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見他們兄妹兩人感情甚好,欣慰點頭。
“既然長淵願意教,虞兒,你便不要推辭了。”
虞晚喬正想著找一找能不去的藉口。
老夫人一發話,打斷了她的思路,也斷了她龜縮著的念想。
好吧,老夫人平日裡最喜歡見她多與裴長淵往來。
殊不知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就像是纏繞成一起的紅線團,解不開,非要拿一把鋒利的剪刀絞斷。
她不敢看裴長淵的眼睛,“多謝長淵哥哥。”
裴長淵墨眸之中繞過幾縷玩味,見她不肯看自己,恨不得把她少看的眼神全部補在她身上……
他冷言:“此時言謝過早。”
“我做夫子,會很嚴厲,你學不會定要挨罰。”
至於挨什麼罰,他說了算。
虞晚喬後頸細小的絨毛一根根豎起來,只覺一股徹骨涼意倏忽升起……
她指尖輕顫,裝出來的鎮定極易被識破。
“我會……努力學。”
***
虞晚喬跟著裴長淵去了庫房,有不少下人隨行,讓她稍微安心些許。
賬冊被人陸續搬來,桌上慢慢堆起一座小山。
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屋內的青磚地面上灑下一片片斑駁光影。
裴長淵半倚在雕花檀木椅上,一隻手隨意地搭在扶手上,另一隻手不算老實地勾住虞晚喬的腰帶,將她扯近一些。
他的眼神中透著幾分漫不經心,高挺鼻樑下薄唇微微上揚,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似嘲非嘲。
“離那麼遠,你看得見什麼?”
“別……你別這樣。”
虞晚喬壓著嗓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與乞求。
她不安地朝門口張望,生怕被人看見這一幕。
虞晚喬的指尖微微顫抖,帶著幾分不可抑制的慌張,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終於將裴長淵的手從自己腰帶上扯開。
她迅速後退幾步,與他拉開距離,快速整理被他扯皺的腰帶。
不料,裴長淵依舊不肯罷休,長臂一攬圈住她的腰肢,把人扯入懷中,抱坐在大腿上。
桌案上堆疊擺著的賬冊,剛好遮住了虞晚喬。
虞晚喬心臟幾乎要蹦出來,身若蚊蠅:“不要……”
裴長淵緊盯著她姣好的容顏,下頜微微繃緊,隱隱透著一絲慍意,洶湧的慾望翻湧,像是要將她吞沒。
“別亂動。”
聞言,虞晚喬僵住身子,完全不敢有任何動作。
她怕惹出他更大的火,滅不了。
裴長淵沒有更過分的動作,似乎只想抱抱她,僅此而已。
他身上淡雅的冷檀味若有若無地縈繞在虞晚喬鼻尖。
她心如擂鼓,看著他,呼吸急了一急。
不知該怎麼做。
裴長淵修長有力的手指輕點賬本,聲音低沉而溫和:“看它,別看我。”
虞晚喬耳尖一燙,毫不留戀轉過頭去。
裴長淵低聲笑了瞬:“你看此處,這是上月宴客樓的進賬,每一筆都要和出貨記錄對應,方能知曉盈虧。”
密密麻麻的數字,讓虞晚喬有些頭疼。
她眼神中帶著幾分專注與認真,卻又夾雜著一絲迷茫。
“有點多……”
裴長淵唇角微揚,露出一抹寵溺的笑意。
“無妨,我再細細講與你聽。”
說罷,他拿起毛筆,在一旁的宣紙寫下幾個關鍵數字,耐心地解釋著每一項收支的含義。
虞晚喬全神貫注地聽著,時不時提出自己的疑問。
裴長淵一一耐心解答。
除了她坐在他身上有些不自在,整個過程勉強算得上是愉快。
虞晚喬學起來不慢,她很快便能看懂賬本,一一查對。
即使遇上問題,她問裴長淵,也能立刻得到詳細的解答。
……
窗外日光漸漸西沉,夜幕已然降臨,墨色染透了整個天空。
屋內,燭火搖曳,豆大的火苗輕輕晃動,暖黃的光在牆壁上投下兩人的影子。
虞晚喬微微垂首,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扇形的陰影。
“如此,可明白了?”
裴長淵輕聲問道。
他聲音近在咫尺,溫熱氣息拂過虞晚喬耳畔,惹得她一陣顫慄。
“我明白了。”
她仿若被火焰燎著,抓著一本賬冊急急起身。
見她這般急切,裴長淵動作更快,隨著她起身的同時,猛地發力,將她摁在椅子上。
裴長淵直起身子,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其中。
他微微俯身,修長的手指輕輕勾起虞晚喬下巴,迫使她仰起頭來。
半是調侃,半是不悅。
“你逃的太慢了。”
虞晚喬驚惶不已,正要推開他。
緊接著,裴長淵毫不猶豫地俯身,咬住她唇瓣,帶著滾燙溫度,強勢撬開她牙關,肆意掠奪著她的呼吸。
虞晚喬瞪大雙眼,雙手下意識地抵在他胸膛,想要推開卻被他攥住手腕,指尖用力而泛白,使盡渾身力氣也掙脫不開他的禁錮。
“別……”
昏暗的燭光搖曳。
虞晚喬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終是繃不住滿腔羞憤,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滾落,燙在裴長淵捏著她下頜的手上。
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亂,帶著抽噎聲,卻被他的吻盡數吞沒。
裴長淵:“真沒用。”
榻上沒用,榻下也沒用。
一言不合,便要哭給他看。
……
不知過了多久,裴長淵終於鬆開她。
虞晚喬好不容易得到喘息機會,貪婪地大口大口喘著氣,嘴唇通紅,雙眼水汪汪的。
她用手背拭去淚水:“有意思嗎?”
裴長淵凝目看著手指上她的幾滴淚,面無表情地揉幹了,捏碎了。
“你永遠學不乖。”
虞晚喬難得來了脾氣,非要犟嘴:“因為,我不想學。”
裴長淵冷笑:“虞晚喬,還來嗎?”
貌似是與她商量,實際不等她有任何拒絕的動作言語,裴長淵強硬地摁住她單薄肩膀,撈住她細腰往懷裡摁去,恨不能融為一體。
虞晚喬愈是掙扎,他愈是不肯放過她。
“鬆開我!”
裴長淵:“做夢?”
虞晚喬倒寧可發生的一切都是夢。
一個荒唐無比的夢。
她瘋狂掙扎,尖銳的指尖劃過他大掌,猝然留下一道紅痕,隱隱向外冒出幾顆血珠。
裴長淵對她的耐心好似也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