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願正要拒絕,打開請柬,卻見請柬裡頭落款不是葉家千金的大名,而是一個無比清麗的名字——‘裴簪雪’。
姜時願眼前一亮,裴簪雪,裴子野的堂妹。
這下倒是能解釋這張請帖為什麼會到她手上了。
“小姐去嗎?”紅豆問道。
去呀,怎麼不去?
正好,她也可以跟裴簪雪打聽打聽裴子野的事。
姜時願上午補了一覺,下午如約乘車來到了寧德侯府。
剛下車,便聞到風中夾雜著一股桂花的香甜氣息。
寧德侯府這棵百年金桂,在京中非常有名。
據說是寧德老侯爺與老夫人成婚時,兩人親手植下的,老侯爺三起三落,老夫人不離不棄,夫妻伉儷情深,葉家家風也出了名的和睦嚴正。
每年金桂開花,葉家都會廣邀賓客,設宴賞花。
今日應是請了不少人,姜時願到時,侯府門口已經停了不少車輛。
姜時願剛到門口遞了請帖,門內立時迎出來兩個年輕的姑娘。
兩個姑娘一個紫衣花裙,穩重大氣,一個粉裙霓裳,活潑可人,宛若春花兩色,一個是芝蘭亭亭,一個是粉桃夭夭。
姜時願看迷了眼,出來的兩個姑娘也移不開視線。
“你們老裴家的眼光怎地這麼好,全京城最漂亮的一枝花兒,就這樣被你們悄無聲息偷回家了。”
葉家大小姐葉晚寧走上前,便像愛不釋手一樣,拉著姜時願的手,左左右右地看了好幾遍。
“什麼叫偷?表姐這話講的好沒道理。”
裴簪雪撥開葉晚寧的手,像爭寵的小貓兒一樣,搶了姜時願一隻手握在手裡。
小嬸嬸的手好細好軟呀。
小叔摸過嗎?
小叔那麼古板無趣,估計除了自己親孃老子的手,連小姑娘的頭髮絲都沒碰過。
嘿嘿,她比小叔先摸到咯。
“這還不是偷嗎?八百年沒動靜,突然就說要訂親,火急火燎這架勢,像是巴不得今天訂親,明天就拜堂把人娶回家了。”葉晚寧忍不住笑道。
裴簪雪也跟著笑了起來,臉上露出兩個小酒窩:“那怎麼叫偷呢,那分明是搶!”
葉晚寧聞言,掩嘴直接大笑了起來。
葉裴兩家是姻親,裴簪雪的母親是葉晚寧的親姑母,葉家的孩子一直都在裴家族學裡學習,葉晚寧就像裴家半個孩子,常在裴家走動。
她跟裴簪雪,裴子野一樣,不怕裴家主,不怕裴老夫人,就怕裴家小叔。
也不是怕,實在是裴小叔氣勢凌然,那雙永遠波瀾不驚的眼睛,彷彿只要看一眼,就能將你所有小心思全部看穿,給人的壓迫感太強了。
葉晚寧一直以為,裴小叔這樣疏離高冷的人,會孤獨終老一輩子,但誰能想到,老房子也有著火這天,還燒得這麼旺。
所以裴簪雪一得知她小叔要成婚之後,迫不及待地告訴了她,然後又迫不及待地下帖把人請了過來。
葉晚甯越想越覺得神奇,忍不住又多看了姜時願一眼。
姜時願被打趣的面上有些羞紅,但也知道二人是跟自己親近,忍不住回道:“葉家姐姐也別笑我,姐姐這枝金桂,十里飄香,也不知要便宜哪個折桂偷香的小郎君。”
果然是個妙人。
葉晚寧不惱,反嗔了姜時願一眼:“牙尖嘴利,以後裴簪雪鬥嘴有伴了。”
“別站在這了,快進去坐。”葉晚寧招呼道。
葉晚寧將姜時願迎了進去,並把姜時願安排在宴會最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