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清晨的阳光洒在晚浅浅的脸上,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她觉得头昏脑涨,难受的抱着头,同时昨晚的事情像流水一般涌进她的脑袋里。
昨晚听雪斋的小院……夜初寒被她扔的酒壶打伤了脑袋?还把夜初寒当成歹人?自己还骂了他?
“完了,完了,死定了,这个男人这么小气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晚浅浅抱着脑袋倒在床上哀嚎。
自己怎么那么大胆,喝醉了酒,连老虎的须子都敢拔,夜初寒也是出奇的好性子一回,都没有把她剁碎了喂狗。
就在这时,江蓠带着一众护卫匆匆而来,不顾晚浅浅没有梳洗,直接闯入内阁。
“来人,将王妃给我拿下!”江蓠一声怒喝。
众护卫就要上前拿住晚浅浅。
“慢着!江蓠你带人私闯本妃内阁,该当何罪?”晚浅浅喝住众人,怒斥道。
“王妃娘娘,王爷的病情恶化陷入昏迷,我奉夫人之命前来拿你是问!”江蓠很是愤怒,他早就担心这个便宜王妃不靠谱,如今主子陷入昏迷他简直恨不得杀了晚浅浅。
“昨晚王爷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昏迷了?”晚浅浅惊讶道。
“难道被自己那酒壶砸伤了?”晚浅浅随即心中暗诽。
但是随即晚浅浅又否定了自己这个念头,夜初寒武功高深莫测,怎么可能会被区区一个酒壶所伤。
“你还是去向大理寺解释吧,王爷昨晚用了你开的药方泡浴之后,便上吐下泻了一晚,此时还是高烧不退,呼吸困难,一直陷入了昏迷,你究竟是给王爷用的什么药?”江蓠斥责道。
晚浅浅没有理会江蓠的质问,穿上一件外衣,便匆匆往星月阁而去。
晚浅浅还刚到星月阁的门口就听到宫飞燕的哭声。
“王爷,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不然飞燕可怎么活?飞燕……”
“夫人啊,您也要保重身体呀,王爷现在这个样子,不如赶快宣御医吧。”是张嬷嬷的声音传来。
“不能宣御医!”晚浅浅斩钉截铁的说道。
晚浅浅快步走进内阁,不由眉头微微皱起,这个星月阁在原主的记忆里,原主曾经数次来过这里,只是今日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同。
晚浅浅一走进星月阁,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气,这股香气既像是花香,又像是药香,在晚浅浅的记忆里,对这种味道似乎很是熟悉,但是却又想不起来。
只是这种香气在空中残留很少,晚浅浅想捕捉这种味道,味道却又找不到了痕迹。
“姐姐,你究竟给王爷下了什么药?为什么王爷都这样了你还不许请御医?你究竟是何居心?”
晚浅浅抬头就看到宫飞燕身穿一身红色的抹胸睡裙,直哭的梨花带雨,头发都散乱到酥肩之上,胸前一片雪白,那道沟若隐若现十分的撩人,
“王爷,你听到了吗?姐姐不许请御医,我也不能违背姐姐的命令,毕竟她才是王府的主母啊!”宫飞燕伏在夜初寒的胸前哭诉道。
晚浅浅不由一脸黑线,心中暗想:“尼玛,现在想起老娘是这个王府的主母了,这是好事都是你宫飞燕的,坏事都推给我啊。”
“王妃,王爷是用了你开的方子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而且你三番两次阻止召唤御医,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能给个满意的说法,那么摄政王府只能将你送到大理寺法办了!”张嬷嬷站在宫飞燕的身边,一副为主请命的架势。
“我开的药方没有任何问题!而且王爷中毒之事一直都是王府的机密,若是张嬷嬷执意宣扬到宫里,你就认定了王爷醒来不会杀了你?”晚浅浅说完,就向床边走去。
“王妃留步,现在胡军医正在为王爷诊治,你不用去了,还是请王妃给一个解释!”江蓠拦住晚浅浅冷冷说道。
“我连王爷的人都没有看到,你现在要我怎么解释?再说我的方子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如果中间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他一定不会昏迷的。”晚浅浅愤愤的说道。
“姐姐,我知道王爷一直和相府不睦,姐姐若是为相府出头,请你冲着我来吧,求求你不要伤害王爷好不好?我给你跪下了”宫飞燕满脸泪痕,冲着晚浅浅就要下跪。
晚浅浅眉头微皱,心头飞过一万头草泥马,这个宫飞燕也太特么搅屎棍了吧?拿王爷和相府的恩怨说事。
幸好夜初寒此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若是夜初寒站在当场,晚浅浅毫不怀疑自己会宫飞燕害死。
“宫飞燕,我劝你不要拿相府说事,我是我,相府是相府,你最好管住自己的那张嘴。”
晚浅浅说完,转身目光铮铮的看着江蓠:“你想救你们家主子吗?如果不想他死的话,你就让开,若是在等下去我也不敢保证他会怎么样。”
江蓠望着晚浅浅目光全是迟疑,一手紧握着剑柄,身体微微颤抖,良久江蓠才缓缓说道:“你只有一次机会,若是王爷有三长两短,我保证你和相府都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晚浅浅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个江蓠虽然讨厌,却很忠心,这样的人她很喜欢。
晚浅浅没有理会众人,而是直接走到了夜初寒的床前。
夜初寒此时双目紧闭,躺在床榻之上,晚浅浅翻开了他的眼皮,观察了一番,随即又给他搭了脉。
晚浅浅发现夜初寒的脸色铁青,指甲微微透着黑色的光晕,身上的皮肤有着若隐若现的红点,她几乎可以肯定,夜初寒是中毒了。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才短短几个小时,人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晚浅浅将被子给夜初寒轻轻盖上,抬起头目光笃定的对江蓠说道:“王爷是中毒了。”
“什么?中毒?怎么会中毒?是你药房的原因吗?”江蓠很是惊恐的问道,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王妃是不是看错了,以老夫观察,王爷并不是中毒的迹象,他的身上并没有伤口,而且王爷的饮食都是有人专门看管,若是想下毒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胡军医对晚浅浅冷声说道。
“就是因为下毒不容易,所以才更加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这样才更容易得手不是吗?”晚浅浅冷眼环视了一周冷冷说道:“江蓠,昨晚王爷的饮食是谁负责的?可有什么异常?”
“王妃,您是怀疑有人在王爷的饭菜里下毒?”江蓠紧张的问道。
“我检查了王爷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伤口或者针孔之类的东西,看来那毒应该是从食物下进去的,现在必须严格检查王爷身边的人。”晚浅浅道。
江蓠闻言眉头皱了皱,脸色阴沉了下来:“传令下去,凡是负责食物采买,在厨房做事的下人统统带上来。”
不一会,一干人等全都跪在了星月阁的院子里,晚浅浅亲自审问了半天,也没有审问出什么结果。
厨子和丫环,还有那些粗使的下人,都誓言旦旦,拿全家人性命担保,说她们没有下毒。
江蓠又派人去她们的房间搜,也没有搜出毒药来。
晚浅浅又到厨房,和负责夜初寒茶水的茶水房,检查了食物,茶具,都没有检查出任何可疑的东西。
这下晚浅浅可难住了,夜初寒明明是中毒了的迹象,可是却根本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这时胡军医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他冷笑地盯着晚浅浅:“王妃,现在你相信老夫的判断了吧?还是赶快替王爷准备后事吧。”
晚浅浅没有理他,而是对着夜初寒仔细检查起来。
“王妃,奴才想起一件事情,夫人昨晚来过星月阁,然后王爷就出现了那样的症状。”江蓠若有所思的对晚浅浅说道。
“江蓠,我只是来给王爷送一碗莲子羹,我怎么会对王爷……”宫飞燕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对着江蓠训斥道。
“夫人,奴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请您赎罪。”江蓠很是恭敬的说道。
“宫飞燕,你送莲子羹的碗在哪里?”晚浅浅毫不客气的问道:“半夜送莲子羹?穿成这个样子,亏你还言之凿凿指鹿为马?”
“我,我只是想为王爷送夜宵而已……”宫飞燕低声说道。
“哦……送夜宵?哈哈。”晚浅浅戏谑的看着宫飞燕,随后检查了那剩下的半碗莲子羹。
果然不出所料,那剩下的半碗莲子羹没有任何问题,晚浅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段时间她的表现早已引起了别人不满和警觉,怎么会给自己留下把柄?
“寒,你快点醒来吧,没有你护着,飞燕居然成了千夫所指,这让飞燕以后在王府如何立足?”宫飞燕哭着站起身来对着晚浅浅道:
“姐姐,妹妹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宁可害自己也不会害王爷的啊!”
“是吗?不会伤害王爷?那你身上的曼陀兰的香气是从哪里来的?”晚浅浅一把抓住宫飞燕的手腕冷冷的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若隐若现的曼陀兰香气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吧?”
“想不到宫夫人居然还懂药理,居然知道西域的曼陀兰和我药方里的龙骨草相克?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晚浅浅伸手探入宫飞燕的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香囊,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西域的曼陀兰,其味芬芳,本身是没有毒的,却是和龙骨草相克,如果两者同时使用就会产生中毒的现象,轻者昏迷不醒,重者便一命呜呼。”
“你说,我说的对吗?宫夫人?怪不得你一直指证我毒害王爷,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者。”晚浅浅抓着宫飞燕冷冷的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无辜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曼陀兰的香气会和龙骨草相克!姐姐不要诬陷我.……”宫飞燕哭着挣扎道。
“是吗?那为什么你的香囊本来是戴在手腕上,最后却塞在了怀里!”晚浅浅凑近宫飞燕的手腕,闻了一下问道。
晚浅浅从踏入星月阁的那一刻,就闻到了这奇怪的香气,可是她竟一时没有想起这香气究竟是何物,直到宫飞燕为了对着晚浅浅要下跪的那一刻,她才从宫飞燕的身上闻到了同样的味道。
而且,晚浅浅将夜初寒的身上都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任何伤口和针孔状的东西,下毒之人的手法必然极为高超,否则断然不会找不到一丝痕迹。
夜初寒的武功深不可测,而且为人机警,所以下毒之人必然是让其不设防之人,所以晚浅浅才想到这药物相克之法,不得不说下毒人的高明和心思缜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