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匪心中一急,步子連連晃動,身子快若閃電,已經奔到木婉清身前,將她一把抱起,便要上馬逃走。
瑞婆婆等人似是早已料到,與那老者一左一右立在馬前。
眼見不可上馬。
葉匪手一鬆,一個轉身,便將木婉清背在身後,發足狂奔。
百忙之中還不忘將木婉清的長劍撿起。
瑞婆婆等人不想葉匪竟然負人而逃,幾人相視一眼,提氣便追。
凌波微步雖然天下無雙,可葉匪並未學至大成,再加上背了一人,有幾次差點走錯險些摔倒。
這一路跑下來,距離竟然被逐漸拉近。
於是轉而用內力發足狂奔。
木婉清第一次被人揹在身上,心中升起異樣之感。
“你放我下來!”
“下來個屁,老實待著!”
木婉清罕見的沒有發怒,反而問道。
“你為什麼不自己跑,本來他們便不是衝你來的。”
葉展答非所問。
“可惜了,今日的飯錢你可沒出,不算是你請我的。”
木婉清轉頭看了一眼身後,亦是答非所問。
“可惜我沒有袖箭啦,不然非射死他們幾個!”
葉匪忍不住問道。
“你箭呢!”
木婉清竟然嘻嘻一笑。
“昨晚射一個小土匪,用光啦!”
“哪個小土匪?”
葉匪疑惑道,忽然反應過來。
“嘿,你個虎娘們,竟然敢取笑我。”
說著右手在木婉清翹臀上拍了一下。
這一次,可是實打實的欺負。
木婉清一聲低呼,身子微微一顫,羞澀中卻沒有發怒。
葉匪自是看不到木婉清嬌豔欲滴的臉龐。
然而通過她的反應,便知,生米就要煮熟了。
“兀那兩個小賊,死到臨頭了還在調情!婆婆這就送你們去陰曹地府去!”
木婉清轉頭看去,只見後面的瑞婆婆氣急敗壞的邊追邊喊。
她想了想,舒展玉臂,摟住葉匪的脖子,隨後回頭看著瑞婆婆,似是賭氣激將一般。
只見那瑞婆婆怒氣更甚,不停的罵道不知羞恥的小賤人。
葉匪樂開懷,感受著木婉清摟著自己脖子,心中對後面的瑞婆婆表示著感謝。
我謝謝你八輩祖宗!
就衝著你這助攻,怎麼也得。。。怎麼也得弄死你。
再度奔跑了一會,葉匪已經感覺丹田內裡內力空空。
“把你內力度給我。”
木婉清自沉思中醒來,依言將手掌貼在葉匪後背上。
過了一會,她低聲道。
“我的內力也快沒啦!”
“這可咋辦,要是黑玫瑰在便好了。”
“哎呀,我忘記了,黑玫瑰能尋到我的氣息趕來。”
葉匪不由得惱道。
“你個虎娘們,平時看著聰明伶俐,關鍵時刻掉鏈子,趕緊喊它出來!”
木婉清卻低聲說道。
“瞎說什麼,我才不是什麼虎。。。。。”
然而最後“娘們”二字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隨著她的一聲清嘯。
果然,只聽得馬蹄急促,不一會,黑玫瑰已經自旁邊林中衝出。
葉匪大喜。
不消片刻,黑玫瑰已經到了二人身旁。
葉匪雙手一託,木婉清手臂在馬背一撐,已經坐了上去,接著向葉匪伸出手去。
葉匪伸手握緊,借力躍上馬背,隨後將長劍歸鞘,握著木婉清的手卻沒有鬆開。
雙臂自然環抱在她腰間。
木婉清身子一僵,竟是破天荒的由他抱著。
葉匪轉頭向著後面的幾人喊道。
“老巫婆,別再追啦!小爺請你們吃土!敞開肚子吃個飽!”
說著一夾馬腹,黑玫瑰一聲嘶鳴,放開四蹄,蹄下塵土瀰漫。
一片塵霧中,黑玫瑰越跑越遠,最後遠遠留下幾人的怒罵之聲。
眼見甩開追兵,葉匪鬆了口氣,這時才覺得右胸一片黏滑。
低頭看去,原來木婉清右肩被劃了一道口子,此時仍自向外流著鮮血。
他心中慌亂,然而找遍全身,並無可用作包紮之物。
這時,木婉清低聲道。
“有絲巾,在我懷中,還有金瘡藥,你來拿吧,我沒有力氣了。”
葉匪低頭看去,只見木婉清臉色蒼白,軟軟的躺在自己懷中。
“好!”
此時不是猶豫之時,他鬆開手,探入木婉清懷中,想不到她身上所帶東西物品倒是不少,不由得一陣摸索。
木婉清羞惱。
“休得亂碰!”
葉匪倒是有些尷尬,低頭邊找邊說。
“我並非有意,你帶的東西有些多。”
好不容易,將一盒胭脂妝的小盒與絲巾拿出。
木婉清似是鬆了一口氣,身子更是軟綿綿。
葉匪也是鬆了一口氣,探秘尋寶也不容易。
此番尋找,倒是並無他意,只想著快些給木婉清治傷。
“我要褪去你肩膀衣衫,與你說一聲。”
木婉清點點頭,葉匪手掌滑過,木婉清肩頭雪白粉嫩的肌膚已經露出,肌膚晶瑩如玉,皓白如雪,只是一道傷口格外鮮紅,形成一道別樣的風景。
葉匪用絲巾簡單擦拭一番,隨後將金瘡藥倒在傷口處。
木婉清身子顫抖不止,努力繃緊,似是苦苦忍耐著劇痛。
塗上金瘡藥,傷口處鮮血肉眼可見的止住。
隨後將絲巾自腋下纏繞至肩頭,已經包紮好,接著將衣衫理好。
木婉清繃緊的身子迅速軟了下來,靠在葉匪懷中,過了好一會,她才虛弱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胭脂盒中是金瘡藥的。”
葉匪雙臂微微用力,將她抱在懷中,下巴輕輕抵在她頭頂秀髮上,笑著說道。
“猜的,你的性格秉性,與其他女子自是不同,肯定是反其道而行之。”
我當然知道,金老爺子在書中已經寫了。
“你都見過哪些女子?”
壞啦,這話可不敢接,一旦說不好,這就是送命題。
“我見過的女子可多啦,村裡的七大姑八大姨,隔壁家的嬸嬸,村頭的李奶奶,村東的馬家大嫂,小時候可沒少去蹭飯吃。”
木婉清噗嗤一笑。
“原來你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過關了。
葉匪鬆了口氣,笑著說道。
“是,你說得對,不然怎麼會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呢,連一日三餐都沒有著落。”
“不許你這樣說。我們習武之人,對你們有學問的,羨慕都來不及,我自小跟著師父習武,便沒有讀過什麼書。”
“那不是極好,你是女俠,我是書生,正好湊一對。”
“胡說什麼呢!”
木婉清一聲嬌嗔。
這一聲嬌嗔自冷若冰霜愛恨分明的木婉清口中發出。
葉匪似乎是聽到了世上最美妙的聲音,忍不住呆立當場。
木婉清自是不知道葉展的反應,此刻她感覺眼皮沉重,全身無力,意識逐漸模糊。
下意識的迷迷糊糊說道。
“葉匪,葉郎,你來策馬,我要睡一會。”
葉匪身子一震,聽到木婉清無意識的叫他的名字,然而卻分不清是葉匪還是葉郎。
彷彿是觸碰到了他心底深藏多年的柔軟,忍不住雙臂用力,將她緊緊抱在懷中,柔聲說道。
“睡吧,我不會離開的。”
木婉清似乎是聽到了葉匪的回應,身心放鬆,臻首一歪,靠在葉匪胸前,昏昏迷迷睡了過去。
駿馬急促中,馬背上的柔情,卻濃郁的無法化開。
伴隨著日幕緩緩而下,馬蹄撒丫子歡騰奔跑,將日頭漸漸落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