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片文学
百万书友的精神家园

第4章

“……”

容珍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按了接听,走到了房间里侧的阳台那边去,小声喊了一声,“小容叔叔。”

听到这个称呼,容临眉头总算散开些许。

“安顿了吗?”他问。

容珍点头,“嗯,我来找我朋友了,就先借住在她家。”

“那就好。”

“容珍,其实我这边也有空房子,如果你……”

“不…不用,”听到他又提起房子,容珍连忙拒绝,“我打算就到学校附近去租房,这样上班也方便。”

在得知他那天也是受药物影响后,容珍已经无法再理直气壮去怪他。

她现在迫切希望两人赶紧回到之前的关系——就是那种,只是认识,几乎不联系的关系,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她不想再回忆起那一晚了。

“还是谢谢您。”她客气道。

容临瞬间心塞,怎么连您都用上了?

刚才不是还在喊小容叔叔吗?

“容珍,不用跟我这么生分。”他皱眉强调。

“……”

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容珍没回应这句话。

容临在心底叹了口气,只能转移话题,“你认识孙京这个人吗?”

话题突然从房子转移到了孙京,容珍有些茫然。

“认识……怎么了?”

她是认识孙京,但也仅限于认识。

孙家和陆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容珍跟着陆湛偶尔会碰到孙京,但几乎和他没有过什么交流。

陆湛之前特意叮嘱过她,说孙京是个吃喝嫖赌样样都沾的坏人,让她一定要和他保持距离。

容珍当然不敢招惹他。

“你小心点孙京。”容临突然道,“如果前天你没被弄错房,等你的应该就是孙京。”

容珍瞳孔地震。

“什么???!”

“酒店的人早上招供的,说是孙京给了那个侍者好处,所以他才会去抓你,只是后面……”容临说。

这才是容临打电话的真正意图,为了提醒容珍作出防备。

孙京是老油条,没直接转账给侍者钱,他给的是现金。

酒店娱乐酒水区的监控死角非常多,监控也没拍到。

侍者好赌,一拿到钱就去赌场挥霍了个干净。

线索就此断了。

警方打电话传讯孙京,对方态度倒是配合,身边跟了两个律师过来,全程律师代言,就一口咬定不承认。

警察也没辙。

不出意外的话,孙京大概率是要被放回去了。

容临其实已经派了人跟在容珍身边,但毕竟不是贴身保镖,又不敢跟得太明显,不在他的领域里,他并不放心。

这样肮脏的事他原本也不想告诉容珍,但现在涉及她的安全,他只能告知她真相,确保她有一定的警觉性。

容珍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皱眉道,“我跟他说话一共说话都不超过十句,他为什么要……”

话没说完,她自己都察觉到了这句话的可笑。

二世祖强抢民女还需要什么理由?

从前,她是陆湛名义上的女友,孙京有所顾忌,不敢动作,但现在,陆湛要结婚了,在孙京那种人眼底,她估计就相当于从有妇之夫变成了无主之物。

无主之物,当然可以随意掠取。

容珍心里有些难受,一点点钱,就能让某些人无视法律和规则,肆意横行。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她低声道。

“有需要随时找我。”容临再次提醒。

这一次,容珍没再拒绝,嗯了一声。

打完电话,容珍吐出一口浊气。

没想到,那一晚阴差阳错,竟让她躲过孙京的魔掌。

酒是白诗吟递给她的,白诗吟又在里面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容珍不愿以恶意揣度别人,但直觉告诉她,白诗吟不是无辜的。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实在太复杂了,她从前就和他们格格不入。

好在她已经离开了,或许他们很快就会忘记她,对她失去兴趣。

但保险起见,容珍还是找彤彤妈妈剁了一大把超天椒,做了一瓶超辣辣椒水,用喷雾瓶装着,放在了包里。

*

隔天是周末,容珍和方彤彤还有另外一个男老师全部都是满课,三人从早到晚,又跳又喊,忙了一整天。

不到十来岁的孩子们,除了极个别是真喜欢这个,大多数来跳舞其实就是在玩,没什么定性,老师们要一遍又一遍地说,一遍又一遍地纠动作,颇为磨人。

一天下来,容珍浑身酸痛,嗓子也哑得冒烟。

做这一行久了,其实也有一些让自己不那么累的方法,但容珍刻意绕开了这些方法……只有在高强度繁忙的工作里,她才能暂时忘却痛苦,不去想陆湛。

晚上,两人开车回家。

“该死的一天终于结束了。”方彤彤在副驾上吐槽,顺手点开电台。

舒缓音乐声响起,片刻后,转为广告。

“我市著名舞蹈艺术家任清岁指导的大型舞剧《新孔雀东南飞》正在热售票,任清岁潜心一年打造,舞蹈与艺术巅峰之作,感兴趣的观众可拨打xx-xxxxx电话进行订购,或关注A市大剧院或A市歌舞剧院公众号进行购票!”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容珍有些失神。

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老师的名字了,事实上,她一直在刻意回避着关于老师的一切,没想到在电台……

老师还是那个老师,老师仍在神坛之巅,她已泯然众人矣。

容珍眼神黯淡了几分。

方彤彤暗叫不好,电台里播什么不好,偏偏播任清岁!

可是,她现在去切台也也太刻意了,不如等等,广告而已,应该一两句话就完了。

方彤彤这样想着,没想到,电台播完了舞剧广告,居然又开始播任清岁的专访,那个优雅、沉稳的嗓音一出回来,方彤彤就手忙脚乱关了广播。

“容珍……”她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声。

红绿灯路口,容珍踩了刹车转头看她,笑了笑,“我没事。”

话是这样说着,她望向远处的信号灯,眼眶却渐渐变得模糊。

怎么可能没事?

任清岁愤怒又不可置信的声音模糊从脑海中响起,瞬间将容珍的记忆扯回那一天下午。

“容珍,你真的要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你热爱一生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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