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涵寧將律師請來，秦耀一點都不意外。
她要是毫無心機，直接簽了，才會讓秦耀刮目相看。
秦耀不喜歡聰明的女人。
對他來說，女人只需要精緻漂亮，保養好她的美貌，然後安心地被男人圈養起來做無憂無慮的金絲雀就足夠了。
不需要有腦子。
尤其姜涵寧這種處處與他較勁，爭強好勝的，只會讓他厭惡到極致。
既然要大張旗鼓地談，這裡就不方便了。
剛好秦氏總部離得不遠，過去方便。
這還是姜涵寧第一次到秦氏大樓，如果不是因為這份婚前協議，估計她還沒有這個榮幸進來。
協議條款這種細枝末節的東西，秦耀是不可能親自和姜涵寧掰扯的，他讓鄭秘書去通知法務部，等姜涵寧的律師到了就開始談判。
姜涵寧跟著秦耀，一路上到了總裁辦公室。
進來時，偌大的辦公室裡已經有了人。
“秦總，十分鐘後的高管會議已經通知下去了。”
迎上前的女人眼尾細長上挑，紅唇飽滿，帶著一絲成熟嫵媚的氣息。
她身上是標準的秘書裝。
黑色小西裝外套下配著一條酒紅色的包臀西裝裙，嚴肅中不失性感，裙下的黑絲包裹著一雙纖細又漂亮的長腿。
秦氏這麼大的產業，秘書當然不止鄭秘書一個，簡琳也是秘書部門的一員，負責留在總部響應鄭秘書傳達下來的各項安排，也包括秦耀駐辦公室時的一些日常事務。
見秦耀進來，簡琳抱著文件，自如地跟上他的腳步，一直走到寬大的辦公桌前：“秦總，這一份是擬定好的會議議程。”
“這是這一次預備收購的三家公司公開的分析報告，但我發現這兩家公司的資產數據存在不少問題……”
姜涵寧不參與他們內部的工作討論，自覺地走到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下，抬眼看過去，簡琳站在秦耀身側，身體向秦耀微傾，腰部下沉，臀部上翹，勾勒出一道漂亮的身體曲線。
姜涵寧無聲地一笑。
簡琳彙報完又端了一杯咖啡，遞給秦耀，
“秦總，您的咖啡。”
這是她親手研磨、沖泡，最適合秦耀口味的咖啡。
秦耀接過喝了一口，幾眼掃完資料後他起身去開會。
簡琳端上筆電，踩著細長的裸色高跟鞋跟著他一起出門。
走到門口，秦耀忽然一頓，轉過頭看了眼面前一無所有的姜涵寧，吩咐簡琳，
“你留下，給姜小姐倒杯咖啡。”
秦耀雖然討厭姜涵寧，但秦氏的待客禮儀不能少。
簡琳面色微不可察地一滯。
她知道秦總這是在批評她剛才沒顧上接待這位姜小姐，雖然有別的工作，但在秦耀看來，身為他的秘書就是得做到兩頭兼顧。
簡琳頓了一會兒，回答道：“好的，秦總。”
等秦耀出門後，她收拾了一下面色，轉過身，走到會客區。
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姜涵寧，然後露出完美的微笑，伸出手：
”姜小姐您好，我是秦總的私人秘書，簡琳。”
“你可以叫我linda。”
姜涵寧抬頭，伸手和她握了一下，笑了笑，簡單地自我介紹：“姜涵寧。”
簡琳放下手，切入正題：“姜小姐，秦總剛才讓我給您準備咖啡，不過我不清楚您prefer哪一種咖啡豆？”
她瞥了一眼姜涵寧略帶困惑的神色，笑意加深，繼續道：“我們秦總常喝的是Esmeralda Geisha，不過也備了Kopi Luwak和Ospina Gran，當然現在市面上比較流行的Yirgacheffe也是有的……”
姜涵寧從她的眉眼和語氣中覺察出一絲微妙的敵意，笑了笑：“一杯綠茶，謝謝。”
簡琳的話一下停住，目光中劃過一道詫異。
所有秘書都知道，秦耀最討厭喝的就是綠茶。
幾乎沒有人會在秦耀辦公室裡喝這個。
簡琳挑了挑眉，看來面前這位姜小姐和秦總完全不熟啊。
這倒是讓她放下了心。
秦總這裡沒有綠茶茶葉，不過公司其他樓層的茶水間還是有的。
她走到電梯口，剛好迎上鄭秘書，先聊了一會兒工作安排，然後便旁敲側擊地打聽起來，
“對了，裡面那位姜小姐是秦氏新的合作對象嗎？”
能進秦總辦公室，由他親自接待的客人幾乎是鳳毛麟角，而且為數不多的也都是五十開外的男士，怎麼這一次竟然是這麼年輕漂亮的女人？
鄭秘書看了她一眼：“她是秦總的未婚妻。”
“未婚…妻？”
簡琳的高跟鞋差點都崴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她勉強地笑了一笑，
“是……是嗎？但是他們看起來感情不怎麼深。”
鄭秘書奇怪地看她，像是不明白她怎麼會問出這樣低級的問題，
“豪門聯姻需要感情嗎？”
這時電梯剛好停下，鄭秘書走了出去。
只剩下簡琳一個人僵在原地。
*
同一時間，表面風平浪靜的秦氏集團裡謠言也傳得滿天飛。
私下裡八卦群裡熱議不止，
“秦總身邊的女人你們知道是誰嗎？”
“什麼，什麼女人？我怎麼沒看到？”
“我也看到了，兩個人一起進總裁專用電梯的，鄭秘也跟在後頭。”
“不會是新歡吧？”
“怎麼可能，秦總從來就沒有帶緋聞女友來過公司。”
“就是就是，我想近距離看看微微真人都沒有機會，猛漢流淚.jpg.”
“樓上私生你清醒點，這種大明星你別做夢了。”
“之前不是有小道消息說秦總要訂婚了，你們說來的會不會是秦總的未婚妻？”
“未婚妻？！！！”
這條消息如同水入油鍋，在八卦群裡一下炸開了，即時討論數一下激增，
“哪來的小道消息？”
“謠傳吧？”
“空穴不來風。”
“你們動點腦子想想，真要是訂婚，以秦家的地位，早就滿城皆知了，用得著這樣偷偷摸摸的嗎？再說了，咱們秦總是低調的人嗎？”
“興許還沒定下，定下來就昭告天下嘍。”
“我靠，要是秦總真結婚了，那我的微微怎麼辦？”
“涼拌。”
“少見多怪，豪門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
“對啊，繼續外面養著唄，又不是養不起。”
“大房就不要想了，但沒準能做個二房三房的，尚家那個不都娶四個老婆了。”
“何止啊，今年又談了一個，好像是個名模，叫安琪兒……”
“我知道我知道，內幕消息，這個安琪兒原先是和他外頭一個私生子在談，可黏糊了，有一次帶回家老爹給看上了，沒過幾天就被兒子送到親爹床上了……”
“臥槽，真孝啊！”
“豪門不都這樣嗎？”
“扯回來扯回來，你們說，秦總的未婚妻會是什麼背景啊？”
這個話題一開，八卦群裡立刻開始熱火朝天地討論，結合秦氏的特殊性，軍、商、政猜什麼的都有。
另一邊，秘書辦的其他高級女秘書們卻是淡定從容。
一邊喝著手磨咖啡，一派看著其他員工胡謅。
別人不瞭解秦總，她們可是非常瞭解。
秦總是極度厭惡家族聯姻。
就是真聯姻了，那也絕對不會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