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系好最后一颗扣子，俯身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那只玉镯，语气是难得的耐心和叮嘱：“乖，这镯子就在这屋里戴着玩玩就行，别带出去，知道吗？”
现在这年头，这东西太扎眼，会惹麻烦。
苏晚星连忙点头如捣蒜，脸上还带着得到心爱之物的红晕。
还没等陈烬说出“这东西送你了”这句话，她就突然直起身子凑上前来，不顾滑落的被子露出更多春光，快速在他侧脸上又“啾”地亲了一口。
声音软绵绵地催促道：“我知道了！你快去上班吧，要迟到啦！”
陈烬被她这“用过就扔”的态度弄得一愣，随即危险地眯起眼睛，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语气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戏谑：“啧，好东西刚到手，就急着催我走了？小没良心的！”
话虽这么说，可他看着苏晚星那双因为开心而璀璨生辉的眸子，看着她腕间与自己紧密相连的信物，心里却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泛起一阵阵甜丝丝、痒酥酥的奇异感觉。
那点被“驱赶”的不爽，早已烟消云散。
陈烬最终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此刻娇憨动人的模样刻在心里，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门，脚步甚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轻快。
接下来的子，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异的轨道。
陈烬发现自己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
早晨经常雷打不动地要去革委会主持会议，处理那些勾心斗角、繁琐枯燥的公务。
但一到中午，哪怕只有短暂的休息时间，他也会下意识地想起那个小院，想起那个小东西可能还饿着肚子。
于是，他常常会马不停蹄地绕路去国营饭店或者单位食堂，打包上几个好菜，再骑车赶去小院。
看着苏晚星吃得腮帮子鼓鼓、眼睛满足地眯起来的样子，特别是当她偶尔用勺子舀起一块红烧肉，小心翼翼地吹凉。
然后红着脸递到他嘴边，软软地说“阿烬，你也吃”的时候，陈烬心里那点“自己是不是疯了”的怀疑，就会被一种暖洋洋的、陌生的充实感取代。
他甚至开始觉得，这样奔波着，养着这么个娇气又磨人的小东西，似乎……也不错？
傍晚，如果他工作结束得早，会再去小院。
有时会给她带些小惊喜，苏晚星的眼睛就瞬间亮得像星星，惊喜地扑上来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带着甜香的吻。
这让他颇为受用。
华服、美食、珍贵的饰品，加上陈烬偶尔流露出的、与他本性相悖的笨拙温柔，以及床笫之间那种极致的亲密与掌控。
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像一张细密柔软的网渐渐包裹了苏晚星。
她似乎真的放下了最初的恐惧和抵抗，心防被一点点侵蚀，开始尝试着接纳这个男人，甚至……下意识地讨好他。
她会在他来时，穿上他最喜欢的那几种颜色布拉吉，会在他皱眉时软软地喊他“阿烬”，会在他沉沦在欲望中时生涩地回应，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对于苏晚星这样的转变，陈烬乐见其成，甚至心底隐隐有种成就感。
他清楚地知道，这些外物——权势、财富、他所能提供的一切优渥生活，乃至他本身的强势和偶尔的温柔，都是他实力和魅力的一部分。
他从不屑于隐藏这些，反而自信满满。
只有没本事的怂蛋才会害怕女人只图他的钱和权，他陈烬有足够的信心和实力，让苏晚星即便最初是为此留下，最终也会沉溺于他这个人本身，再也离不开。
他看着她渐依赖的眼神，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势在必得。
于是，这一个月，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蜜月期”。
白天，苏晚星像个被金屋藏娇的，在小院里穿着各式各样的崭新衣裙，对着镜子摆弄那些越来越多种类、越来越精美的首饰。
虽然它们大多只能在这方小天地里佩戴，但她依然乐此不疲，仿佛这里是只属于她的、隔绝外界的梦幻城堡。
而陈烬，只要一得空就会踏入这个城堡。
他热衷于亲手一件件脱下她身上那些精致的衣物，或者，有时脆就让她戴着那些璀璨的宝石项链、手链、耳坠。
他会将她压在那张结实的大床上，看着女孩瓷白细腻的肌肤与那些闪耀的红色宝石、温润的珍珠、或者他后来陆续拿出的其他珍稀首饰交相辉映。
那极致的视觉冲击，以及耳边萦绕的声音，让他越来越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小院里，结实的木床发出规沉闷的晃动声，伴随着女孩断断续续、娇软甜腻的声音。
“坏，坏蛋……”
她的小手推着他的膛那点力气，却更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阿烬……你……”
声音总是支离破碎，带着哭腔，却又勾人魂魄。
有时她会带着点小脾气，用带着鼻音的声音抗议。
“……不要……”
那声“好哥哥”叫得他心头火起，反而更加……
在这复一的亲密中，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达成了一种危险而脆弱的平衡。
苏晚星在物质与情欲的旋涡中半推半就，陈烬则在绝对的掌控与偶尔萌生的、连他自己都未曾细究的异样情愫中，越陷越深。
这方小小的院落，成了他们与外界隔绝的、充斥着欲望与温存的秘密花园。
但这天晚上，苏家狭小的客厅里，气氛比往常更加沉闷。
桌上摆着简单的晚饭，两份青菜，一盆能照见人影的稀粥，一小碟咸菜，还有几个掺着麸皮的杂粮馒头，苏晚星正拿着筷子有些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碗里的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