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来到繁花疗养院。
我没有驾照,并不代表我不会开车。我不但会开小轿车,还会开拖拉机、挖掘机。路上遇到过几个交警,但他没有查我。
老王的房间门窗紧闭,还拉上了窗帘。我正准备敲门,隐约听见一丝奇怪的声音。我来到窗前,从窗帘的缝隙中看到了一幕不堪入目的景象。
转念一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没有想到,老王居然能这么凶猛。难道是抗癌药物的副作用?
我还没有吃早饭,便下楼,来到疗养院的公共食堂。我遇见一个熟人。我一点也不想见到她,更不想跟她说话。可她却敏锐地发现了我,端着个不锈钢托盘,坐到了我的对面。
“李先生,你好。”她清楚地记得我是谁。
她是这家疗养院的心理医生,我只记得她姓秦。她有着一个大鼻子,但长在她那张脸上并不突兀,反而如画龙点睛一般让那张原本平平无奇的脸多了几分别样的气质。如果配上一副大黑框眼镜,妥妥地散发出一种知性的美感。
她今天没戴眼镜。我记得她的眼镜片很厚,近视的度数一定很大。她能一下子认出我来,肯定是戴了隐形眼镜。我留意到她的眼睛,非但戴了隐形眼镜,还是一副具有美瞳效果的隐形眼镜。
淡绿色的眼睛,配上她的大鼻子,以及染成金褐色的头发,不知道底细的还以为是个外国妞。
她喜欢白色。上班时穿着白大褂,平日里的衣服也几乎是白色的。我还记得她有一件白色的长风衣,胸口绣着一朵红色的虞美人。
“李先生?”
我回过神来,道了声:“你好。”
“您是来看望什么人的吧?”
“当然,但肯定不是你。”
她尴尬地笑了笑,“李先生,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我能拒绝吗?”
“那……算了。打扰了。”她起身,端起盘子准备离开。但她又坐了下来。“您别生气,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跟您确认一下。您是我从医生涯中遇到的一个非常特殊的案例。”
“我属牛的,不属老鼠,更不是小白鼠。我不是你的病人或研究对象。”
“就三个问题。”她做出OK的手势。
我说:“我是真不愿意跟你说话。不过,我还是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的。但仅限于三个。而且,你问完之后,再也不要打扰我。”
她又笑了笑,忙问:“第一,您真得是一个富豪吗?”
“当然不是,那都是我的幻想。”
她习惯性地推眼镜,却发现自己没有戴眼镜,“李先生,我能看得出来,您在说谎。”
“那又何必多问?”
“好吧,第二个问题:真得有露露、丁琳这两个人吗?”
“当然没有,那也是我的幻想。按你的说法,是从我身上分裂出来的两个人格,一个代表依附,一个代表自立。”
她无奈地摇摇头,说:“我问过王总,他跟我说,丁琳是真实存在的。这说明,我当初的判断是错误的。对此,我跟您道歉。是我学艺不精,太过武断了。”
“说得轻巧,当初你的诊断,差点把我送进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