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不要！”阮玲珑嘶声尖叫，疯狂地挣扎起来，“谢景渊！你答应过我的！”
可男人的手臂如铁钳般死死禁锢着她，任她如何踢打都不肯松开。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数支利箭破空而去，精准地射中萧明的后背。
“不——！”她撕心裂肺地哭喊，指甲深深掐进谢景渊的手臂。
萧明从马背上坠落的那一刻，望向她的眼神里，有遗憾，有关切，独独没有怨恨。
回宫的马车上，李泱泱也被带了上来。
谢景渊示意她：“给皇后把脉。”
阮玲珑看着李泱泱，猛地抬手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李泱泱捂着脸，泪眼盈盈地看向谢景渊：“陛下……”
出乎意料的是，谢景渊只是淡淡地说：“你高兴就好。”
随即紧紧抱住阮玲珑，“若是还想打，打朕也行。”
阮玲珑浑身颤抖，声音破碎不堪：“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谢景渊将她死死按在怀中，声音里带着疯狂的执念：“因为你的心只能是朕的。”
阮玲珑泄了气，如同枯木，眼神衰败，一动不动。
谢景渊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试图抱住她，声音几乎是哀求：“玲珑，朕只是太爱你了。”
阮玲珑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只觉得浑身恶寒。
她闭上眼，轻轻道：“我恨你。”
这三个字轻如羽毛，却让谢景渊如遭雷击。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声音里带着癫狂的执念：“恨也好，只要你在朕身边就行，不要再离开朕就行！”
谢景渊将阮玲珑抱回凤仪宫，轻轻放在床榻上。
他俯身想要为她整理鬓发，却被她躲开了。
“玲珑，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他收回手，声音低沉，“所有让你不高兴的人和事，朕都会处理。李泱泱……你若实在厌恶，你身体好全之后朕便让她离宫。”
阮玲珑依旧沉默，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
他见阮玲珑始终不为所动，终于起身，说出话却更像是安慰自己：“按照礼制，今夜我们不宜相见。明日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一夜，凤仪宫外增派了重重守卫。
阮玲珑听着殿外的脚步声，也不愿合眼，便拿起了笔。
天明，宫女们鱼贯而入，为她穿上繁复的皇后礼服。
层层叠叠的华服加身，镜中的女子美得不可方物。
阮玲珑却闭上了眼睛。
【系统，还有多久？】
【三分钟。】
她忽然抬手揉了揉眉心：“你们都退下吧，我有些乏了，想歇一会儿。”
为首的宫女战战兢兢：“时辰快到了，娘娘……”
“滚！”阮玲珑猛地将妆台上的珠宝扫落在地，“歇息一刻能耽误得了什么！”
宫女们从未见过温婉的皇后如此动怒，吓得连忙退下。
阮玲珑脱下沉重的华服，躺回床榻。
她闭上眼睛，听着系统的倒计时在脑海中响起：
【三、二、一……】
在意识抽离的最后一刻，她轻轻笑了。
十年大梦一场，终于要彻底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