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在桌子下蹲了半天,只看到一雙腳走到了書桌旁,來回走動,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卻就是不坐下。
芍藥有些著急了。
見那人要走,芍藥更是蹲不住了,乾脆一咬牙,鼓起勇氣,伸出手抓住他的褲腳,順著他的腳爬了上去。
她聲音嬌媚,打著顫音喊道,“老爺……”
“媽呀!救命!有鬼啊~”
淒厲的叫喊聲傳來,芍藥傻眼了。
這劇情不對啊!
她抬頭想給老爺看看她姣美的容顏,卻見一本本書砸下來,砸得她暈頭轉向。
但想著這麼大動靜,侍衛們恐怕馬上就到了,她必須趕緊和老爺牽扯上關係。
所以,她忍著頭暈,死死攥住男人的褲腳。
男人好想逃,卻逃不掉……
侍衛們剛衝進來,就聽到‘刺啦’一聲,男人的褲子被撕爛了。
露出裡面的褻褲。
侍衛們:“!!!”
喊這麼大聲,就讓我們看這個?
男人:“……”
嗚嗚,他不乾淨了!
老爺不是說不會有事的嗎?他怎麼……就被女鬼撕了褲子?!
老爺,你負我!
侍衛們愣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一個個瞠目結舌。
那男人還在尖叫著:“愣著幹嘛,快救我啊,有鬼,有鬼啊!”聲音中帶著無盡的驚恐與絕望。
侍衛們:“……”
這鬼……穿著這般性感?
這是色鬼?還是風流鬼?
芍藥被書砸得頭暈眼花,這會兒見人都進來了,想著大家都看到了自己衣衫不整地和老爺在一起,這不剛好坐實了她與老爺的關係?
於是,她委屈巴巴地抬起頭,雙眼含淚,顫抖著聲音說道:“老爺,我……”
對上奴才崩潰的表情,她也崩潰了:“你,你是誰?老爺呢?!”
這奴才也是個聰明的,一聽這話,瞬間明白了。
這哪裡是女鬼,這就是個想爬老爺床的奴婢!
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好啊,你這個賤婢,竟敢擅闖老爺要住的廂房?!”
“還穿的……”奴才目光落在她身上,“這般醜陋!這是想汙了老爺的眼,讓他眼瞎了才看上你?好生惡毒的心!”
侍衛們:“……”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芍藥:“……”
她穿的醜陋?能醜瞎老爺的眼?!
她最得意就是這副皮囊,以她的相貌隨便找個富貴人家都至少能做個姨娘,之所以一直留在府裡,不就是因為老爺不僅相貌堂堂,還是國公爺嗎?!
這奴才,居然敢說她醜?!
芍藥氣得七竅生煙,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形象,張牙舞爪地就要衝上去打他。
“你這個狗奴才,竟敢說我醜陋?!我今天非撕爛你的嘴不可!”
芍藥一邊罵著,一邊亮出尖銳的指甲,形象一下子就跟女鬼人設貼上了。
侍衛們一驚,也反應了過來,連忙拉住了芍藥,不讓她再亂動。
那奴才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實話還聽不得了?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吧,也不想想,進來的怎麼是我,而不是老爺?!等會兒老爺來了,你就等死吧你!”
芍藥一聽這話,瞬間面色慘白,身體也突然沒了力氣,跌坐在地。
她完了啊!
老爺要是知道她擅闖書房,還做出這種荒唐事,肯定不會輕饒了她。
這時,一個侍衛輕輕地咳了一聲,悄悄地向那奴才使了個眼色。
奴才怒視著那個侍衛,冷哼一聲道:“怎麼?難不成,你還想替她說話?”
侍衛嘴角抽了抽:“不是啊,冬子哥,你,你要不要,先把褲子提起來?你這樣子……不冷嗎?”
冬子順著侍衛的視線往下一看……顏色鮮豔的褻褲,很是扎眼。
冬子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猛地一拽褲子。
還好,還好,至少不是女鬼!至少他穿了條褻褲!
……
……
砰砰砰!
沉悶的磕頭聲在不遠處響起。
柳竹躲在樹後,悄摸摸往嘴裡送了一顆瓜籽兒。
“老爺,求您了,您就看在老奴在府上伺候了四十多年的份上,饒了芍藥那丫頭吧!她年輕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寬恕她這一次吧!”管家腦袋都磕出血了。
“老爺饒命!奴婢錯了!奴婢知錯了!”芍藥特地用手墊在額頭下磕頭,畢竟她可不能傷了自己的臉。
就算被逐出了府,就憑她這張臉,也一定能重新找個好出路。
當然,如果能做國公府的小妾,自是比外面的正牌夫人都好。
所以,她一邊磕頭,一邊還不忘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向慕容德宏,眼神中充滿了媚態,彷彿在說:“老爺,您捨得讓我這麼如花似玉的姑娘受罰嗎?”
慕容德宏表示:捨得!
他動了動身子,一臉的滿意:“原本還不知道是誰幫的她呢?”畢竟,閨女說的可是‘塞女人’啊,也就是有幕後黑手的,“現在清楚了,原來是管家你啊!怪不得,她一個小小奴婢,隨隨便便就能進了我的房間,可以啊,沒看出來,管家你藏的挺深啊?!”
管家身子一僵。
芍藥無語。
媚眼拋給了瞎子看。
管家和芍藥繼續磕頭求饒,慕容德宏卻不看他們了,而是扭頭看向樹後:“柳竹。”
吃瓜群眾的身份暴露了。
柳竹訕笑著,硬著頭皮從樹後走了出來,剛要行禮,慕容德宏就擺了擺手:“不用了,你去看看雪兒醒了沒,如果醒了就抱過來。”
柳竹一聽,鬆了口氣,轉身就往主院跑去。
不一會兒,柳竹就抱著清醒的慕容雪回來了。
小丫頭眨著迷濛的雙眼,似乎還沒徹底清醒過來,但一看到慕容德宏,就咧開嘴笑了起來。
慕容德宏一臉不值錢地笑著:“吆,爹爹的小寶貝兒來了。”
管家:“……”
芍藥:“……”
不是在審問他們嗎?突然逗女兒去了?
這多冒昧啊?
其實,慕容德宏也是想要做個測試。
一方面是想看看雪兒心中所想是否都會成真,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雪兒會不會還知道管家一些其它腌臢事,就可以一併處理了。
慕容雪環視一週,再聽地上兩人求饒的話,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經過一通的搜腸刮肚,慕容雪終於想起來了,她首先就罵爹了。
【爹啊爹,我真不知道該說你蠢了,還是該說你宅心仁厚了!】
慕容德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