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两个护士一左一右按在冰冷坚硬的手术台上,金属的寒意透过薄薄的手术服,直刺骨髓。挣扎是徒劳的,当齐霄寒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没有人能反抗。
与此同时,医院顶楼的VIP病房内。
林清漪靠在病床上,脸上毫无病容,只有一丝计谋得逞的冷笑。她面前站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眼神闪烁的医生。
“都安排好了?”林清漪把玩着自己新做的指甲,语气轻慢。
“林小姐放心,一切按计划进行。等那边手术准备就绪,我就过去通报,说您需要紧急大量输血。”医生低声回答,额角渗出细汗。
林清漪满意地笑了,眼神怨毒:“那个贱人,也配怀上霄寒的孩子?这次,我不仅要弄掉她那个野种,还要抽干那贱人的血!事成之后,答应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一个小时前,齐霄寒就是用这样不容置疑的力量,将她从别墅直接押到了这家他控股的私立医院。没有安慰,没有犹豫,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只对医生丢下一句“处理干净”。
“齐先生,术前检查显示齐太太体质特殊,孕囊着床位置也不理想,现在进行流产手术,风险较大,可能导致……”戴着口罩的主任医生试图做最后的沟通,语气谨慎。
“可能什么?”齐霄寒站在门口,逆光的身影如同煞神,不耐烦地打断。
“可能导致今后……难以再孕。”
空气凝滞了一瞬。江念慈心中猛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看向他。
齐霄寒的侧脸在阴影里线条冷硬,他嗤笑一声,如同听到一个笑话:“那正好,一劳永逸。照做,出了事,我负责。”
最后五个字,斩断了她所有的侥幸。江念慈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无声滑落,没入鬓发。她不再挣扎,像一具失去灵魂的破败玩偶。
护士开始准备麻醉,冰凉的酒精棉擦拭着她手臂的皮肤,那触感让她抑制不住地战栗。她仿佛能感觉到腹中那个小生命正在无声地哭泣。
就在麻醉针头即将刺入皮肤的瞬间——
“砰!”手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那个被林清漪收买的医生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语气夸张地急促:“院长!齐先生!林小姐突然心衰,抢救需要大量RH阴性血,血库告急!”
RH阴性血?江念慈的心猛地一沉。
齐霄寒脸色骤变,一把抓住医生:“你说什么?清漪怎么样了?!”他的慌乱与方才的冷酷判若两人。
“情况非常危险!必须立刻、大量输血!”医生强调道,眼神若有似无地扫过手术台上的江念慈。
短暂的死寂后,齐霄寒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猛地射向江念慈,那眼神,如同在绝境中看到了唯一的猎物。
“抽她的。”他没有任何犹豫,指向江念慈,命令道,“她也是RH阴性血。先抽她的血,救清漪要紧!”
医生愣住了,有些迟疑:“齐先生,这……齐太太身体虚弱,还怀着孕,马上还要做流产手术,大量抽血恐怕大人和孩子都……”
“我说抽她的!”齐霄寒厉声喝道,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孩子本来就是要打掉的,正好!清漪有任何闪失,我要你们整个医院陪葬!”
“正好?”江念慈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她曾偷偷爱慕过的男人,心口像被瞬间凿穿一个大洞,寒风呼啸。原来她的孩子,她的健康,在他眼里都可以如此轻描淡写地被牺牲,只为换取林清漪的平安。
护士们不敢再违逆,迅速切换设备。冰冷的针头毫不留情地刺入江念慈另一只手臂的血管,鲜红的血液顺着导管急速流出,仿佛要抽干她的生命。
VIP病房内,林清漪听着心腹汇报来的“进展”,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 “江念慈,感受到痛苦了吗?这才只是开始!霄寒的心,齐太太的位置,都属于我!你和你那个孽种,只配成为我的垫脚石,被践踏成泥!”
身体的温度随着血液一点点流失,小腹开始传来阵阵尖锐的坠痛。她看着自己殷红的血液流入血袋,再想到它即将流入林清漪的身体,一种比死亡更甚的恶心和绝望攫住了她。
视线逐渐模糊,耳边只剩下仪器运行的嗡鸣和齐霄寒在门外焦灼踱步的声音。
在她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只有一个念头盘旋不去:我不甘心,凭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