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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穿着黑背心，纹着大花臂的彪形大汉闯了进来。
领头的正是这一片出了名的高利贷催收，龙哥。
“沈杰是哪个？给老子滚出来！”
沈杰吓得腿一软，瘫倒在满地油污里，指着自己哆哆嗦嗦地开口。
“我……我是……”
龙哥一把揪住沈杰的衣领，像提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几乎是脸贴脸地吼道。
“小子，挺狂啊。刚借钱就敢来这种地方挥霍？”
他把一沓借据狠狠拍在沈杰脸上。
“连本带利二十万，今天不还钱，留下一只手！”
沈杰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拼命摇头。
“冤枉啊！我没借！我不知道啊！”
“啪！”
龙哥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得沈杰嘴角流血。
“签字画押都在这，还敢抵赖？给我打！”
几个大汉围上来，对着沈杰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妈哭着扑上去，抱住一个大汉的小腿。
“别打我儿子！别打我儿子！我们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龙哥嫌恶地一脚把她踹开，指着桌子吼道。
“老太婆滚远点！没钱？没钱这顿饭谁付的？”
赵璐缩在墙角，一步步往门口挪，试图溜走。
被一个小弟发现，一把揪住头发扯了回来。
“啊！放开我！我不认识他们！”
我端起手边的热水，慢慢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回桌上。
龙哥的目光转向我。
“你是谁？”
我指了指地上被打得惨叫连连的沈杰，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在龙哥面前展开。
“我是他姐。”
我点了点纸上的公章。
“不过，这是断绝关系公证书，昨天刚生效的。他的债，跟我没关系。”
龙哥拿过来看了一眼，笑了。
“行，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没关系，你继续喝茶。”
沈杰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向我爬过来，脸上血和泪糊成一团。
“姐！姐救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低头看着他，语气平静。
“刚才不是让我把钱都交出来吗？你现在也没钱了，感觉如何？”
一个大汉的脚眼看又要踹下来，沈杰为了脱身，猛地扭头指向墙角的赵璐，用尽力气大喊。
“她！她是我未婚妻！她有钱！”
“她卡里有彩礼钱！还有我的十万块！”
赵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
“沈杰！你个畜生！”
龙哥眼睛一亮。
“哦？有钱？”
几个大汉立刻围住了赵璐。
不管赵璐怎么尖叫撕咬，她的包被抢走，手机被强行解锁，对着她的脸刷开。
“叮——”
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响起。
龙哥拿着手机，走过去，用屏幕拍了拍沈杰的脸。
“还差点利息。签个字，分期还，每个月一万，少一分我剁你一根指头。”
他把一份协议和笔扔在沈杰面前。
沈杰颤抖着手，签下了那份协议。
龙哥带着人走了。
包厢里只剩下满地狼藉和三个狼狈不堪的人。
赵璐没了钱，发了疯一样扑上去抓沈杰的脸。
我妈坐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径直离开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