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再醒来时,是一盆冰水兜头泼下。
咸湿的海风,刺眼的聚光灯,以及一望无际的漆黑海面。
我手脚被特制的尼龙扎带死死捆在铁柱上,勒得血肉模糊。
这是公海。傅危的私人游轮。
“醒了?”
傅危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摇晃着红酒杯。
他身后站着二十几个满脸横肉的雇佣兵,腰间鼓囊,显然带着真家伙。
而他旁边竟坐着刚从ICU里拔了管子的林董和林夫人。
林夫人看着我狼狈的模样,快意大笑:“死丫头,你不是爱报警吗?你报啊!这里是公海!出了十二海里,谁管得着我们?”
林董更是面目狰狞,把一份文件甩在我脸上:
“签了这份《财产转让书》和《精神病托管协议》,把你名下所有的股份转给荼荼,然后跳下去喂鲨鱼,我们还能给你立个衣冠冢!”
我全身被搜了个干净,没有手机,没有录音笔,连警报器纽扣都被扯掉了。
这一次,他们学聪明了,彻底切断了我的后路。
傅危走过来,用皮鞋尖挑起我的下巴,满眼戏谑:
“林知法,别费劲了。这艘船开启了全频段信号屏蔽器。现在,没有警察,没有监控,没有法律。”
“在这个法外之地,我看你还能拿什么跟我斗?”
绝境。
真正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妙,实在是妙,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吓疯了?”傅危皱眉。
我缓缓抬起头,眼底全是兴奋。
“傅危,谢谢你。”
我嗓音沙哑,却透着彻骨的寒意。
“我回国这几天莫名被你们抓回去做什么真千金,一直憋得很辛苦。”
“遇到人渣要讲法,遇到暴力要报警,为了维持‘守法公民’的人设,我连正当防卫都得计算着力度,生怕把你们打残了要赔钱。”
傅危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你说得对,这里是公海。”
“没有信号,没有监控,没有警察。”
我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这意味着,不管我对你们做什么……都不犯法了,对吧?”
“疯子!给我动手!打死她!”傅危惊恐地后退一步,大吼道。
二十几个保镖挥舞着铁棍蜂拥而上。
我“咔啪!”一下扯断尼龙扎带。
随后摘下破掉的眼镜扔进大海,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一连串爆豆般的脆响。
看着冲在最前面的打手,我露出了一个标准式笑容:
“忘了自我介绍。”
“在研读《刑法》之前,我的主业是……北非战地雇佣兵教官。”
“既然法律管不了你们……”
我身影如鬼魅般暴起,一拳轰出直接将最前面的保镖轰飞三米远。
“那今晚,我就是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