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溪镇被一层薄薄的晨雾笼罩着，青石板路湿漉漉的，泛着水光。镇口的老槐树歪歪扭扭地立着，枝桠上挂着几串风干的槐米，风一吹，就簌簌地往下掉。宋初一、白绒和鹿鸣走在镇上的街道上，两旁的店铺大多关着门，只有几家早点铺亮着灯，飘出淡淡的豆浆香气，却少有人声，整个镇子安静得有些诡异。“按玉贺谨年日记里说的，老中医的铺子应该在镇东的巷子里。” 宋初一对照着地图，指尖划过纸上 “百草堂” 三个字，“我们小心点，这里的气氛不太对，说不定‘新秩序联盟’已经来了。”鹿鸣攥紧了口袋里的小木盒，玉扳指的棱角硌着掌心，带来一丝熟悉的安全感。他的目光扫过街边的门窗，总觉得暗处有眼睛在盯着他们 —— 这种被窥视的感觉，和他小时候在安全局实验室里的感觉一模一样，让他浑身发紧。三人沿着窄窄的巷子往里走，巷子两侧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墙角还长着不知名的小草，湿滑的地面让他们不得不放慢脚步。走到巷子尽头，一间挂着 “百草堂” 木牌的铺子出现在眼前，铺子的门虚掩着，里面飘出淡淡的草药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墨香。宋初一轻轻推开木门，门上的铜铃发出 “叮铃” 的声响，打破了巷子里的寂静。铺子里的光线很暗，货架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药罐，标签上写着密密麻麻的药名，柜台后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戴着老花镜，用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请问，您是这里的老中医吗？” 宋初一走上前，声音放得很轻，生怕打扰到老人。老人抬起头，他的眼睛很亮，虽然布满了皱纹，却透着一股温和的气息。他看了三人半晌，目光在鹿鸣口袋鼓起的地方停留了一瞬，才缓缓开口：“你们是玉贺谨年让来的吧？他的墨色玉扳指，我还记得。”鹿鸣心里一震，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小木盒，打开后将玉扳指递了过去：“您认识玉贺谨年？他说您知道实验体 089 的下落。”老人接过玉扳指，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裂痕，眼神里满是怅然：“我和贺谨是老朋友了，十年前，他带着伤逃到这里，是我帮他处理的义肢伤口。他当时还带着一个孩子，就是你吧？” 老人看向鹿鸣，“那时候你才五岁，总躲在他身后，睁着大眼睛看我抓药。”鹿鸣愣住了，他对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被关在实验室里的痛苦，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和玉贺谨年一起来过这里。“我…… 我不记得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您知道实验体 089 在哪里吗？‘新秩序联盟’的人在找他，我们想保护他。”老人叹了口气，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布包，递给鹿鸣：“089 叫林小满，是个女孩，有能治愈伤口的天赋。贺谨当年把她托付给我，让我帮她隐藏身份，这些年，我一直把她当成亲孙女照顾。”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凝重，“可昨天，‘新秩序联盟’的人找到了这里，把小满抓走了，还说要我等着你们来，他们在镇西的破庙里设了埋伏，想把你们一网打尽。”“什么？” 鹿鸣猛地站起身，掌心燃起了噬魂火，“他们把小满抓去哪里了？破庙里有多少人？”“别激动。” 老人按住他的手，“小满被他们关在破庙的后院，那里有十几个能使用元素的人，还有元素压制器。贺谨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他之前留给我一瓶‘元素隐匿药剂’，能暂时隐藏你们的元素波动，你们可以用它悄悄潜入破庙，救出小满。”老人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这药剂能维持两个时辰，你们一定要小心，‘新秩序联盟’的首领也在那里，他的实力很强，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救出小满后就赶紧走，别和他们硬拼。”宋初一接过瓷瓶，郑重地对老人说：“谢谢您，我们一定会救出小满，也会保护好您。”三人谢过老人后，朝着镇西的破庙走去。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却照不进三人心里的担忧。鹿鸣攥着玉扳指，心里满是愧疚 —— 如果不是因为他，小满也不会被抓走，玉贺谨年也不会牺牲。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次，他一定要保护好小满，不能再让任何人因为他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