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些什么……唔!”
刚一张嘴,唇就被他堵住。
后颈被他一只手掐住,她被迫仰着头,白皙脖颈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仿佛随时都会被他折断。
沈宁音的手抵在他胸前,试图推开他。
可他却牢牢钳制住她的举动,动作愈发强势霸道。
……
半个时辰后,沈宁音像鸵鸟一样缩在被褥里,只觉彻底没脸见人了。
谢景珩掀开被子,将她从被窝里捞起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肩上,神色餍足道:“待我回去禀明祖父,明日就来相国府提亲好不好?”
“不好!”
谢景珩没想到她拒绝的这么干脆,搁在她腰上的手臂缠紧:“为什么?”
沈宁音沉默了片刻,才道:“我才不要和别的女人争宠。”
听到这个回答,谢景珩反倒松了一口气。
他专注地看着她,认真道:“若你是担心这个,我去请陛下赐婚,此生我绝不会再娶她人,这样你可放心?”
沈宁音闻言怔住。
一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玩笑。
在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能做到没有三妻四妾的人极少,对大多数人而言,绵延子嗣,为家族开枝散叶才是最重要的。
正因如此,她不敢轻易将自己的感情交给别人。
她心中有些乱,脑袋里像是缠了一团线,急急忙忙扯开了话。
“我有些累了,你先出去,我要沐浴!”
“我伺候你。”
“谁、谁要你伺候了!”
然而,谢景珩不容分说将她抱了起来。
屏风后,浴桶散发着蒸腾的雾气。
谢景珩探出手指,试了试水温,朝她慢慢走去。
沈宁音攥紧了衣襟,耳朵红的不像话:“你让雪霜进来,我不要你伺候!”
“我把她打发出去了,一个时辰内都不会回来。”
“那我自己洗!”
谢景珩凑近,笑着打趣道:“这么容易害羞?”
沈宁音脸皮爆红,瞪他一眼:“你要是不出去,以后我就不让你踏入漪澜院了!”
谢景珩作罢。
沈宁音快速脱了衣裳进去,匆匆洗了一遍就完事。
她躺在软榻上。
谢景珩忽然凑近,将手掌贴在她的肩上:“方才不是说累吗?我给你揉揉,解解乏可好?”
不待沈宁音开口拒绝。
他便以不容置疑的姿态轻轻握住她的肩膀,五指并拢,力道恰到好处地落在她肩头,轻轻按摩起来。
须臾后,落在她肩上的手缓缓松开,转而握住她细白的雪腕。
只见青年拿出一个精巧漂亮的手镯,套在她的腕间。
“这是什么?”
“我特意命人给你打造的防身之物,耽误了些时间才拿到,若是有人想伤害你,也能派上些用场。”
沈宁音的目光瞬间被手镯吸引。
手镯采用上等的玉石雕琢而成,色泽温润,表面细腻地雕刻着繁复而精致的图案,还镶嵌着几颗小巧精致的宝石。
少女那双莹润的眸子眨了眨,朝他道:“谢谢。”
谢景珩眼神微暗,没告诉她这副镯子象征的意义。
须臾后,他捏住她的下颌,使她抬起头来:“礼尚往来,我也该讨要一份回礼。“
“什么?”
不等她说完,青年覆身贴了上来。
沈宁音瞳孔微颤,指尖搭在他泛着幽幽青芒的手背上。
旁边的木窗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了些,留下手掌宽的缝隙。
屋内的人浑然不知。
这一幕,被窗外的男子尽收眼底。
那抹颀长清瘦的青色身影,不知在树下站了多久。
外面分明是烈日灼灼,那双漆黑的眸子却宛如寒冬料峭,散发着无尽寒意。
谢景珩敏锐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去的时候。
树下的人已经消失。
仿佛刚刚出现的只是幻觉。
待到深夜,房内灯烛熄灭,清凌凌的月光透过窗,在地面洒下余晖。
床上传来浅浅均匀的呼吸声。
门咯吱响了一下,落在地面的脚步声轻盈。
随即,一抹青色身影出现在床前。
沈儋坐在榻上,修长的手指抚着她的脸颊。
指腹揉捏着那瓣被人采撷的唇,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只轻轻揉着擦着,极为小心翼翼。
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贪恋。
他声音极轻,在偌大的寝屋里响起,却裹挟着无法掩饰的寒意:“宁音,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呢?”
话音落下,大拇指徒然用了力。
床上的人无意识拧起了眉,却不见任何醒过来的征兆。
香炉里燃的香越发浓郁,与往日的味道大不相同。
沈儋面色冷峻,手掌缓缓往下握住她的脖颈:“若是将你强行留在我身边,宁音还会喜欢他吗?”
像是自喃,又像是询问。
床上的人睡得安宁,浑然不知危险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