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外人在時,蘇雪晴終於如一個勝利者一般,不屑的對溫淺道,“你和他結婚了又如何?這一輩子,他事事以我為先,甚至就連遺囑都寫了,他的所有遺產都會留給念念。”
“溫淺,你真失敗。”
……
前世的自己,是帶著不甘離世的。
溫淺眼睛溼潤,難言的痛楚,堵的她喘不過氣來。
也幸好,重生回來後,溫淺早已放下了蕭遲煜。
否則她真不敢相信,若是自己還是那個滿心滿眼都是蕭遲煜的溫淺,看到他這副樣子,該有多傷心!
溫淺紅著眼冷冷的問他,“你覺得她帶著孩子不容易,所以你把你的工資一大半交給她?你看她死了老公所以你憐惜她不容易,那麼我呢?”
“在你一次次去照顧她,去照顧她的女兒,履行你所謂的責任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我發燒生病的時候你又在哪裡?你的工資大半都拿去給了外頭那個家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在家吃什麼,喝什麼,我又多久沒有買過一件新衣服了?蕭遲煜你都想過嗎??”
“這些就算了,你甚至利用你手裡的職權,索性直接薅了我的工作,讓她頂替我!蕭遲煜,你用我的工作來討你心上人的歡心,你乾的還是人事嗎?!!!”
溫淺恨。
恨蕭遲煜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恨他打著照顧朋友遺孀的名義,卻和蘇雪晴黏黏糊糊,在蘇雪晴每一次用孩子當藉口來糾纏他的時候,他從來選擇的都是蘇雪晴母女!
甚至為了蘇雪晴不惜薅了自己的工作,導致她一輩子在外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生生耽誤了自己一輩子!
溫淺也恨,恨蘇雪晴招惹有婦之夫,和蕭遲煜糾纏了一輩子。上輩子彌留之際,蘇雪晴帶著女兒宋念念來炫耀的樣子,溫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當然,溫淺最恨的還是自己。
恨自己上一輩子明明看清了蕭遲煜是個什麼貨色,卻還捨不得放手,生生磋磨了自己的一生。
她抹了把眼睛,抬頭把眼淚逼了回去。
不過好在,好在她重生了。
這一世,她還沒有為了蕭遲煜懷孕再流產。
還沒有在這段婚姻裡過的和孫子似的,不停的內耗自己。
一切,還來得及!
蕭遲煜聽了溫淺的控訴,面色一窒,試圖解釋道,“你生病了,是不是應該找醫生?我又不是大夫!再說工作丟了就丟了,你在家不是更輕鬆自在?我是你丈夫,還能連老婆都養不起嗎?”
溫淺冷笑。
若是蕭遲煜真的覺得在家挺好的,又為什麼會自己的工作給那個女人呢?
想到這,溫淺再次冷笑,“在家挺好的?如果你覺得在家好,為什麼要把我的工作給那個女人?再說你每個月的工資大半都落到了那個女人手裡,你拿什麼養我?”
溫淺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喊了出來。
真是太可笑了,如果餓不死就是養著,確實,那他也沒有說錯。
“但是憑什麼?憑什麼你要我犧牲我自己,成為你討好那個女人的棋子?你憑什麼要我接受一個表裡不一,就連工資都散出去一大半,心裡沒我的丈夫?”溫淺想到上輩子的磋磨,恨不的上手直接撕了蕭遲煜。
蕭遲煜愣愣看著溫淺,似乎震驚於她如燃燒的火焰一般的恨意,他動了動嘴唇,最後只是無力的辯解道,“溫淺,照顧她們母子是我答應了宋彥的,現在她也有了自己的工作,等她們穩定下來,雪晴那裡我就不會再給錢了。”
溫淺閉了閉眼。
蕭遲煜說的鬼話,他一個字都不會信。
剛結婚的時候,蕭遲煜確實做的不錯,婚後所有的工資都上交,大家都羨慕她找了個好老公。
但是自從宋彥走之前,拜託他照顧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蕭遲煜也就真的對她們母子上了心,街坊鄰居看他對那個女人忙前忙後,人前都說他是好兄弟。
是啊,他也確實對兄弟的老婆上了心。
可怕的是,在他的思維裡,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他覺得,他只是在照顧好兄弟的遺孀而已。
我的反抗,我尖銳的質問,到頭來都成了無理取鬧。
這世上,不怕是非不分,就怕自欺欺人。
只是好在,如今溫淺一切也都不在意了。
既然他想照顧別人的老婆,也對別人的老婆上了心,那就隨他去吧。
想到前世自己所受的苦,那無數個夜不能寐的日子,溫淺抬頭,冷冷的看著蕭遲煜,語氣冰冷,“既然你的心都在那對母女的身上,既然你覺得她們才是你的責任,那麼我們離婚,這些年結婚後存的錢我們對半分,從此以後你和她結婚也好,日日不著家也罷,都和我沒有半分關係!”
蕭遲煜面色大變,“你說什麼?”
溫淺冷冷的看著他,“我說,我們離婚。”溫淺一字一句的又重複了一遍。
前一世,她哪怕受了再多的委屈,哪怕看著兩人在世人面前似夫妻一般出雙入對,她也被世俗給束縛著,“離婚”這兩個字,從來沒有說出口,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蕭遲煜才會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裡,因為在他蕭遲煜的眼裡,溫淺不過是一個離不開他,只能依附他而活的可憐蟲而已!
蕭遲煜或許是沒想到溫淺會提出離婚,他簡直不可置信,繼而失笑的搖了搖頭,“溫淺,你別說笑了,如果你不想談,我可以等你氣消了再說。”
蕭遲煜很自信,溫淺完全是在說氣話。
在他看來,溫淺是絕對不會提出和他離婚的。先不說溫淺是個很傳統的女人,絕對不會把離婚這兩個字掛在嘴邊,單是他幫助蘇雪晴這事,蕭遲煜也不覺得自己有錯。
他和蘇雪晴清清白白,他不過是在蘇雪晴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而已,是溫淺自己小家子氣,想多了。
蘇雪晴來的時候,溫淺和蕭遲煜正僵持著。
“瀟大哥在嗎?”蘇雪晴滿臉焦急,“瀟大哥,念念發燒了,我這,我這怎麼辦呀?”
蘇雪晴滿臉著急,但大紅色的裙子配駝色的風衣,甚至就連耳朵後隨意垂下的髮絲都無不顯示著她精心打扮後的知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