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操话语落罢，整个演武场陷入一阵死寂。
“长老，目力石还有上限？”
“开什么玩笑？”
凌宣一脸茫然。
“智障，常识你都不懂？对于正常武者而言，肉身境一重圆满只有一牛之力，十重圆满则身负万牛、也就是一龙之力。”
“灵敏度高的目力石无法承受万牛的力量，而能承受万牛力量的目力石，则根本无法反馈一牛之力。”
凌月翻了个白眼，讥讽的说道。
凌宣本能地想要怼回去，但见到凌月骄矜的姿态，便也只能低头认怂，这个小魔王，他可惹不起。
“演武长老，如果我没记错，这目力石的极限足有千牛之力，即使如此，你也认为凌风的力量，超过目力石的上限了吗？”
凌涛微微眯起眼睛。
“……是。”
凌肃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认为，凌风的力量超过了一千牛！
听到这话，众皆哗然。
要知道，凌风的境界只有肉身境四重中期。
正常武者在肉身境四重圆满时，身负力量也就在两百牛左右，而肉身境六重的凌山，也才展示出无限接近千牛之力。
凌风怎么可能肉身四重就有千牛之力？！
凌肃也不敢相信。
但眼前的局面，只有这么一种合理解释。
刨除一切不可能。
最后的答案再离谱，那也是真相。
“爹，我看不必折腾，凌风这个废物，怎么可能发挥出超过大哥的力量？”
凌宣冷笑着说道。
“目力石又不可能坏掉。”
“唯一的可能，就只有凌风那小子，根本连一牛之力都没有施展出来。”
“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哗啦——”
随着凌宣话语落罢，整个演武场爆发出一阵嘈杂的议论声，但凡心智正常者。
都觉得凌宣说的有道理。
“……”
凌涛微微皱着眉头，对于大比的意外，凌涛非常不满，在他眼中，这场大比不过是属于他儿子的个人表演。
竟然节外生枝……
正当凌涛准备宣布凌风丧失参加后续大比资格时。
一道靓丽的声音从观礼台响起。
“凌族长，我相信贵族的大比，一定是公平的，大比中发生的所有事，我都会如实汇报给父亲。”
说话者正是沈菱。
不知为何。
沈菱对凌风有种莫名的熟悉，原本沈家大小姐对凌风的厌恶，是针对他挑战凌山。
那时沈菱对凌山有好感。
而在混乱之域时。
凌山已经将沈菱的好感全部败光。
现在再看挑战凌山的凌风。
沈菱觉得。
凌风是真正有勇气，胆敢和德不配位的族长之子竞争的少年，反倒有那么一丝丝好感。
“……”
沈菱的两三句话，让刚想一言独断的凌涛皱紧眉头。
虽然凌家的事他说的都算。
现在的情况，取消凌风的大比资格，也能让几乎所有家族子弟接受，但还有外人在场。
尤其沈家。
对凌山的品性有所怀疑，如今若是将品性问题再上升到整个凌家，那就有些麻烦了。
“沈小姐，倒不是我们不想给凌风测试的机会，你也知道，外门没有哪个家族能拥有目力石，都得在测试前向宗门报备借用。”
凌山微微一笑，开口解释道。
“现在怀疑目力石量程不够，就得再向宗门报备，最少两三天才能得到批准。”
“耽搁大比进程。”
“而且风弟虽然天资绝代，比当初的我也不遑多让，但我也不认为，他仅仅肉身四重，就能拥有千牛之力。”
“……”
凌山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整理词句，尽可能的挽回自己在沈菱心目中的形象。
然而对于凌山的示好，沈菱只是微微翻个白眼。
不过倒也没有继续坚持。
——凌山的话的确有道理。
“既然没有办法获得更高上限的目力石，那么根据常人的认知，本族长判定，凌风不能继续参加——”
凌涛朗声说道。
而就在此时。
竟然又有一道声音打断凌涛。
“等等！！”
话语落罢之际，一道身影陡然从入口处出现，昂首挺胸的走到演武场中间，吸引所有人目光。
“龙师兄？！”
还不等众人询问来者身份，凌山一道略带惊喜的神色，便是道出他的身份。
龙辰，内门弟子。
饶是凌山身为七品外门弟子，也只是在机缘巧合下，见到过龙辰几次而已。
内门和外门，几乎横亘着无法跨越的横沟。
“龙辰奉命带来目力石。”
话语落罢之际，龙辰猛地一甩手，一个小石头便是从他袖子里飞出来，飞的过程中越来越大。
然后落在演武台上。
随后龙辰用手一摸，之前那块目力石便是消失不见。
“空间宝物？！”
凌涛惊呼一声。
随身储物空间，只可能是龙辰拥有一件空间宝物，要知道就连沈家大小姐沈菱，也是没有空间宝物的。
这空间宝物和人人都有的储物袋不同。
储物袋其实就是普通的包袱，能容纳的物品有限。
而这空间宝物，几乎相当于随身带了一个小房间！
“我先走了。”
龙辰转身离开，整个过程中，没有对任何人打过招呼，仿佛就是在例行公事一般。
但没有任何人觉得他狂傲。
内门弟子。
当如是也！
“好！”
凌涛突然抚掌大笑。
“我儿前日闭关，引动祖宗祠堂的异动，看来圣天宗也有所听闻，得知我儿有内门之姿，特地派人来送目力石，完成家族大比。”
“实乃我凌家荣幸！！”
凌涛将龙辰的出现，归结在凌山身上。
凌山微微一怔。
随后便也自信起来。
是的！
没错。
身为内门弟子的龙辰，竟然亲自来送目力石，一定是为了结交他！！
唯独演武台上的凌操看到。
龙辰在和凌风擦肩而过时，对着后者微微颔首。
“……”
凌操直怀疑自己眼花。
凌风……
怎么能和内门弟子有交集？
凌风倒是没在意。
或许是掌教夫人一直在注视着这里吧。
上次自己遇到危险时，她也是第一时间出现。
“继续吧，赶紧结束这场无聊的闹剧。”
凌涛说道。
现在只等凌风测试结束，好让他的儿子，继续在众人面前露脸！！
顺便交好沈家。
“凌风，测试吧。”
“好。”
凌风胸有成竹。
一拳还是两拳，结果都只有一个！！
“轰——”
凌风一拳砸在新的目力石上。
瞬间。
目力石陡然迸射出一阵光华。
“亮了！”
凌操惊呼道。
——亮了，就证明凌风的力量，触发目力石的反应，而这块目力石的最小刻度。
……是千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