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休息,有事電話聯繫。”
高晨陽還想說什麼,緊接著一道車門關上的聲音響起。
他望著江時知的背影,一種無力又無奈的情緒湧上心頭。
直至對方消失在他的視線中,高晨陽才收回了目光,長嘆了一口氣,啟動車子離開。
哎!真是造孽啊!
都三個月了!他都不知道那個把江哥迷得神魂顛倒的女人到底叫什麼名字!
她到底是給江哥灌了什麼迷魂湯!
不就是長得好看了些……有錢了些……還打架厲害了些……
哎,好吧!
如果他能遇到像這種有錢有顏又有實力的富婆,被包養了,他做夢都能笑醒!
可…可這,被包養的江時知啊!他顏值高,又不缺錢,這是何必呢?
——
江時知靜靜地佇立在原地,看著漆黑一片且空無一人的房子,心中失落不已。
姻姻這幾天都沒回來麼……
良久,他進了電梯,按下三樓。
這棟別墅總共有五層,地上三層,地下兩層。
上了三樓,江時知走進一個房間。
他的眼眸晦暗不明,神情哀愁。
這個房間……
是他和姻姻歡好最多的地方。
江時知換了居家服後就躺在床上,眉眼間寫滿了繾綣的思念。
姻姻現在在幹什麼呢?
他看到了葉希訣和白芯柔的緋聞,姻姻會難過嗎? 她會不會因此離開葉希訣?
江時知緩緩閉上眼,任由那些情緒將他整個人淹沒。
認識沈落姻是三個月前的事了……
那天,江時知拍的一部戲殺青了。
由於這部戲的導演和他還算有些交情,再加上在整個拍攝過程中,大家都還算和睦相處,所以江時知同意參加了殺青宴。
然而這場劇組殺青宴,本就是一場針對江時知的“鴻門宴”。
導演、製片人早就和投資方串通一氣,平時表現得一切正常為的就是降低江時知的防備心,從而……將江時知送到投資方的床上。
儘管江時知已經格外小心,可他還是沒能逃過。
殺青宴上的所有酒水飲料,甚至包括他所在的那桌子上的吃食,都被下了藥。
江時知在喝了一口果汁後就察覺到了身體的不對勁。
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體的異樣,眼神厭惡地看著周遭那群人的嘴臉,心底漸漸浮現出一抹絕望。
他只好假裝無事發生,隨後藉口說去衛生間,匆忙逃離宴席。
投資方是一個老女人,叫張翠英,她很明顯是這方面的老手了,為了得到江時知籌謀了許久。
所以哪怕江時知去了衛生間躲避也沒有什麼用,因為她早就打點了整個宴席的服務員。
不過就算是這樣,還是讓江時知給逃出去了。
剛好有一個女服務員是他的粉絲,女服務員知道江時知中藥了,於是起了別的心思。
她想辦法讓江時知逃出了殺青宴,剛離開宴會廳,便整個人都往江時知身上貼。
江時知厭惡極了,他強撐著躲閃。
可禍不單行。
那個老女人竟然帶著導演追了出來。
江時知快要絕望了,就在他以為自己今天要栽了的時候。
他遇到了沈落姻。
一見鍾情,再見傾心…
從此他死皮賴臉地跟在沈落姻身後,不求任何身份。
只求,能在她身邊。
*
——沈家——
沈宅。
一箇中年男人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聽到來人的腳步聲,似是隨口一問:“還沒有那個孽障的消息? ”
“回沈董,是我無能,還沒有查到……”秘書微微低下頭,面色很是惶恐。
聽到這個答案,中年男人擺了擺手:“行了,你下去吧,有什麼消息務必立刻告訴我。”
秘書彎了彎腰,完全一副誠懇恭敬的模樣:“沈董,您放心。”
轉身的瞬間,沒有人看到,這位對沈家“忠心耿耿”的秘書眼底迅速閃過一絲殺意。
老東西。
你的死期快到了……
秘書走後,沈政平再也無心看報紙,他盯著報紙出神。
一年前,他本來以為早就死了的那個孽障忽然詐屍。
並且這個孽障不知從哪兒知道的他與海外合作人的那筆交易,在他沒有任何防備之下,這筆訂單被攪黃了。
不僅如此,合作方的頭目更是死於非命,其餘勢力被港城的軍方一舉剿滅,罪責輕一些的,全都關進了鐵窗淚裡。
這其中,還包括了不少沈氏集團的高層,沈氏集團也因此重創。
也幸虧他一向行事謹慎小心,沒留下任何證據,否則就連他也得受到牽連。
每每想到這兒,沈政平的表情就變得可怕無比。
他用力地攥緊雙拳,難以平息心中的憤怒。
這一年裡,沈政平無數次後悔當初沒有直接弄死這個孽女,基金的事情給可以再想辦法。
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從那之後,沈氏集團受到重創,集團內高層大洗牌,股市動盪。
他為了避風頭,也為了讓沈氏集團度過這波危機,不得不低調行事。
而且,軍方不知怎的一直還在追查這個案子,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格外關注著。
沈政平只好在暗中十分隱蔽地尋找這個孽障,可她就像是在港城憑空消失了一樣。
一年了,杳無音訊。
良久。
沈政平緩緩鬆手,報紙已經因為太過用力而褶皺到不能看。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但電話那頭的人不知在忙什麼,冰冷的提示音一直重複播報著無人接聽。
沈政平深吸一口氣,額角的青筋暴起,繼續撥了出去,仍舊無人接聽。
幾分鐘後,沈政平把手機用力一摔,憤怒大吼:“廢物,都是廢物!!”
這麼長時間了,連一個人都找不到!
*
——華建醫院——
某間病房裡,此刻空無一人。
枕頭邊有一部手機正堅持不懈地震動著。
明亮的屏幕就沒有滅過,一直顯示著同一個來電號碼,來電人大有一種不接電話就不罷休的架勢。
而手機的主人,此時正生命垂危,正躺在手術室裡接受手術治療,又怎能接得了電話?
儘管,這通電話對她來說十分重要。
手術室裡,一個全身赤裸的女人躺在手術床上,雙眼緊閉,面色慘白,本就是暈了過去,再加上打了麻醉針,女人此刻已經徹底暈死了過去。
她的身上大大小小有十幾處咬傷,每一處傷口都很深,已經乾涸的暗紅色血跡黏在了皮膚上,看起來十分可怖。
這個女人正是被藏獒咬得一身傷的白芯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