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味美轩那边的问题像是雨后春笋,一个接一个地冒头。
“这什么味儿啊?怎么一股子酸馊味?”
“老板,你这油是不是地沟油啊?一股哈喇味儿,吃得我直犯恶心!”
“我……我怎么感觉胃里烧得慌,直反酸水呢?”
原本还算有序的队伍彻底骚动起来,质疑声此起彼伏。
大家都是冲着便宜来的,可一块五买个难以下咽,甚至可能吃坏肚子的东西,那这便宜占得可就太亏了。
味美轩的店长,一个腆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正是赵刚的心腹。他见状,非但没有安抚,反而从店里叉着腰走了出来,脸上写满了鄙夷。
在他看来,这帮图小便宜的穷鬼,给他们口吃的就不错了,还敢挑三拣四。
“嚷嚷什么?爱吃不吃,不吃滚蛋!”店长一口黄牙,唾沫横飞,“一块五的东西,你还想吃出满汉全席?嫌不好吃去对面买两块的啊!没钱还事儿多!”
这话一出,瞬间点燃了火药桶。
“你他妈什么态度!”
“退钱!老子不买了!”
“走走走!去对面!老子今天就是多花五毛钱,也得吃口顺心的!”
人群的情绪被彻底引爆,之前还犹豫不决的人,现在掉头走得比谁都快。
队伍瞬间溃散,人群像是退潮的海水,骂骂咧咧地穿过马路,重新涌向了江棉棉的店门口。
“老板!给我来个面包!真他娘的晦气,差点吃了对面那个猪食!”
“我也要!我要漱漱口!那味儿太冲了!”
“还是你这儿好,那帮孙子简直就是商业欺诈!”
江棉棉的生意,肉眼可见地回暖,甚至比之前更加火爆。
有了对比,伤害才更明显。
以前大家只觉得江棉棉的面包好吃,但好吃到什么程度,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现在,有了对面那个工业垃圾做衬托,众人猛然发现,江棉棉的面包,简直就是黑暗中的一道光!
一个刚才在对面排队的大哥,黑着脸抢到了一个蜂蜜老式面包,狠狠咬了一口。
那酥脆的焦糖底,那能拉出长丝的柔软内芯,那扑鼻而来的纯粹麦香与蜂蜜甜香……
大哥的表情从愤怒到错愕,再到感动,眼眶竟然微微泛红。
“我活过来了……”他长舒一口气,声音都带着颤音,“我刚才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为了省五毛钱,去吃那个连猪都不吃的东西!”
“老板,以后我就认准你这一家了!谁也别想让我再挪窝!”
江棉棉一边手脚麻利地打包收钱,一边笑着安抚众人。
“没事没事,货比三家嘛,很正常。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心里门儿清,这波操作,得给对面的赵刚记上一功。
这价格战打的,不仅没伤到她分毫,反而成了她最硬的广告牌,帮她把口碑焊得死死的。
到了傍晚,味美轩门口已经门可罗雀。
那个大喇叭还在不知疲倦地喊着“一块五”,声音凄厉,听在路人耳朵里,更像一个笑话。
店门口的地面上,扔满了只被咬了一口的面包,苍蝇嗡嗡地盘旋着,一片狼藉。
而江棉棉这边,队伍依旧是梧桐街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王德发早就把那个没吃完的“溏心面包”嫌恶地扔进了垃圾桶,此刻正背着手,装作溜达的样子,偷偷摸摸地让自家小孙子挤进队伍,去买刚出炉的蛋挞。
小孙子人小鬼大,举着蛋挞跑回来,奶声奶气地问:“爷爷,你那个溏心面包不吃完吗?老师说浪费粮食可耻。”
王德发老脸一红,咳了两声,强行挽尊:“那个……那个放久了,不好吃了。”
晚上八点,江棉棉清点完库存,准备关门。
今天中午虽然被分流了一波,但下午这波回流实在太猛,顾客们带着“报复性消费”的心理,营业额不降反升。
系统资产的数字已经又积累到2000多。满意度也达到了3800多。
“爽!”
江棉棉美得差点哼出声来。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江棉棉随手接起。
“喂?”
“江老板,手段不错啊。”
电话那头,传来赵刚阴冷的声音。
“居然花钱找人来我店里闹事?还搞什么夹生、酸味的戏码?这一手玩得挺溜啊。”
赵刚显然不认为自己的产品有问题,直接把下午的顾客投诉,当成了江棉棉请的水军。
江棉棉听得直想笑。
“赵经理,您这想象力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
“我需要找人闹事?群众的嘴巴是诚实的。您那面包做得跟猪食一样,还不许别人说了?”
“你!”赵刚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行!你牙尖嘴利!”他恶狠狠地说道,“不过你别得意得太早,这才哪到哪。”
“明天,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赵刚放完狠话,啪地挂了电话。
江棉棉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不屑地耸了耸肩。
“绝望?”
“我好怕哦。”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心里也多了个心眼。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这种人会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招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江棉棉打开了脑海中的系统界面。
“系统,来来来,继续抽!梭哈!”
“给我来点硬家伙,专治各种不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