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人捧著托盤上一攤首飾碎片,小心翼翼的遞到薄斯聿眼前。
“先生,這是您讓我在國外拍賣場上拍下來的那套價值幾十億的項鍊,還有您平時寄回來的各種各樣,送給少夫人的禮物,以及還有你當初為少夫人備的嫁妝,全部都是在楊小冉的房間找到的…”
這條滿鑽項鍊,是作為前幾日柳嫿19歲生日禮物。
此刻全部都已損毀,沒有修復的意義。
薄斯聿看著眼前這攤他精心挑選的禮物,刀子般的視線射到楊小冉身上。
黎堯話再清楚不過,他送了那麼多禮物,沒有一件落到柳嫿手裡,全部被楊小冉給私吞了。
水裡的楊小冉瞪著眼睛不停的掙扎著要說話。
柳嫿不想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主動承認了,“都是我砸碎的,一個傭人碰過的東西,我再拿回來自己帶,覺得噁心,我嫌棄。”
水裡的楊小冉瘋狂的點頭,以為薄斯聿會因此生氣懲罰她,但她想多了。
薄斯聿聽後非但沒說他一句,不是反將責任全套在她身上。
“你怎敢私自偷拿主人的首飾。”
“糾正一下,是扣下,不是偷拿,這兩者的意思不一樣。”柳嫿嫌棄的白了他一眼。
【扣下首飾算什麼?她房間裡被我燒掉了那麼多昂貴的衣服包包,你猜哪來的?】
哪來的?
黎堯豎起耳朵不停的靠近柳嫿,就連薄斯聿也不例外。
【還不快些讓你的隨從,去查一查你的那些私人藏品,古畫文玩以及保險櫃,沒空,但裡面全都是贗品,裡面真品全被他們到處去倒賣了,賣了不少錢,一部分給兩人的女兒楊小冉花一部分拿去投資。】
【虧錢了沒關係,繼續倒賣你家值錢的東西,現在你書房你那價值連城的書桌椅子茶几,什麼全套的書籍全部都是贗品,這個家裡已經沒幾樣東西是真的了。】
薄斯聿突然覺得自己心臟梗得慌。
他極力的掩飾著聲音裡的顫抖。
吐出了兩個字。
“去,把我不在國內這一年裡,李春麗和楊天青做的所有事情全部給我查一遍。”
黎堯雙手一摸頭,覺得自己格外的精神,為了吃瓜,他連時差都不用倒了。
楊天青和李春麗的臉色已經從慘白變成死灰。
不對視了一眼,完了!
楊天青害怕道:“少爺,我們都是家裡的傭人,你查我們做什麼,浪費人力。”
他話音一落,守衛便將剛打印好的兩人曾經偷情和算計他的的證據,雙手送到薄斯聿手上。
薄斯聿看了一遍之後,覺得兩眼昏花,“李春麗,楊天青,你們兩個簡直泯滅人性。”
他憤怒將資料往泳池裡一撒,那張證明了兩人偷情,為了不被發現在車底做手腳的資料剛好落到兩人跟前的水面上。
霎時間,兩人臉色煞白。
“你們兩個偷情就罷了,居然膽大妄為到算計我。”
“李春麗,你這個女人真狠毒,連自己的丈夫都不放過,活著的時候被你綠,死了還要被你利用一把。”
當初這件事情家族本應是要仔仔細細的查的,但由於李春麗哭哭啼啼的帶著還是孩子的趙俊峰在家裡鬧,說自己的丈夫為久薄家的少爺殞命,留下他們一對孤兒寡母的一家人,不但不感激他們,反而還要調查這件事情的真假,真是讓人心裡拔涼拔涼的。
大家族本就在意麵子上的功夫,她這一鬧,鬧的要徹查此事的薄家人覺得非常不體面,也就罷了。
也就把這件事情放下,當做欠他丈夫的恩情,把他們一家人真真正正的當做恩人,供著養著。
趙俊峰的待遇比國薄家的少爺都不差分毫。
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還能查到,那些作案的人他明明全部都送進監獄,他打點過,他們這輩子都別想出來。
怎麼會?
楊天青狡辯著。
“少爺,不是的,我們,我們就是一時糊塗,所以才…我和春麗是真心相愛的。”
“趙連他非但不成全我們,還想將事情抖出去,以後讓春麗怎麼做人,他根本就不考慮春麗的處境,不配做她的男人。”
柳嫿一旁陰陽怪氣的罵著。
“你就配做她男人,喲,也不見得。明知李春麗是已婚的,有丈夫有孩子,剛生完趙俊峰,連一個月都沒有。”
“就迫不及待的和她搞在一起,懷了楊小冉,你也不怕她肚皮承受不住連番的懷孕,爆炸了。”
“自私自利的狗雜種,昧著良心說真心相愛的藉口,來掩飾你就是心理變態,喜歡少婦,管不住下半身,一己私利作祟。”
此話一齣,在場的所有人視線帶著探究,打量紛紛落到兩人身上,彷彿在凌遲處死他們一般。
李春麗羞愧的低下頭,不敢說話。
楊天青面部的肌肉不停的抽動,不知是被罵的還是被凍的。
此番已經被拆穿,再去解釋他的動機已無意義。
“我便罷了,但春麗再怎麼樣也是你的奶媽,看在她為了養你,拖垮了身體的份上,求你放她一條生路。”
“小冉她也是無辜的,一切錯都在我,求你不要波及到他們。”
“真是一對伉儷情深的狗男女。”柳嫿鼓著掌冷笑道:“說什麼為了養薄斯聿拖垮了身體,他是什麼饕餮轉世嗎?能把她的身體吃垮。”
“薄家這些年有虧待過她嗎?你看她不長的比豬都還肥頭大耳的。”
“偷情就是偷情,就是為了尋求刺激。說什麼真感情,說的自己都快相信了。真是笑話!照你們這麼說,天底下所有婚內出軌的,都可以藉口真心相愛啊?”
聽到侮辱性的話,楊天青怒吼一聲:“賤人,閉嘴。”
對於他的怒吼黑臉,她滿臉不在意,繼續笑嘻嘻輕快的說道:“該閉嘴的人是你,你不過就是個管家,說到底也是個傭人,從來不恪守自己的身份,敢對主人大吼大叫,誰給你的臉?”
“你以為你又高貴到哪裡去,不過是薄家當成傭人來教養的養女,以為你做了薄少夫人就能夠蹬鼻子上臉,這一年不照樣被我們這些傭人當成豬狗一般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