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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回到公司，积压的工作扑面而来。
我把自己埋进报表和数据里，试图用忙碌麻痹所有感觉。
午休时，同事周薇凑过来，压低声音：“念念，你没事吧？脸色好差。”
我摇摇头，还没说话，一个清脆带笑的声音插了进来。
“陈总监，您的咖啡！”
新来的实习生曾薇薇端着杯星巴克，轻巧地绕过我，放在陈默办公桌上。
她今天穿了条鹅黄色的连衣裙，青春逼人。
“谢谢。”
陈默接过，指尖无意间擦过她的手背。
曾薇薇脸颊微红，转向我，笑容无辜又灿烂：“许念姐也在呀？要不要一起下去吃饭？陈总监说今天请客，庆祝我们上次项目顺利。”
上次项目，我连续加班一周做的核心方案。
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倒是会邀功。
陈默抬眼看向我，语气平常：“一起？”
“不了。”我收拾桌面，“约了人。”
我确实约了人，在楼下便利店买个饭团。
下午有个部门小结会。
我负责讲解部分数据分析。
讲到一半，曾薇薇突然举手，语气疑惑：
“许念姐，这个数据模型，是不是沿用了我上周提议的那个新思路呀？我觉得这里如果调整一下参数，会更精准呢。”
会议室安静下来。
几个同事目光在我们之间逡巡。
那个所谓的新思路，漏洞百出，我早已在内部邮件里详细批注过不可行。
我看向陈默，他是会议主持。
他翻动着手里的资料，头也没抬：“曾薇薇肯动脑筋是好事。许念，你继续。”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讲。
会议结束，众人鱼贯而出。
曾薇薇抱着笔记本，小步追上陈默，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我听见：
“陈总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好像让许念姐不高兴了……”
陈默脚步没停，声音传来：“她一直都是这个死样子，你别多想。”
临近下班，头开始隐隐作痛。
可能是没休息好，也可能是气的。
我起身去茶水间，想倒杯热水。
不知何时出现的陈默递来满满一杯冰水。
“我胃不舒服，”
“不能喝冰的。”
他动作顿住，转过身，眉头微皱：“事多。”
话虽如此，他还是把冰水倒掉一半，又从旁边咖啡机接了热水兑进去。
我刚要接过。
“陈总监——”
曾薇薇急切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楼下健身房好像水管爆了，水漫到我们刚布置好的宣传展位了！都是您明天要用的资料！”
“我没救下来呜呜呜呜。”
扭头看去，曾薇薇今天穿的连衣裙湿透，春光乍泄。
陈默脸色一变，立刻收回手。
杯没拿稳，从我指尖滑脱，“啪”一声摔在地上。
温水混着玻璃碎片，溅了一地。
他看也没看，直接把手里自己那杯黑咖啡塞到我手里。
“喝我这个吧。”
“或者你自己再弄一杯。”
他语速很快，人已经跟着曾薇薇往外走，只留个背影。
“小心点，别扎着手。”
“衣服穿上。”
陈默脱了外套丢在她身上。
曾薇薇羞怯抿唇，乖巧穿上他的西装外套。
我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狼藉。
曾经我半夜痛经痛到直冒冷汗，他得知后跑遍半个城给我买药。
把我冰凉的脚捂在他怀里，一遍遍说“心疼我的念念”。
带着我去看有名的中医，一笔笔地记下医嘱：“不喝冷饮，不喝咖啡……”
现在，他给了我一杯冰水，一杯滚烫的咖啡。
没有一杯，是我能喝的。
我转身去打了个电话。
“喂，西北部分公司的那个岗位，我决定去了。”
“家属同意？”
我垂眸，“嗯，陈总监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