與顧於謀劃的第一步。以江州刺史貪汙案,引出朝堂裡其餘更多貪汙黨派,唯有將身居高位的貪官罷免,才能保證那些位置坐上我們自己的人。在發起兵變之前,必須要先將朝堂掌握其中。
“才五年,整個朝廷便滿是蛀蟲。”顧於扇著火的手一頓,火光躍然於眼眸裡,卻滿是漠然。
“他們甚至等不及,在江州時便滅了江庭的口。”我蹙眉,心裡卻開始不斷的盤算,“原本是想以江庭招供的形式告發其餘貪汙官員,如今看來,需另謀他路。”
“殿下想如何?”顧於抬眸看向我,可他看向我那一瞬間,卻又像瞭然一般收回了目光,“你想靠容謹?”
我點頭:“你越來越瞭解我了。”
其實原本想著避開容謹,沒想到最終,他卻成為了我利用的對象。
江州刺史貪汙案,我們都以為會是太子容起親查,沒想到最終這個差事會落到親王容謹身上。
所以不止江庭的死,連同容謹,也是我計劃之外的變數。
可我心裡,偏偏最不願意牽扯的,就是容謹。
我失神間,顧於已將藥熬好倒進碗裡,又拿那小蒲扇替我扇涼。
“其實你不必每次都親自替我煎藥,煙雨樓多的是婢女。”
我看著顧於的動作,目光又落在顧於骨節分明的手上。
“交給別人,我不放心。”顧於語氣淡淡,又將扇涼的藥遞給我。
“顧於……”
“軍營裡還有事,我先走了。”
我剛想同他說什麼,他便起身先離開了。
我傷好之後,便沒見容謹來過煙雨樓了。
打聽得知,容謹後日會到長公主府上赴宴。
於是我以煙雨樓第一樂師的身份獻技,得到了長公主府的邀請。
入府不得帶婢女,我只帶進去了我的長琴。
偌大的院子裡園林景色遍佈,花開的一簇又一簇,分明已經是秋季,卻更勝初春。
我在涼亭落座,剛撫手欲試琴音,卻被叫住。
“不是煙雨樓的江掌櫃嗎?難得有緣一見,這不得好好喝一杯?”
來人肥頭大耳,已是渾身酒氣。
走的搖搖晃晃地就要來拉我,我下意識後退,卻還是被抓住。
想反抗,可奈何這裡是公主府,眼前人是林丞相之子。
“林公子,我等會兒還需登臺表演,恕不奉陪。”
我剛想走,卻被拉著手腕拽回來:“哎,可別走啊。登臺不登臺的,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兒,今兒個你就安生伺候爺,不比你彈個破琴有用?”
“林公子!”
眼看那混賬就要來解我衣帶,我剛想動手,被容謹搶先一步。
他將那混賬踹開,又將我護在身側。
混賬抬頭剛準備罵,可看到是容謹時又噤了聲。
尤其是容謹現在整個人沉默著陰沉了臉色的模樣,若不是因為他是丞相之子,怕是不是被踹一腳這樣簡單。
“滾。”
容謹話音一落,那混賬就著急忙慌的跑開。
我才有緩過神來,同容謹道:“謝謝。”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的道謝與容謹的話一同出聲,我有些頓住,抬頭又對上容謹的視線,他這樣認真的看著我,我卻看不清他此時此刻在想什麼。
“阿謹?”
身後忽然傳來長公主的聲音,我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被容謹擁進懷中。
他將我整個人按在懷裡,輕聲同我道:“別動。”
我將頭埋在容謹懷裡,看不到任何東西,只能大概知道有好幾個人站在我身後。
“見過長姐。”
“原是想著同你打聲招呼,不曾想是打擾你了。”長公主的話語裡滿是笑意,我卻能感覺到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果不其然,她便問道:“這是?”
“煙雨樓的掌櫃,江煙。”
“你們緣何這般?這位江姑娘,怎的還見不得人了?”長公主的話淡淡的,語氣卻帶幾分凌厲。
容謹才同她解釋:“方才這裡有出鬧劇,她不小心有些破了相。阿姐今日設宴,不宜見血才是。”
容謹說完,便有丫鬟將方才涼亭之事告知長公主,她這才收了目光,又隨意關心了幾句,便帶著一眾宮女離開了。
直到確定長公主殿下走遠了,容謹才將我鬆開。
我茫然的抬頭:“殿下,我分明沒有破相,你這是為何?”
容謹垂眸,目光落在我的臉上,半響才同我說,“你長得與姜國公主很像,免得我阿姐見到,徒生是非。”
他頓了頓,才又說:“不然會像我一樣,將你認錯成別人。”
容謹忽然抬手,替我將凌亂的頭髮整理好。末了,又從懷裡拿出一白色面紗,煙羅紗的料子,上面的繫帶是金線串著的小珍珠,連同流蘇也是上好的珍珠串子。
他抬手替我係上:“原本是送阿姐的,如今看來,你戴著它,總歸方便些。”
“這……太貴重了,我怎敢拿長公主的東西。”我說著,便抬手要解下來。
“本來,也可以是屬於你的。”
容謹的話輕得像是羽毛,突兀落在我心底裡的湖面,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我下意識的反問一句:“什麼?”
容謹卻說:“無事,方才又將你錯認成了她。對不起。”
有同為樂師的其他人來尋我登臺,容謹便轉身要離開,我忙上前拉住他:“今日我來,是來找你的。我有貪汙案的證據。”
我剛說完,就被那邊好幾位樂師著急忙慌地拉走了。
言盡於此,我相信容謹會來找我。
今夜的宴會格外的熱鬧,賓客盈門,座無虛席。
我與中心舞臺亮相,抬手起弦,原本噪雜的氛圍便戛然而止。
感知到眾人灼熱的目光,我卻下意識往容謹的座位上看去,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演奏結束,我尋了藉口先離開宴會。
馬車剛駛上大街,便察覺有些不對。
平日裡這時,雖不至於人聲鼎沸,但至少不會如此淡無人煙。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下意識皺緊了眉頭,忽而聽見風聲湧動,我拔劍自馬車頂衝起,頃刻間,便有數百隻箭自兩旁射出。那馬車,險些便成了我的葬身之處!
緊跟著二三十人舉劍逼近我,我飛身上屋簷,卻沒料到被身後冷箭射穿肩膀。
我緊緊咬牙將肩膀上的箭折斷,意識卻有些模糊了。
“江煙。”
忽然有人喚我,接著便將我擁入懷中。
“堅持住,我帶你走。”容謹將我背起來,舉劍直接正面突圍,殺出一條血路。
“殿下!他們是想要證據!他們裡一定有跟貪汙案密切相關的人,他們要……毀屍滅跡……”
後面還有人緊追不捨,我依靠在容謹的背上,漸漸被黑暗吞噬掉最後的意識。
猛烈的刺痛感自肩膀上傳來,我疼的從昏暗中驚醒。
入眼便是陌生的景色,抬眸就看見容謹正細心替我上藥。
他替我包紮完準備起身,我虛弱的半倚靠在榻上,卻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襬。
“殿下,江州刺史貪汙案沒這麼簡單。”我從懷裡拿出數十張字據交於他,“這是我父親臨死前託付於我的關鍵證據,上面有經手贓銀的人的簽字和手印。”
他看著我,深邃的眼眸似乎是要將我整個人看穿,卻只是將我扶起來,同我說:“知道了。”
走之前,他交代了婢女進來服侍我。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裡是容謹在郊外的別苑,而我在這裡,整整昏睡了三天。
這三天裡,容謹不眠不休地守著我。他怕我有任何差池,所以親自替我熬藥煎藥,親自檢查所有外敷內用藥材,親自替我包紮上藥。
“江小姐,奴婢們還是第一次見殿下對女子這樣。”伺候我的奴婢替我拿來熱毛巾,她替我擦乾淨額頭的薄汗,笑著說,“整個別苑的女婢都不如殿下一人照顧您細心,殿下對您,是不同的。”
我有些失神,才自嘲地笑笑:“哪有什麼不同的,他這樣無微不至也只是對他的故人。”
“您是殿下的故人嗎?”女婢好奇地問我。
我卻愣住了,心裡忽然湧起很多回憶,卻只能心酸的搖頭:“我不是。”
從那場滅不掉的大火開始,我與容謹,就已經註定了是陌路的結局。
我的視線停留在角落放置的藥碗上,卻不斷想起從前。
從前年少無知,青春懵懂的我,與容謹。那會兒多美好,我們在初春時一起踏青,在盛夏的夜裡抓螢火蟲,在深秋時節裡嘆豐收,在飄著漫天大雪的冬天裡,互相承諾永遠陪伴彼此。
到最後,終究演變成了連故人都無法稱得上的關係。
婢女忽然喚了我幾聲,我才驚覺我在失神間不斷的落淚。
“江小姐,你怎麼了?”
“扯到傷口,太疼了。”我努力扯出一個笑,突然瞥見窗外站著的容謹,他卻轉身又走了。
小說《第十二月煙雨春》試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