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片文学
百万书友的精神家园

第2章

秋收进行到第十天,晒谷场的玉米堆得像小山一样高。村民们看着这些金黄的玉米,脸上都露出了丰收的喜悦 —— 这是他们一年的心血,是他们冬天的口粮。可天公不作美,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屋顶上,“噼里啪啦” 地响,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还没停。

林晚早上醒来,听到外面的雨声,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连忙穿上衣服,跑到晒谷场。当她看到晒谷场的景象时,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 盖在玉米堆上的塑料布被风吹开了好几处,雨水顺着缝隙流进玉米堆里,好几堆玉米都被雨水泡湿了,有的甚至长出了绿色的霉点。

“这可咋办啊?” 一个妇女急得哭了起来,她是村里的李大嫂,家里有三个孩子,这玉米是她全家冬天的口粮,要是坏了,孩子们就要饿肚子了,“这可是咱们下半年的口粮,要是坏了,冬天一家老小都得饿肚子!”

其他村民也纷纷围了过来,看着被雨水泡湿的玉米,脸上满是焦急和无助。有的村民试图用塑料布把玉米堆重新盖好,可雨水已经渗进去了,根本无济于事;有的村民则蹲在玉米堆旁,小心翼翼地捡起发霉的玉米,心疼得直掉眼泪。

王队长站在玉米堆旁,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扒拉着湿掉的玉米,脸色铁青:“昨天晚上谁值的班?塑料布怎么会被吹开?”

值班的是村里的老周头,他今年六十多岁了,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听到王队长的质问,他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哭腔:“队长,我昨晚守到后半夜,实在太困了,就眯了一会儿,没想到风这么大,把塑料布吹开了…… 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大家。”

“现在说这些有啥用?” 李二婶叉着腰,语气里满是着急,“得想办法把湿玉米弄干,不然越泡越坏!再这样下去,咱们村今年冬天都得饿肚子!”

可怎么弄干呢?现在雨还没停,根本没法晾晒;要是把湿玉米堆在一起,霉斑会扩散得更快,到时候整个玉米堆都会坏;要是把湿玉米扔掉,大家又舍不得 —— 这可是他们用血汗换来的粮食。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的说要把湿玉米挑出来扔掉,有的说要搬到队部的空房里,可队部的空房根本装不下这么多玉米;还有的说要把湿玉米分给大家,让大家带回家自己想办法,可这样一来,很容易引起矛盾。

林晚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也很着急。在现代,她学过粮食储存的知识,知道粮食发霉后会产生黄曲霉素,对人体有害,绝对不能食用。可在这个年代,粮食是命根子,就算有点发霉,村民们也舍不得扔,往往会挑掉霉斑继续吃,这样很容易引起食物中毒。

她必须想办法保住这些粮食。林晚的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现代粮食储存的方法 —— 防潮、通风、干燥是关键。现在连续下雨,无法晾晒,但可以通过其他方法降低粮食的湿度,抑制霉菌的生长。

她忽然想起,草木灰有很强的吸湿能力,而且能抑制霉菌生长。村里的灶房里有很多草木灰,都是平时烧火剩下的,正好可以用来吸湿。另外,竹席透气性好,可以用来隔绝地面的潮气,防止玉米继续受潮。

林晚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对王队长说:“王队长,我有个办法,或许能救这些玉米。”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有怀疑,有期待,还有的人觉得她一个城里来的知青,根本不懂种庄稼,就是在瞎出主意。

王队长皱着眉,看着她:“林知青,你有办法?快说说!要是真能保住这些玉米,你就是咱们村的功臣!”

“我觉得咱们可以用草木灰和竹席。” 林晚定了定神,把自己的想法详细地说出来,“首先,咱们把湿玉米摊开,铺在竹席上,这样能隔绝地面的潮气,防止玉米继续吸收地面的水分;然后,在玉米堆里埋上装着草木灰的布包,草木灰有很强的吸湿能力,能吸收玉米中的水分,还能抑制霉菌的生长;另外,咱们可以在玉米堆周围挖一条浅沟,让雨水流进沟里,避免雨水继续浸泡玉米堆。这样一来,就能防止玉米继续发霉,等雨停了,再把玉米晾晒一下,就能正常储存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质疑:“草木灰能吸湿?我咋没听说过?这要是不管用,玉米坏得更厉害,谁负责?”

说话的是村里的老周头,他觉得是自己的失误导致玉米受潮,要是林晚的方法不管用,玉米坏得更厉害,他就更对不起大家了。

李二婶也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不相信:“林知青,你这法子太玄乎了。咱们祖祖辈辈种庄稼,都是凭经验,没听说过用草木灰救玉米的。我看还是把湿玉米挑出来扔掉,剩下的玉米赶紧搬到屋里,这样还能保住一部分。”

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有的觉得林晚的方法不靠谱,有的则舍不得扔掉湿玉米,一时间,大家争论不休。

林晚没有争辩,只是平静地看着王队长:“王队长,咱们可以先试一小堆。要是管用,再推广到其他玉米堆;要是不管用,损失也不大,咱们再想其他办法。您觉得怎么样?”

王队长犹豫了一下,看着眼前被雨水浸泡的玉米,又看了看满脸期待的村民们,最终点了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办!老周头,你去队部拿竹席和布包;李二婶,你带几个妇女去灶房运草木灰;其他人,把湿玉米挑出来,摊在竹席上,动作快点,别让玉米继续受潮!”

村民们虽然还有些怀疑,但还是按照王队长的安排行动起来。林晚也跟着一起干活,她先把竹席铺在地上,然后和村民们一起把湿玉米摊开,均匀地铺在竹席上。她还特意叮嘱大家,玉米不要铺得太厚,要铺得薄一点,这样有利于草木灰吸收水分。

李二婶带着几个妇女运来了草木灰,林晚教大家把草木灰装进布包里,每个布包装半满,然后把布包埋进玉米堆里,每隔一米埋一个,这样能让草木灰均匀地吸收玉米中的水分。她还特意在布包上留了一个小口,让草木灰更好地发挥吸湿作用。

雨还在下,大家的衣服都被雨水淋湿了,冻得瑟瑟发抖。可没有一个人抱怨,所有人都在埋头干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 保住这些玉米。林晚的衣服也被淋湿了,头发贴在脸颊上,又冷又湿。可她一点都不觉得累,看到村民们都在努力,她也充满了动力。

张奶奶听说晒谷场的玉米受潮了,也拄着拐杖来帮忙。她虽然年纪大了,干不了重活,但可以帮着捡掉落的玉米粒,还能给大家递水喝。林晚看到她,连忙说道:“奶奶,您快回去,外面下雨,您身体不好,别着凉了。”

张奶奶摇了摇头,笑着说:“丫头,我没事。这玉米是咱们全村人的口粮,我也得尽一份力。你们年轻人在前面干活,我在后面给你们递水,也能帮上点忙。”

林晚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在一旁休息,时不时地给她递一杯热水,让她暖暖身子。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忙碌,第一堆试做的玉米终于处理好了。玉米均匀地铺在竹席上,里面埋满了装着草木灰的布包,周围还挖了一条浅沟,雨水顺着沟流走,不再浸泡玉米堆。

王队长看着处理好的玉米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林知青,你说这法子真的管用吗?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林晚笑着说:“王队长,您放心,草木灰确实有吸湿的作用,我在书上看到过。等明天雨停了,咱们再来看,肯定会有效果的。”

第二天早上,雨终于停了。天刚蒙蒙亮,林晚就迫不及待地跑到晒谷场。当她看到那堆处理过的玉米时,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 玉米不仅没有继续发霉,反而比昨天干燥了不少,原本绿色的霉斑也消失了,用手摸起来,虽然还有点湿,但已经没有黏腻的感觉,和正常的湿玉米没什么区别。

“管用了!林知青的法子真管用!” 老周头第一个跑过来,拿起一把玉米,激动地大喊。

村民们也纷纷围了过来,看着干燥的玉米,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李二婶拿起一个玉米穗,剥开外皮,里面的玉米粒饱满圆润,一点霉味都没有,她惊讶地说道:“真的管用!林知青,你这法子也太厉害了,比咱们这些老庄稼人还厉害!”

王队长走过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拍了拍林晚的肩膀,大声说道:“林知青,你立大功了!要是这些玉米都坏了,咱们村今年冬天可就难熬了。今天给你记 8 分工,以后队里有啥难题,还得靠你出主意!”

村民们也纷纷向林晚道谢,有的说要给她送红薯,有的说要给她送玉米,还有的说以后有啥活,都愿意帮她干。

林晚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她知道,从今天起,村民们对她的看法彻底改变了 —— 再也没人把她当成 “城里来的娇小姐”,而是把她当成了能办实事、能为村里解决难题的 “自己人”。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她终于用自己的知识,赢得了村民们的信任和认可。

张奶奶也来了,她拉着林晚的手,笑得满脸皱纹都挤在了一起:“丫头,你真是个能干的孩子!奶奶为你骄傲!”

林晚笑着说:“奶奶,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要能帮到大家,我就高兴。”

阳光洒在晒谷场的玉米堆上,金黄的玉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一堆堆金子。村民们开始忙碌起来,把处理好的玉米堆成整齐的小堆,等待后续晾晒。老周头拿着扫帚,小心翼翼地把散落的玉米粒扫在一起,嘴里不停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这些玉米都保住了,今年冬天不用饿肚子了。”

李二婶走到林晚身边,脸上带着愧疚的笑容:“林知青,之前是我不对,不该怀疑你的方法。你这脑子真是灵光,比咱们这些老庄稼人强多了。以后队里再有啥难题,还得靠你出主意。”

林晚笑着说:“二婶,您太客气了。我也就是在书上看到过一些方法,刚好能用上。还是大家齐心协力,才能把玉米保住。”

王队长看着忙碌的村民们,又看了看身边的林晚,心里暗暗佩服 —— 这个城里来的知青,不仅能吃苦,还懂这么多有用的知识,真是村里的福气。他拍了拍林晚的肩膀:“林知青,你这次立了大功,队里得好好奖励你。除了今天的 8 分工,月底分红的时候,队里再给你多算 20 分工,算是对你的奖励。”

林晚连忙道谢:“谢谢王队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用额外奖励。”

“这是你应得的。” 王队长笑着说,“以后你要是有啥好想法,尽管跟我说,队里一定支持你。”

接下来的几天,天气渐渐放晴。村民们按照林晚的建议,把处理过的玉米摊在晒谷场上晾晒。林晚还教大家每隔两个小时翻动一次玉米,让玉米均匀受热,更快干燥。在大家的努力下,所有受潮的玉米都顺利晒干,没有一点浪费。

这件事很快就在附近的村子传开了,其他村的队长还特意来向阳大队请教,问林晚是怎么想到用草木灰救玉米的。林晚毫无保留地把方法教给他们,还详细讲解了原理。其他村的队长纷纷称赞:“向阳大队真是运气好,来了这么个有文化的知青,不仅能吃苦,还懂这么多有用的知识。”

林晚的名声也越来越大,村里的人见了她,都会热情地打招呼,有的还会把家里种的蔬菜、煮的红薯送给她。张奶奶更是逢人就说:“我家晚丫头是个能干的孩子,不仅孝顺,还帮村里保住了粮食,真是咱们村的福气。”

林晚知道,她已经慢慢融入了这个村子,这里不再是陌生的异乡,而是她的家。她也更加坚定了信心,要用自己的知识和努力,帮助村民们改善生活,让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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