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快打开！”
“刚才武大进还说要开盲盒呢，老爷子的盲盒可比那个厉害多了。”
“开开开！”
“真没看出来，老爷子富得流油啊。”
“粤省的土豪不都那样吗？大汗衫、大裤衩、大拖鞋，腰里别着一大串钥匙。”
“武大进眼珠子都放光了。”
“老爷子，赏我一个盲盒吧！”
“我也要！”
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在短时间内爆炸般上涨，到了130万还没有停止的趋势。
张行希干咽了口吐沫。
刚才提到张胡子的时候，他的心都差点跳出来。
幸亏老爷子应该是心里有数，没有直接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要不然后果难料。
此刻，另一个宝盒即将开启。
张行希既不舍得现在的热度，又怕赵云空拿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武大进在众人的催促下，缓缓打开了属于自己的礼物。
没想到，里面是一只写着外文的盒子。
“咦？”
“这是英语……不像。”
“好像是德语。”
“我认出来了，里面是手表，这是一只手表盒。”
“看起来有年头了呀。”
“摄影师倒是把镜头推近点啊，看不清楚。”
武大进踟躇片刻，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将包装盒打开。
一枚造型简单朴素，金光熠熠的机械手表放在暗红色的天鹅绒衬底上。
时光荏苒，却依旧看得出当年它绝对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真的是手表！”
“我的天，这不会是金的吧？”
“比任梓威的小金人差太多了，老爷子怎么偏心啊！”
“不是这么算的好吧？好的手表价值几百万呢，更何况这还是古董表。”
“我更好奇的是，老爷子从哪儿来的进口货啊？不会是劫富济贫的吧？”
“人家一脚价值万金，这还用劫富济贫？”
“都说穷文富武，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老爷子是真的壕啊！”
武大进心下猜测，这只手表可能来历不凡，想伸手去摸摸它，半途又缩了回来。
黄小厨拍了拍他的肩头，抬头看向赵云空：“老爷子，您能讲讲它的来历吗？刚才您说它来自您的故友。”
“你们知道李惠堂吗？”
赵云空提起了一个人名。
“李惠堂？”
子风皱眉思索，好像觉得有点熟悉，又想不起来。
张艺星举起手：“我知道！”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等待着答案。
这时候张艺星挠了挠头，讪笑说：“这个名字我绝对听说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他是干嘛的来了。”
“嗐！”
彭彭捶了他的肩头一把。
“哥，你别开玩笑了。”
三小只嘻嘻哈哈的，互相打闹着。
何炯清了清嗓子：“您说的是‘万人声里叫球王，碧眼紫髯也颂扬’的李惠堂吗？”
“对！”
赵云空干脆地回答道。
三小只露出诧异的神色。
“球王？”
“什么意思啊？”
“何老师，李惠堂到底是谁呀？”
何炯面对众人询问的眼神，理了下思路，缓缓开口：“咱们国足现在什么样，我就不多说了。”
“艹！不要提国足！”
“一提国足我就来气！”
“那帮垃圾，真应该送到北棒国挖煤去。”
“国足彻底摆烂了，连猴子都踢不过。”
“唉，那帮废物就算千刀万剐都不过分。”
“牵条狗上去都比他们强！”
“国足里但凡有一个要脸的，都不至于今天这个熊样。”
“何老师，快别提那帮晦气玩意儿了。”
果然，无论在何时何地，只要一提国足，所有人都是一肚子气。
何炯面色不改，笑了笑说：“我要跟大家说的是，在上世纪30年代，国家风雨飘摇，饱受欺凌的时候，咱们华国的足球队在亚洲却是独树一帜的！”
“远东运动会举办了十次，我们华国的足球每次都是冠军。”
“当时不可一世的倭国，被这支足球队打得找不着北。”
“甚至当时对上倭国，随随便便就能打出5:0这样的战绩。”
“那个年代，华国足球横扫整个亚洲，完全没有一合之敌！”
“带领那支足球队的人，就叫李惠堂。”
何炯把目光投向了赵云空。
没想到老爷子居然跟这样一位人物还有交情！
“何老师魔怔了吧？”
“卧槽，我怎么就不信呢？”
“不是说咱们华国人的体质不适合大球运动，只适合小球吗？”
“拉倒吧，要按你这么说，女足的成绩怎么来的？”
“国足这帮怂包，干啥啥不行，给自己找借口一个顶两个。”
“查到了！确实有李惠堂这样一个人。”
“嘶~不敢相信，原来咱们的足球这么风光过！”
“真的！何老师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李惠堂，亚洲球王。”
“看戏就看梅兰芳，看球就看李惠堂，你们居然不知道？”
信息时代，想要查到一个人的资料很简单。
尤其是李惠堂这样在亚洲的足球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人物。
华国足球第一人。
球星中踢人致死第一人。
开辟倒地铲射第一人。
华国球王，亚洲球王，世界球王。
一个个惊人的成就，已经足够说明了他的不凡。
观众们恍然间有种不真实感。
在国足一次次丢人现眼的表现中，他们早就对国足彻底死心。
万万没想到，不到百年之前，华国的足球界竟然会是这样的风光！
“当时战祸连绵，李兄的足球也踢不下去了，只能回老家闭门不出。”
“可小鬼子被他踢出心理阴影来了，四处打探着要找到李惠堂，让他加入倭国的足球队，替倭国人出征奥运会。”
赵云空回想着那个憨厚朴实的大个子，恍如对方就在眼前。
“艹！小八嘎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连足球运动员都想抢？”
“妈蛋！也真亏他们想得出来。”
“后来呢？老爷子您快讲啊。”
“小八嘎真特么的不要脸！”
“有老爷子在，肯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直播间里骂声一片，观众们恨不得穿越回那个年代，狠狠地教训一下不知羞耻的小鬼子。
赵云空轻笑一声：“我当时正在岭南一带活动，听说这个消息后，立刻启程赶往他的老家。”
“还记得李兄的门前贴着一副对联：认认真真抗战，随随便便过年。”
说到这里，眼前似乎又出现那座干净朴素的青砖灰瓦房。
“当家的，外面好像有人找你。”
廖月英端着笸箩，进了书房。
已经三十出头的李惠堂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还多。
他精神健旺，提着毛笔挥毫泼墨，誊写自己刚写出的一首诗。
除了是一名出色的足球运动员，李惠堂还有一个身份，是一名正儿八经的诗人。
“哦？”
“我已经闭门不出，谁会来找我？”
李惠堂知道倭国人正在四处寻找自己，但是彼时他的老家还未沦陷，料想倭寇也不敢乱来。
“你先带着孩子回屋里，我去看看。”
打发走妻儿后，李惠堂拿起桌上的镇尺在手里掂了掂。
一尺长短，分量十足。
拿来当护身的武器也算合格。
他把镇尺别在身后，大步流星走出门外。
“敢问阁下可是来找我的？”
李惠堂打量着对方。
年轻，英俊，穿一身灰色的长袍，头发未束随意地理在脑后。
看起来洒脱不羁，还有几分仙气。
“兄长可是李惠堂？”
赵云空拱了拱手，从对方的身架、走路的步态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
“没错。”
李惠堂点点头。
“某家赵云空。”
“听说倭寇欲对你图谋不轨，特来护你一段时日。”
“赵云空？多谢好汉的心意。我有手有脚，不用别人保护。”
李惠堂生怕对方心怀不轨，再说他体格强健，寻常人三五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因此直截了当的拒绝。
“哈哈哈，李兄此言差矣。”
赵云空爽朗地大笑：“倭人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若是寻你的麻烦，必定来势汹汹。”
“某家虽然不才，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啊！”
说罢，一道金灿灿的光芒从空中划过。
李惠堂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不料入手之物十分沉重，他猝不及防，被小金人撞在胸膛上，往后蹬蹬蹬连退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