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挽顏長出了一口濁氣,“今日回去之後你再去當初買話本子的書肆去問問,我之前看的那本話本子是誰寫出來的。”
“是,小姐。”
紫鳶的手雖然粗糙,但卻是喬家手最巧的人。
不過片刻的功夫便盤了精緻的朝雲近香髻,華美的釵飾插在髮間,泛著璀璨光芒的浮光錦衣裙穿在身上,紫鳶只覺得自家小姐堪稱絕色。
是京城開的最美的富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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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桴慍殿,京元親自等候在外院。
“喬二小姐,殿下說您出來了送您去昭華殿。”
喬挽顏道:“替我告知殿下,我身體忽然有些不舒服,今日先回去了。”
京元有些詫異,喬二小姐的性子,能見到殿下巴不得黏上去,如今竟然說要回去了?
身體不舒服定然是藉口,莫非她真的想開了,不再執著於太子妃之位了?
“喬二小姐確定沒開玩笑?”他依舊有些懷疑。
喬挽顏雙眸氤氳著微光,“殿下讓人送來的浮光錦太過於珍貴,我若穿著浮光錦出現在席面上,定然會給殿下帶來麻煩與謠言。且長姐也在席面上,我不想讓她誤會。”
京元覺得自己真的快要不認識她了,這麼善解人意的人當真是自己記憶裡的喬二小姐?
“那我派人送喬二小姐回去。”
京元讓人送走主僕二人後打算回昭和殿,但卻有宮女叫住了他。
回了昭華殿,走到鶴知羽身邊附耳低語幾句,便見鶴知羽臉上浮現一抹詫異,顯然也沒有料到她會想的這麼細緻,這麼為自己著想。
無數女子巴不得會讓世人誤會,莫非她真的不再執著於嫁給自己了?
若說之前還有點存疑,如今用浮光錦一試探便可確定,喬挽顏是當真收心了。
如此也好,她若是安分,自己也可做關愛她的姐夫。
京元往左移動了一些背對著喬意歡擋住了她的視線,將袖中的一個初荷色荷包遞給太子,“殿下,這是喬二小姐落下的。”
鶴知羽掃了一眼,荷包精緻帶著清淺的沉木香。
如今喬挽顏心底裡因為自己的偏心而不高興,若是讓意歡給她帶回去,怕是會發生口角讓意歡受委屈。
鶴知羽接了過來,日後有機會再還給她也是一樣的。
今日倒是對喬挽顏有了質的瞭解,只是個有些驕縱任性但本性不壞的女子。
從前聽聞喬尚書和其夫人十分寵愛二女,千嬌百寵之下有些嬌蠻也是情理之中。如今會為了自己不被謠言困擾,不讓意歡看見她穿的衣服誤會難過,也是個本性純良之輩。
鶴知羽搖了搖頭,從前從一個不懂規矩的婢女口中瞭解一個人,確實是他關心則亂有失偏頗了。
鶴硯禮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著酒杯,看著太子將那個初荷色荷包收了起來,眸色晦暗陰鷙。
那個荷包的樣式,是喬挽顏的。
送荷包?
果然是愛慕虛榮、貪戀權勢之人,想來這麼多年一直都將心思放在了太子的身上。
想做太子妃,他偏不讓她如意!
接風宴過後,太子與璟王於傍晚入宮。
璟王五年沒有回京,皇帝設下家宴,宮中也是難得的喜氣。
坤寧宮內,皇后一襲華服高坐明堂,“你就是說上千萬遍,本宮也絕不會同意一個外室所生的庶女嫁入東宮為儲妃!”
皇后臉色陰沉雙眉緊蹙,提起這件事兒便心中不悅,“你不是不知曉本宮在宮中的境遇,你身為嫡子當年卻險些敗給姝貴妃那個賤人的兒子。如今你要娶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女子為正妃,你是想絕了自己的後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