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添香那幾個丫頭,被米婆子帶到了鄉下去。
但米婆子還沒來得及給她們找到下家。
便帶著赤衣等丫頭上了帝都城。
添香見沒有人看管,便獨自一人逃回了帝都城。
她根本就沒想過要回紀府。
待在這裡就是為了等到聞夜松,好給她做主。
她在紀長安的那麼多丫頭裡,是長得最好看的。
也早已經和聞夜松明裡暗裡眉來眼去的了。
如果聞夜松和紀長安成婚,他第一個要收房的丫頭便會是添香。
這是添香和聞夜松之間,沒有說出口的默契。
此時,聞夜松被添香抱住,他詫異的低頭,
“添香,這幾天你都去了哪裡?”
添香委屈的不得了,靠在聞夜松的懷裡,哭哭啼啼的事情的原委說了。
“奴婢也是關心王嬤嬤的,大小姐不相信奴婢,居然任由外面的野婢子毆打奴婢。”
“嗚嗚嗚嗚嗚嗚,奴婢差點沒有命回來見公子了。”
添香哭的可憐,她從五年前就知道,聞夜松是紀長安的未婚夫婿。
所以添香從五年前,就刻意的打聽過聞夜松的喜好。
可以這麼說,她用在聞夜松身上的精力與時間,都比花在伺候大小姐身上多。
所以添香知道聞夜松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而經過添香加油添醋的描述,聞夜松這才知道,添香居然被紀長安給賣了。
“豈有此理!紀長安越來越過分。”
聞夜松已經把添香當成了自己的女人。
紀長安賣了添香,就是私自處理他的人。
一時間,聞夜鬆氣的心口起伏,加上方才在青衣那裡挨的打。
聞夜松深覺不給紀長安一點教訓,他以後夫綱何在?
“添香,你跟我來。”
說完,聞夜松便牽著添香的手,轉身又進的紀府。
但是這一次,聞夜松沒有去找紀長安,而是直接找到了紀淮的面前。
當紀淮派人來找紀長安,吩咐紀長安到書房去時。
紀長安便知道聞夜松又搬出了他的父親。
穀雨的臉上透著擔憂,
“大小姐,那個聞公子會不會唆使了老爺,要責罰您?”
雖然立春和穀雨等幾個丫頭,不像赤橙黃綠青藍紫那樣的莫名其妙和詭異。
但是她們也有自己的作用和能力。
而且她們知道在這個大宅院裡頭,她們唯一需要忠心的人便是大小姐。
不僅僅是因為她們的賣身契在大小姐的手裡。
也因為大小姐很看重她們。
赤橙黃綠青藍紫,雖然看起來力氣很大,人也很多。
但是她們對於人情世故,卻遠遠不如立春、穀雨、驚蟄和春分等四個丫頭。
紀長安挑了立春和穀雨,再帶上赤衣和橙衣兩個丫頭,一同往紀淮的書房裡去。
“聞夜松被青衣打了,他不會這麼善罷甘休。”
紀長安在前面走,對於聞夜松告狀,告到她阿爹那裡去一點都不意外。
赤衣和橙衣兩個丫頭,在立春和穀雨的背後,偷偷地分著雞蛋。
聽聞大小姐這樣說,赤衣急忙道:
“大小姐不必擔心,那個什麼聞夜松敢讓大小姐生氣,奴婢咬死他!”
說完,赤衣一臉天真的用臀部,擠了擠身邊的橙衣,
“你說呢?橙衣?”
橙衣將手裡的雞蛋,一整個囫圇的塞入嘴裡,
“嗯嗯嗯嗯。”
她被雞蛋塞的說不出話來,只能不斷的點頭,附和著赤衣的話。
等橙衣好不容易,將嘴裡的雞蛋一整個吞了下去,
“奴婢吞了他!”
走在前方的紀長安沒有回頭,不知道橙衣吃雞蛋嚼都不嚼,能夠一整個吞下肚子,還不見卡喉嚨的。
她沒有將赤衣和橙衣的話放在心上。
來到紀淮的書房裡,聞夜松就站在紀淮的身邊,滿臉都是怒氣。
而添香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
見到紀長安過來,添香哭的聲音更大了,
“老爺,老爺,您一定要替奴婢做主啊。”
“奴婢可是紀家的家生子,奴婢的父母兄弟都在紀家做事,大小姐若是看不順眼奴婢,大可以將奴婢趕回家中去。”
“可大小姐為何要賣了奴婢,讓奴婢與父母兄弟生生地分離?”
這些家生子,不一定全家都在紀府裡頭做事。
很多跟了紀家幾代人的家生子,在紀府的外面都置有產業。
從小伺候紀長安的這些丫頭婆子們,都是從這些人家裡頭挑出來的。
對於這些家生子們來說,能夠貼身的伺候主子,便是全家的榮光。
所以一旦有奴婢犯了錯,被趕回自己的家中去。
不但丟了自己的臉,也會丟了全家的臉。
這對於奴婢們來說,是很嚴重的懲罰。
換一句話說,能夠不打一聲招呼,就將這些奴婢賣掉的主家。
是非常不近人情的。
聞夜松眼中透著一絲得意,掃了一眼紀長安。
紀長安不是自詡清高嗎?
連著兩次,自己在紀長安面前都沒得著什麼臉。
聞夜松的耐心已經告罄。
這回聞夜松就要讓紀長安知道,什麼叫做以夫為天。
他是紀長安未來的夫婿,他進入自己妻子的院子,這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
甚至於,聞夜松提前要了紀長安,紀長安都沒有話說。
紀淮皺著眉頭,有些不贊同的看著紀長安,
“阿爹早就同你說過,要與人為善!”
“你阿孃是一個極為善良的人,做事也常常給別人留有餘地。”
“添香是伺候你的丫頭,她不管犯了什麼錯,你不看她的面子,也得看看她的父兄伺候了紀家一輩子的份上,給她的父兄一點臉面吧。”
紀淮培養女兒的標準,便是要將她的女兒培養成他愛妻那樣,琴棋書畫,為人處事樣樣皆通的女子。
紀長安低垂著眼眸,察覺到她腰上纏著的黑玉赫,蛇身緊了緊。
很顯然聽完紀淮的話後,黑玉赫生氣了。
紀長安輕輕的隔著衣裳,摸了摸黑玉赫的蛇身,
“阿爹,其實女兒並沒有當真要賣掉添香的。”
“女兒只是將添香交給了一個婆子,帶到鄉下去訓誡幾日。”
“若女兒當真打算賣掉添香的話,為何不將添香交給阿孃定下的那個人牙子?”
她這樣一說,紀淮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了起來。
甚至紀淮的眼中,還有著對紀長安的讚賞,
“你阿孃以前,也經常敲打不聽話的下人。”