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苏家。
那个地方,对我来说,比陆家更像一个冰冷的牢笼。
苏家是我的养父母家。我的亲生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他们收养了我。但他们从不爱我,只是把我当成一件为他们带来利益的工具。
他们知道陆家老爷子当年受过我父亲的恩惠,一直心怀愧疚,所以费尽心机促成了我和陆明远的婚事,为的就是攀上陆家这棵大树。
在原著里,苏晴被陆明远退婚后,回到苏家,迎接她的是养父的一顿毒打和养母的恶毒咒骂,他们骂她没用,连个男人都留不住,然后将她关起来,企图再次把她卖给另一个豪门老男人。
我不会重蹈覆辙。
我在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间房,泡在浴缸里,洗去一身的酒气和晦气。
手机在旁边嗡嗡作响,不用看也知道,是苏家和陆家打来的。
我直接按了关机,世界清静了。
我需要好好梳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第一步,脱离苏家,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我的亲生父母并非普通人,他们曾是商界奇才,白手起家,创办了规模不小的公司。他们去世后,公司被当时还是他们副手的养父苏建成用不正当的手段侵吞,变成了如今的苏氏集团。他们还留给了我一笔不菲的信托基金,但这笔钱需要我年满二十二岁,或者结婚后才能动用。
苏建成夫妇一直瞒着我这件事,只告诉我,我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要对他们的“养育之恩”感恩戴德。
现在,我二十一岁,离二十二岁生日还有半年。
我等不了那么久。
第二天一早,我换上一身干练的职业装,直接杀回了苏家。
果然,苏建成和养母李琴正坐在客厅里,脸色铁青地等着我。
看到我进来,李琴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你还知道回来!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死丫头!你看看你昨天做的好事!陆家已经打电话来问罪了,我们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苏建成坐在那里,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但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
但不是打在我脸上。
我抓住了苏建成挥过来的手,反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他那张伪善的脸上。
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了。
苏建成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李琴也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
“你……你敢打我?”苏建成声音都在抖。
“打你?”我冷笑一声,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打你都是轻的。苏建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做的那些好事。”
我凑近他,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十五年前,城西那块地的竞标,你给当时的负责人塞了多少钱?十年前,你为了拿到海外的代理权,做假账骗取银行贷款,这事要是捅出去,你猜你得在牢里待几年?”
这些事,都是小说后期,陆明远为了彻底搞垮苏家,派人查出来的。现在,成了我最好的武器。
苏建成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惊疑:“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我直起身,恢复了平静的表情,“重要的是,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把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包括我父母的公司,以及他们留给我的所有遗产。我们一笔勾销,你好我好大家好。”
“第二,”我顿了顿,笑容变得冰冷,“我把这些证据,连同你这些年如何虐待养女、企图将她当成商品卖掉的‘光辉事迹’,一起打包送给媒体和警察。你猜,到时候苏氏集团的股价,会跌掉几个停板?”
苏建成瘫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是离了水的鱼。
李琴终于反应过来,尖叫着扑向我:“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敢威胁我们!”
我侧身躲开,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淡淡地说道:“养我?你们不过是把我当成拴住陆家的狗链。现在狗不想干了,你们就想卸磨杀驴?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我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看到股权转让协议和所有资产清单。哦,对了,还有我的户口本、身份证。别想耍花样,我的耐心,很有限。”
说完,我不再理会客厅里那两个面如死灰的人,径直上了二楼,回到我那个狭小又阴暗的房间。
我推开门,房间里的一切和我记忆中一样。
但这一次,我不是回来忍气吞声的。
我是回来,拿回我的一切,然后,将这肮脏的牢笼,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我打开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从夹层里拿出一个老旧的木盒子。
里面是原主偷偷藏起来的,她亲生父母唯一留下的遗物——一张泛黄的照片,和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
照片上,一对年轻的男女笑得灿烂,他们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眉眼间满是幸福。
那就是我的父母,和我。
而这把钥匙,小说里直到最后才揭露,它能打开的,是存放在瑞士银行的一个保险箱。
里面,藏着足以颠覆整个商界的,真正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