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蕖輕輕按下錦盒上的暗釦,打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道明黃色的……
聖旨……!
居然是聖旨?
難道,霍凌州說要送給她的,是這個……?
她心生不好的預感,連忙打開聖旨,然後默默看了一遍上面的內容。
原來,皇上早就下旨了,沈宏忠一案早已結案。
聖旨上寫得清清楚楚,沈府上下,所有男子流放至滄州,女眷則押至教坊司,為奴為ji。
這!怎麼會這樣!?
顯然沈雲蕖已經被這個驚天的消息給嚇懵了,她張了張嘴,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她又從頭到尾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手裡的聖旨。
直到看了第三遍之後,她才清醒過來。
沈雲蕖放下手裡的聖旨,聲音在空氣中微微顫抖:“殿下,這聖旨是……?”
“這聖旨是孤攔截下來的。”霍凌州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攔截……聖旨……?
沈雲蕖長這麼大,從未聽過還有這種說法。
就算霍凌州是東宮太子,是未來的天子。
但如今皇上尚在,他這樣做,難道就不怕惹惱了皇上,再次丟了太子之位?
可對沈雲蕖來說,這些都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如此一來……沈家的處境更是艱難了。
皇上認定了沈宏忠有罪,同樣,身為此案主審人的太子殿下也這樣認為。
那沈雲蕖想幫父親翻案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這道聖旨,足以打破沈雲蕖所有的幻想。
只是……沈家,真的沒救了嗎?
沈雲蕖深呼出一口氣,輕聲說道:“雖不知殿下這般冒險是為了什麼,但確實讓沈家在生死存亡之際有了喘息的機會。雲蕖,多謝太子殿下……”
怪不得從沈雲蕖進書房,霍凌州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沈宏忠有罪,讓她多想想自己以後該怎麼辦,想想沈家以後該怎麼辦。
她仰著臉,,有些不知所措,粉白的指甲深深陷進手心之中,但她感覺不到疼。
“謝孤?沈小姐拿什麼來謝呢?”
霍凌州低著頭,湊到她耳邊,咬著她耳垂上的軟肉,不緊不慢的說道:“若不是孤,你們沈家早就完了。若不是孤,你兄長,還有你那個年幼的弟弟,早就到滄州受盡苦楚。聽聞你幼弟身體不好,只恐怕……他連滄州都到不了。”
沈雲蕖眼眶裡噙著淚水,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頭。
他說的沒錯……
霍凌州還說:“若不是孤,你們沈家所有的女子會如何?以你的姿色,恐怕早就成為教坊司的頭牌了吧?這一朵嬌花,任人採擷,任人肆意蹂躪……孤想想都覺得心疼至極。”
“殿下大恩大德,雲蕖無以為報。”沈雲蕖有些坐不住了,說話間,就要從案桌上下來,磕頭跪謝。
可霍凌州卻一把握住了她纖細的胳膊,不讓她下來。他嗓音深沉,甚至還帶著一點怒意,問她道:“孤將你兄長關押在地牢,你心中可有怨?”
她搖了搖頭:“雲蕖不怨。”
“孤讓你……去教坊司為孤獻藝,獻身……你心中可還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