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矜北眼尾掃過,心臟突地一跳。
傅司臣撈過手機,扣在耳邊,劃開接聽鍵。
關雎爾繾綣綿軟的聲音自手機那頭傳來,“司臣。”
“嗯,有事?”
“司臣,你今晚沒有應酬吧?我們現在能見一面嗎?”
傅司臣頭埋進枕頭裡,“今晚不方便。”
盛矜北在一旁聽著,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顆心狠狠被揪起,想走,可私心又想留下聽聽他們說什麼。
她定在原地。
直到關雎爾黏黏糊糊地說,“司臣,可是我好想你,我去你家裡找你吧?”
盛矜北再也聽不下去,心擰巴成一團。
她把藥和蜂蜜水放在櫃子上,還是轉身走了。
關雎爾有點委屈,“從我回來,我們就沒一起過夜…”
傅司臣抬眸看了眼盛矜北匆匆離開的背影,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對著電話冷淡說。
“再說吧,我困了。”便掛斷了電話。
盛矜北進了廚房,心不在焉地燒上水站在那裡發呆。
傅司臣處在金字塔的最頂尖,而她處於最底層。
他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階級這個東西,他下不來,她上不去。
最好的結局就是——
君臥高臺,我棲春山。
說來也扎心,也許是他們那方面太過於和諧,每次都頂峰相見。
他貪戀她的身體和魚水之歡,捏著那份協議和她的母親,寧願讓她當小三也不願跟她斷了。
水燒開的嗚嗚聲將她拉回現實,她忙伸手去拿水壺,卻不小心燙到了手。
她吃痛地輕呼一聲。
傅司臣聽到動靜強撐著身體從床上爬起來快步走進廚房,看到她微紅的手,他眉頭緊鎖,拉著她的手就放到冷水下衝洗。
她的手常年彈琵琶,卻不粗糙。
傅司臣專門給她辦了定京的頂奢spa會員卡,會定期去護理,重點在手部的護理,保養的很好。
盛矜北想把手抽回來,可是傅司臣握得很緊。
“疼不疼?”
盛矜北別過頭,“不疼。”
傅司臣關掉水龍頭,用乾淨的毛巾幫她一根根擦乾手指。
“別忙了,都快十點了,去睡覺吧。”
盛矜北默默走到臥室的沙發旁,抱起一床被子蜷縮在上面,“我睡這,你半夜要是難受喊我。”
傅司臣看著她的動作,有被氣笑。
“你來床上,我都病成這樣了,還能吃了你不成?”
盛矜北婉拒,“還是別了,您床上的位子還是留給關小姐吧。”
“你什麼時候見我跟她睡過?”傅司臣隨意解開衣釦。
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雙臂撐在沙發上,鉗制住她的腕骨,舉至頭頂,將她困在自己身下。
“在日本,你們進酒店了。”她幾乎脫口而出。
“眼見都不一定為實。”傅司臣越靠越近,幾乎快要汲取走她全部的氧氣,“你是親眼看見我們做過了還是我們做的時候你趴在床底了?嗯?”
“你們沒做過嗎?”
她反問。
他卻不答了。
男人慣會在這種事情上虛與委蛇,你想要他句真心話,可他偏不給。
越是要猜的,越折磨人。
就像每次在床上的時候,明明他先調情惹火。
等到她慾火焚身,他又不會輕易給,吊足了人的胃口。
就算給了也不會輕易停,折磨得人死去活來。
將人的心思拿捏的死死的。
傅司臣人高馬大,燙人的軀體覆著在她的身上,讓她幾乎喘不動氣。
“你壓得我快不行了。”
“怎麼個不行法?”傅司臣呼吸很重,“聽說男人發燒的時候體驗感會不一樣,你要不要試試?”
“你說什麼呢?我不試。”盛矜北耳朵紅了一片,“我怕你試試就逝世了,我可背不起這鍋。”
“不讓你背鍋,讓你揹我。”
他話落。
盛矜北已經被他一百八十度翻轉,雙手揹著身後,被他一隻大手束縛住手腕。
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能清晰地聽到皮帶卡扣開合的聲音。
“傅司臣,你到底是在發燒還是發騷?”
“都發,我出出汗或許病就好了。”
“傅司臣,你有病!”
“沒錯,我就是有病,已經病入膏肓,你乖一點,對你我都好。”
……..
這一夜。
許是生病的原因,他的呼吸格外亂,幾度偏臉來尋她的氣息,面上豔紅色妖冶的讓人沉淪。
正值寒冬臘月,窗外寒風凜冽,江面已經結冰。
身後貼著玻璃,冷風順著未關嚴的窗戶縫隙灌入,身前是炙熱的他。
她眼尾墜著幾滴淚,被撕扯得帶著哭腔。
“傅司臣,你別讓我當小三。”
“我可以忍受你不愛我,但我邁不出去道德這道坎。”
男人身形一頓,卻沒有說話。
黑暗中,胸腔蓬勃的肌肉一鼓一鼓。
而後,傅司臣一點點吻掉她鹹溼的眼淚淚,而後越來越瘋狂。
兇悍又激盪。
引人墮落,深陷情迷。
不知過了多久,他摘套扔進垃圾桶,赤裸著從身後緊緊擁著她,呼吸拂過她的後脖頸,與她共享體溫。
“北北,還氣我嗎?”
換作別的男人,這個時候得到了他想要的早已抽身離去,可傅司臣這樣頂級風流的熟男,是最會撩人入心的。
狂野過後,他在給她提供情緒價值。
這個時候,即使女人心底再有氣,也被他弄的有氣無力,無處宣說了。
她很累,聲音很弱,但腦子卻異常清醒,問出了那句她最想問的話。
“傅司臣,你不跟我斷,僅僅是因為我的身子嗎?”
他雲裡霧裡飄著,“也是也不是。”
……..
清晨。
盛矜北睡意尚存,聽到門鈴聲慢慢坐起,被子連並男人精壯有力的手臂一起滑落。
她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額頭,居然退燒了。
傅司臣沒穿衣服,翻了個身,露出溝壑分明的脊背。
盛矜北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瞥見他背上一道細細長長的疤痕,像是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皮肉外翻,儼然是新傷。
她心底一驚,忍不住伸手輕輕觸碰的一剎那。
傅司臣似有所感,微微動了一下,忽然睜開眼睛的同時,他問:
“我身子好看嗎?”
“你後背的傷…”
這時門鈴再次響起,傅司臣站起身隨意披了件睡袍,打開可視智能系統。
畫面裡出現的是一身意大利中古皮草的宋韶華。
“我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