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娥抱住宋招弟,嗚嗚的哭了起來,“這都是我自願的,你這是幹什麼啊,大家都是一個村的。”
看著宋招弟一把年紀還這樣,大家也都於心不忍。
“是啊,宋嬸子,就是換了別人,咱們照樣還是會上。”
“就是,副校長又咋了?他就是死了也是咱村的人。弟妹你可千萬別有壓力。”
有人慷慨就有人抱怨,“你們不怕是你們的事兒,可別拉上我們。”
“張愛國可說了,不會放過我們,他可是副校長啊!張玉江打架又那麼厲害,我們能不怕嗎?”
“宋嬸子,這往後我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可得負責!”
這兩位村民擔憂的話剛落地,院子外頭就傳來了緩慢的牛車車轍聲。
看著去而復返的牛車,村長和村民們都是懷疑不定。
老村長走到牛車旁,疑惑的問趕車的後生,“小趕,這是咋回事?回來幹啥啊?”
小趕一言難盡的看向牛車上的張玉江,害怕的開口。
“是他非要回來,說我要是不回來,他回頭就讓我拉不成車。”
宋招弟皺眉看向張玉江,這個狗東西,剩半條命了還能嚇唬人。
大家正面面相覷的時候,張玉江虛弱至極但卻清清楚楚的話,一字不落的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我,我要看清楚你們每一個人的樣子。”
“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以後都給老子走著瞧!”
“敢把我爸和我媽打成那個樣子,老子不讓你們所有人脫一層皮,張玉江這三個字倒過來寫!”
宋招弟雙目圓睜,指甲都快掐到肉裡了。
這個小王八蛋,原來是替那對狗男女找場子。
剛才的鞋子已經還給了人家,她現在想打張玉江,就只能彎腰去脫自己的鞋。
脫鞋的動作一出來,張玉蘭和張玉竹都看懂了。
張玉竹動作更快,機靈的把自己的鞋子脫了放在宋招弟手上。
張玉蘭暗自可惜,自己竟慢了小妹一步。
宋招弟一接過鞋子,朝兩個手上各吐了口水,用盡全身的力氣呼在了張玉江的臉上。
“放狠話?嗯?搞威脅?小王八犢子你算哪根蔥?”
“老孃剛才真是打的太輕了!”
又連著狠打了十幾下,宋招弟還覺得不解恨。
宋招弟抓起地上的土就往張玉江的嘴裡塞,塞的張玉江干噦起來才哈哈大笑起來。
真是太爽了!
張玉江被宋招弟的這瘋樣刺激到了。
他真恨不得跳起來把宋招弟生剝活剮了。
他眼中那噴薄叫囂的復仇火焰,從宋招弟母女四人身上一一掃過。
又挨個在村民們的身上留下陰惻惻的烙印,最後才直勾勾的回到宋招弟身上。
宋招弟想,如果張玉江不是在牛車上趴著。
憑著那股狠勁兒,他真能讓自己和全村的人都遭殃。
可惜,自己不是上輩子的宋招弟!
她俯身在張玉江的耳邊,壓低了聲音幽幽吐氣,“張玉江,你還想不想跟隔壁村的娜娜好了?”
“你要是還想,你現在就給老孃滾!”
張玉江陰沉的一張臉終於變得急躁。
“你敢給老子壞事,老子弄死你!”
娜娜是他八歲就喜歡的姑娘。
他追了整整十年,今年好不容易才答應和他好的。
宋招弟敢壞事,他能發瘋!
是人就有軟肋,張玉江把那個叫娜娜的姑娘,看的跟寶貝似的。
宋招弟就是故意刺激他,“你敢打著報復所有人的主意,我現在就去告訴那個娜娜,你張玉江究竟是個什麼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